法医室的不锈钢操作台泛着冷光,第五具碎尸被整齐地摆放在防水布上。
姜倩倩的指尖悬在尸体的手腕上方,那里用利器刻着的“1986.5.1”还在渗血,暗红色的数字像道狰狞的伤口,在苍白的皮肤映衬下,刺得人眼睛生疼——距离5月3日的忌日,只剩下两天。
“死者是城南纺织厂的女工,叫刘春燕。”宋知远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他将一份尸检报告推到姜倩倩面前,白大褂的袖口沾着淡红色的血渍。
“凌晨三点被清洁工发现扔在厂门口的垃圾堆里,尸块拼接后,缺失了右手小指——和前几起一样,又是故意留下的破绽。”
姜倩倩的目光落在尸体蜷曲的左手手指上。
指甲缝里嵌着些红褐色的泥土,质地细腻,混着细小的沙砾,在无影灯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她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取下一点,放在显微镜下——土粒的横截面呈现出规则的六边形,这是高温烧制后才会形成的结晶结构。
“是砖窑的红土。”她的声音陡然拔高,显微镜的金属支架被撞得微微晃动:“滨江郊外只有三家砖窑,其中两家去年就停产了,只剩西郊的老砖窑还在开工!”
张智国的烟卷“啪”地掉在地上,烟灰烫穿了他的军绿色裤脚:“你的意思是,凶手在砖窑处理尸体?”
他猛地抓起对讲机:“通知各片区民警,立刻封锁西郊老砖窑,不许任何人进出!”
“等等。”姜倩倩突然开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的夔龙纹疤痕,那里还残留着傅沉舟强制共情时的灼痛感——1999年的记忆碎片还在脑海里翻滚:燃烧的砖窑、她自己的惨叫声、傅沉舟冲进火场时断臂处的血……
她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场的人,最终落在傅沉舟身上。
他站在角落,空着的右袖管被风扇吹得轻轻晃动,左手按着桌面,指节泛白,眼底的红血丝比昨天更重了——显然又是一夜未眠。
“我去就行了。”姜倩倩合上尸检报告,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老砖窑地形复杂,警力太多容易打草惊蛇。我先去侦查,你们半小时后再派人支援。”
“不行!”傅沉舟和张智国同时开口,前者的声音里带着不加掩饰的紧张,空着的右袖管下意识地绷紧:“太危险了,凶手明显是在引你过去!”
姜倩倩的心脏轻轻一颤。他还是这么了解她,知道她一定会被“红土”“砖窑”这些关键词吸引,知道她无法忍受再有受害者出现——就像1999年那次,她明知道是陷阱,还是冲进了燃烧的砖窑。
“这是命令。”她故意板起脸,将尸检报告塞进文件袋,转身时,指尖在傅沉舟的手腕上轻轻划了一下——这是他们在舞厅约定的暗号,意为“相信我,按计划行事”。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瞬间僵硬的肌肉,和左手攥紧时指节的触感。
走出法医室时,走廊的风带着初秋的凉意,吹动她警服的衣角,像只即将展翅的鸟。
*
西郊的土路坑洼不平,自行车的链条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像在倒数着什么。
姜倩倩的目光扫过路边的红土坡,土壤的颜色与死者指甲缝里的红土完全一致,甚至连混在土里的煤渣颗粒都一模一样——凶手果然在这里处理过尸体。
她在距离砖窑还有半公里的槐树下停下,假装检查自行车链条,实则将一张纸条塞进树洞里。
纸条上用暗号写着:“红土含煤渣,窑内有机关,勿信烟幕弹”
——这是她和傅沉舟约定的紧急暗号,只有他们能看懂。
做完这一切,她重新跨上自行车,故意摇摇晃晃地朝砖窑骑去。
后视镜里,三道黑影正从远处的灌木丛里钻出,领口都别着枚青铜纽扣——是走私集团的人,他们果然在跟踪她,像一群等待猎物落网的狼。
砖窑的铁门虚掩着,锈迹斑斑的铁环上挂着把大锁,锁芯却没有扣上,像是在邀请她进去。
姜倩倩推着自行车走进院子,空气中弥漫着硫磺和焦炭的混合气味,与1999年记忆里燃烧的味道重叠在一起,让她一阵眩晕。
窑洞的入口黑黢黢的,像头巨兽张开的嘴。
地上散落着些破碎的砖块,其中一块的断口处沾着点蓝黑色的布料纤维——与她警服的布料成分完全一致,显然是凶手故意留下的诱饵。
“别躲了。”姜倩倩的声音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她故意将自行车推倒,发出“哐当”的巨响:“我知道你们在这里。刘春燕的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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