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来说,是替嫁。
池夏还从不知道,短短三天能发生这么多事,算来只有她救治柳风的那夜,睡了个好觉。
上午跟顾姨全力赶制出一件男子儒衫,正是为了堵住池广鸣的数落。
果然巳时一到,池府管家就架着马车来成衣铺接她:“二姑娘,老爷上朝前吩咐,午食一定要您回府用。”
走出不久,池夏对外面的管家道:“莱叔,先绕去宫门,我去接阿耶下朝。”池夏想着早点把池广鸣哄好,省得回去在饭桌上被夫人讥讽。
管家靠近车帘答话:“二小姐如此贴心,老爷知道了必会欣喜。只是您昨夜未归,不知府里的事……”
“府里发生何事?”池夏眉心一跳,忙问。
管家犹犹豫豫地告诉了池夏。
原来池楠昨日就回京了,只是听说太子在法喜寺,没进城直接找了过去。后来天黑,太子才派人来池府传话,说池楠一路疲惫,便宿在法喜寺,太子留人守着,让池家人今日去接。
原来池广鸣要她中午必须回府,是吃团圆饭。
说起这事儿,池夏大约比池楠还激动。
自从太子宣布择天下动心者为妃的消息以来,京城里热闹无比。
就因为风流太子的一句,“娶妻不看门第”,青葱女子都在动心思,如何一见面就博得太子青睐。
于是街上人潮一日比一日高,夜晚空气里都是挥散不去的脂粉香。
倒是搅动一池春水的始作俑者,躲在东宫闭门不出。
他自己躲的安心,还让人隔三差五的放话出去:
月初举办的皇家法会,太子会亲临道场,诵经斋戒,为国祈福。
京郊田地也等着太子代表当今天子,挥下春耕的第一锄头。
月末还要去上林苑,检查春蒐的一应事务。
……
太子册封以来,还没闹过这么大动静呢。固然是国事,但见到太子的机会也更多了。
昨日一早就有传言,太子会亲临法喜寺。于是从西边的金光门,到六里外的法喜寺,游荡着无数善男信女。
可是他们怎知,太子兴师动众选妃只是个噱头,目的是为了娶阿姐造势。
当朝太子,一直都坚定地要娶池家长女,池楠。
池楠及笄前,太子就跟池广鸣说过提亲之事,可是那年冬天,皇后寝宫却突遭天火,一宫殿的人无一幸免,一切计划也葬于火中。
太子守孝三年间,真就再没找过池楠,去年底守孝期满,才召来池广鸣,问池楠的情况。
池广鸣先答,两年前池楠离京祭祖便没回来。
可太子全然不信,追问之下才知道,池楠竟在南方做起了生意。
池广鸣当朝为官不得经商,只在暗中支持长女,反正太子并未提亲下聘,池楠连个准太子妃都不算,自然能做生意。
如今回京,多半是太子的意思。
难怪前天夜里池府大闹,最终也能大事化小地结束,正是因为池广鸣的一句:由池慕接替池楠南下。夫人秦氏见不得她女儿的心血白白交出去,可太子妃的吸引力更大,秦氏只能偃旗息鼓。
池夏真心替池楠高兴,因为阿姐是府里真正关心她的亲人。
池楠天资聪颖,随了池广鸣的好样貌,又得外祖家用心教养,确实养出了国母一般的风姿。
池夏与池楠小时候并不常在一处,总是远远的看她脱颖而出又逐渐风华绝代的样子,更是嫉妒多些。少时她们好不过两日就吵闹一场,不似同母姐妹那样知心。
后来年长懂事,认清人与人生来就不同的现实,便不再与她比较,反而学会知足,在自己有限的生存环境中,尽力活到最好。
当然也少不了一直以来池楠的大气包容、照顾幼妹的长姐风范,姊妹二人相处得平和了许多。
后来池楠离家,池夏平日自顾和池慕的过日子,很是无忧恣意,只有听夫人念叨,才想起有这么个长姐。
变化是近一年开始的,池夏不断收到池楠送的礼物,理应回信回礼。
来往书信增多,倒比从前了解彼此。二人相互关心之余,总会说些为池家着想的话,姐妹情感这才算建立起来。
是了,就这一年。
无论是介绍京中女眷,还是开成衣铺子,抑或收集珍奇的草药医书,池楠无疑是帮池夏最多的人。
没有池楠,池夏不知要做多久的闺中稚女。
她只是一直不愿承认对长姐的敬重。
她曾在信中许诺,将来阿姐要做皇后的话,她一定会全力帮助。
因为阿姐说得对,只有池家好了,她们姐妹的日子才会好。
只是:“既是莱叔接我,阿耶派谁去接长姐?”
“夫人一大早就出了门,亲自去接,大公子去秘书署应了卯,也赶去法喜寺。”管家回道。
不怪管家小心翼翼,他也是心疼池夏。
最近为了迎接大姑娘,二姑娘没少受老爷夫人冷落,如今出动半个池府,以致无人来接二姑娘,他实不忍心。
池夏没想这么多,她知道自己身份,命好被嫡夫人认养,是因为嫡夫人认了池慕作嫡次子,她是双生胎,才顺便归在主母名下。
既然他们一家亲地接池楠,她去接池广鸣倒是歪打正着,真显得有心了。
下朝的钟鼓声响起,莱叔跳下马车恭敬立在一旁,池夏不用他叮嘱,乖乖地坐在马车里等。
池广鸣刚刚够格能参加朝会,散朝后当然不能走在前列,除非太子召唤,几乎无人与他攀谈,就这么落在队列之后。
池夏静静听着宫门外匆匆而过的脚步声、议论声。
贺小王爷传来军情说南疆内部有人主张纳贡称臣;
户部尚书说去年收成不好,召集大家为今年春耕想些办法;
礼部为太子筹办法会而请功,太子却只得了皇帝夸赞,之后被叫去御书房,不知商议何事……
“二姑娘,老爷出来了。”人声渐渐散去后,莱叔冲马车回了一句。
池夏掀开门帘,四平八稳地下车相迎。
“楠……那是阿芙?”
池广鸣远远地看见,自家马车上下来一位身着雪青色衣裙的窈窕女子,蓦然以为是他的长女池楠,话在嘴边才想起,池楠大约在府中,只因离家前就穿着如此颜色衣裙,太过想念,才晃了神。
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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