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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吹给她的杏花疏雨

小说:

天骄宿敌的黑心白月光

作者:

铃砚

分类:

古典言情

小二恭敬解释:“遇仙楼只卖才情,不卖风月。”

谢澄礼貌微笑:“琴棋书画我也精通,这些把戏讨不了我家小姐欢心。”

被点名的“梨儿小姐”回神,正对上一双黑漆漆的幽怨眼眸。她无语点头,摆摆手让小二将清倌都带走。

清倌们放下果脯和茶点,一步三回头离去。

谢澄不动声色地撤了桌上的糖荸荠和蜜金柑,拿出一袋金杏枝买的杏脯捧给南星,南星的确馋了,抱着油纸袋吃起来。

沈酣棠也抓了一把,刚吃两口就酸的倒牙,想吃口蜜金柑压压,却发现被谢澄撤了,于是瞪着谢澄指桑骂槐道:“酸溜溜的,真倒胃口。”

状况外的南星拿着杏脯纳闷道:“挺好吃的呀。”

其余三人:“……”

南星长叹一口气,直勾勾望着谢澄,不说话也不眨眼,盯到谢澄垂眸避开她灼灼目光,南星才悠悠道:“谁说我不喜欢那些把戏了?”

谢澄便作势要把小倌们叫回来。

“我不要他们。”南星托腮笑,“他们可没说自己精通琴棋书画。”

沈酣棠刻意咳嗽几声,在桌下拽南星的衣角阻拦。

南星拿谢澄同小倌比较,高傲如谢澄,居然完全没生气,只道多年未练可能生疏了。说罢从储物戒中翻出一管长箫,轻轻擦拭着说:“我吹完,你可不许再伤神了。”

南星认真点点头。

谢澄没有选择《梅花三弄》或《平沙落雁》等脍炙人口的名曲,横箫吹奏了一首《杏花疏雨》。

轻盈灵动的曲调引来满楼仰头瞩目,娴熟高超的技巧盖过了遇仙楼所有乐伎的风头,一曲过半,喝彩声一重接一重。

忽而,遇仙楼顶垂下数条彩绸。

一位身着飞天服饰的都知娘子纵身跃上朱漆阑干,足尖勾着红绸绕梁飞转,环佩叮当。她体态丰腴饱满,肌肤莹润如雪,媚态天成,真真是艳夺明霞的绝色佳人。

“绛夭娘子!”大堂爆发出狂热的追捧,三楼对面的一处雅座甚至抛出把把银币撒到舞台中央。

谢澄的箫声却没有停,旁人如何他不在意,反正他是为讨南星欢心才肯吹的。

与此同时,绛夭绕场三圈,飞掠至谢澄身旁,抬手将噙在朱唇间的一朵芍药别在谢澄鬓边。

谢澄侧身躲过,那朵芍药打着旋坠地,曲子因此断了。

谢澄的脸沉下来。

说好的他吹完一首南星就别不高兴了,现在被朵花打断,这怎么行。

恼火的谢澄比自得的谢澄更有趣,起码南星是这样以为的。所以曲子没吹完,她反而心情好了不少。

南星清楚沈酣棠刚阻拦自己的原因。

听说谢澄十来岁时出席某位名流的寿辰宴,酒过三巡,谢澄为主家抚琴祝寿。主家顺口夸奖谢澄弹得不错,以后宴饮助兴都靠他了。

本是一句玩笑话,但在心高气傲的谢澄看来是莫大的侮辱。谢澄虽未当场翻脸,但自此疏于乐道,甚是忌讳。

这首谢澄破例吹奏的《杏花疏雨》给予南星莫大的底气,人声鼎沸中,她终于下定决心,笑眼弯弯:“曲子很好听,晚点儿给你个奖励。”

相似的夸赞轻易唤起那晚的荒唐记忆,谢澄下意识瞥向南星清润的唇。

“不是那个奖励!”南星恼羞成怒,连装失忆都忘了,提膝跺了下谢澄的脚,扭过头去看绛夭的表演,不理他。

谢澄唇角微微上扬。

……

大堂中宾客尽欢,吴涯和谢澄在猜测今年受邀参加天阙盛会的名单,这等绝密在他们面前如同透明,三言两语就猜了个十成十。

半肚子金枝杏下肚,沈酣棠终于习惯了这挠人的酸涩,实在上瘾,她随手摸出颗从姚黄那里买的粉色糖丸丢进嘴里,“硌嘣”一声,沈酣棠皱皱眉,从嘴里拿出张字条来。

“子夜东市,鬼门大开。”

“华州鬼市的确藏在东市,这小黄莺的名号实至名归,消息很灵通。”吴涯接连掰开几枚黄色糖丸,都是实心的,想来只有粉色糖丸里才藏着消息,随机送给光顾的熟客,吸引他们主动买消息。

南星转过头,“姚黄当时给我那张纸条上写着桩子……就是有人跟踪的行话,不过我沿途都留意着,并未察觉到行踪古怪的尾巴。”

“也正常啦,姚黄再机灵也只是个七八岁的凡人女孩,一时错看说得过去。”沈酣棠并非怀疑姚黄,只是南星是不会判断错误的,她说没有那就是没有。

谢澄沉吟片刻:“兴许阿梨和姚黄说的都对。”

他和南星对视一眼。

“的确有人在跟踪,但跟的不是我们,姚黄发现了这件事,却误以为是冲着我们来的。”

吴涯:“一个市井讨生活的小女孩,既不穿金戴银也未招摇过市,恩怨情仇更谈不上,有什么值得跟的?”

既穿金戴银又招摇过市的谢澄:“……姚黄约莫也是这样被误导的。”

南星眼睛微眯:“做消息贩子,常常祸从口出,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姚黄可能连自己卖了什么不该卖的消息都不清楚,就被盯上了。

谢澄和南星同步起身。

虽说仙门不能过多插手人间事,但萍水相逢就是缘,置之不理岂非坏了道心?

沈酣棠眼疾手快抱住南星的腰,指着吴涯嚷道:“南……阿梨你陪我嘛,让小乌鸦去,小乌鸦最厉害了对吧。”说罢冲吴涯可怜兮兮地撇嘴。

明知小师妹又打算整幺蛾子,但无法抵挡小师妹夸赞和装可怜的吴涯一言不发,随着谢澄去救人。

被强行留下的南星无奈叹气,吴涯俩人前脚刚走,就听沈酣棠雀跃道:“把那些小倌都喊回来吧,难得出来玩!”

“……”

遇仙楼的小倌们个个身怀绝技,沈酣棠不喜音律,他们就陪沈酣棠玩些简单热闹的小游戏,输者自罚一杯,几轮下来将沈酣棠哄的眉开眼笑,豪掷五千文买了瓶春阳酒,把酒言欢,相当肆意。

南星无奈道她个天外天的大小姐,寻欢作乐大可不必背着吴涯,沈酣棠却缩着脖子不敢接话。

打沈酣棠记事起吴涯就是陪伴她最多的人。她尚在襁褓时吴涯就日日去探望,抱着她在花圃旁逗弄。他天性少言,时常坐在摇篮旁哄沈酣棠午睡,一坐就是整日也不嫌烦。

吴涯擅剑,沈酣棠却喜弓,为此他早上练剑,晚上练弓,下午监督沈酣棠一起练弓。风雨无阻,全年无休,非人哉!

十余年来寸步不离的守护,令沈酣棠对吴涯又爱又恨。他简直比沈去浊这个老舅还像她老爹!

沈酣棠严重怀疑是因为她刚会说话时“呀呀”了两声,吴涯以为她在喊“涯涯”……

所以,为了沈酣棠不被她“老爹”批评,南星靠在漆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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