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阕离开青丘之后,玹朔也不再想着游历四方,他听从兄长的建议在青丘任了职。
但因为回去得太晚,玹朔最终成了玹繁的手下,同他一起忙着为狐族新生儿登记造册的事宜。
每日看着被父母抱在怀中的一个个生命,看着他们脸上平和又带着幸福的神色或为了些不足为道的小事吵些在一炷香后便能够和好的架,总是能感觉到些生活中的力量。
除了将新生儿的姓名、性别等信息登记在册,玹朔偶尔也跟着玹繁出出外勤,挨家挨户地统计、调查。
忙碌将头脑中关于陈阕的一切都冲淡,哪怕青丘中有关陈阕抢走落青壶一事还在时不时地被议论着,但多听几遍心中的那点伤感便越来越淡,更何况在陈阕离开后没几日,落青壶便经由玹繁还给了兄长。
他也无心向玹繁询问事情真正的全貌,日子便就这么一天天地过着。
直到一年一度的英灵试炼再次到来。
虽说英灵试炼改了制,但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担任考官一职。这项任务本落在玹繁的头上,但玹繁以有事为由便将这任务推脱给了玹朔。
于是玹朔便坐在了青丘广场上为此特设的座椅之上。
玹朔单手支着头,看着眼前的一个小小的木匣投射出的重复内容,有些无聊。他机械地填着面前又一波进入木匣中幻境的修行者的考核单。
在填写完最后一组修行者的考核单后,玹朔左右打量着周遭,活动之前一直僵着的筋骨。
意外的,他看到了那个在人群之中,跃起来的身影。
显然,那个身影也看到了他。玹朔捕捉到片刻间陈阕脸上的不自然。
她为何会出现在此?
抱着这样的疑问,他匆匆忙忙地挤过了一众人群来到了陈阕刚刚所在的位置,可惜已不见陈阕的身影。
玹朔朝着广场边缘继续走了几步,才又见到那个熟悉的缃色身影,尽管此时陈阕的头上还戴着遮盖面容的帷帽。
但他的脚步在此时却不似先前那般焦急,他呆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睁睁地看着陈阕与那个好像叫晤覃的人撞上。
玹朔难以解释自己心中看到这一幕的场景,他嫉妒着晤覃能够轻松地同陈阕交谈,又对自己的不作为感到可笑。
他就这么远远地看着,看着陈阕又一次离去,然后自己也黯然离去。
这段时日里,玹朔也在整理着自己的感情。
他无疑排斥着陈阕弃他而走的行为,但他当初就是被这样的陈阕吸引,他爱上的就是被仇恨裹挟着的、有着执着向上生命力的却又有着真诚的陈阕。
他羡慕着陈阕能够自由反抗的特质,这种羡慕让他不由自主地向她靠近。
于是他接受了陈阕的行为。但与此同时,疑问也在他的内心盘旋:若是陈阕解决了仇恨,他是否还会保持一颗炙热的心?
玹朔犹豫了,他没有上前。
次日,玹朔在玄稚洞外再次见到了陈阕。
她带着帷帽,语气真挚地对他说:“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玹朔怔愣着回应。
“我有事想找你帮忙,我们不如找个地方坐下来谈?”
玹朔跟着她到了一间茶馆,进入其中的一个厢房,陈阕才将头上的帷帽取下。
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面庞,回想起她约自己至此的缘由,他笃定眼前的人并不是陈阕。
“你有何事要与我相商?”
“我离开青丘后前去了菖蒲境,在那里我受了很重的伤。”
“菖蒲境?”
“正是。夫争蛊惑我为他夺取神剑,是我一时不察中了他的计谋。”
“要我如何相帮?”
“青丘以南有岩海,我只需一点岩灰做药引疗伤,但如今我的身体难以支撑我前去。”
“你可知九尾狐一族天生不会被蛊惑?”
玹朔面前的陈阕不再言语。
片刻沉默后“陈阕”不再挣扎,从怀中掏出一颗手掌大的明珠,变幻成自己本身的模样。
“你看她是不是很痛苦?”
明珠内正是陈阕被辰执击倒,咳出血来的画面。
“随我去岩海,否则她难逃一死。”
“我若不呢?”玹朔知晓陈阕并不是会被轻易打败的角色。
“这由不得你。”
玹朔与那人打斗了起来,然就在他将要制服那人之时,厢房内一扇屏风后的一支暗箭将他击中。
岩海是火焰汇聚成的海洋,在重重火焰之上只有极少的黑色岩石能作为落脚点。
辰执的两个手下合力将他带至此处。睁眼的一瞬间玹朔便知晓此处早已设下了阵法,一旦进入便极难逃出。
但现在的他手脚都被镣铐束缚,连逃都成了天方夜谭。
“要关他多久?一日?”
“你又未记下神君的话。是神君何时叫你我放人再放人。”
“这岩海属火,正与九尾狐一族的血脉相克,神君真是想得周全。”
“哎,看好点别让那人逃了。”
……
玹朔试图挣脱铁链的桎梏,可每次挣脱带来的不是松脱的可能性而是更大的痛苦,镣铐之上似乎被施下咒法,只要晃动便会散发出极大的热意像是要将他的骨肉炙烤为灰烬。
“嘿!你就别白费功夫了,这铁链之上有神君设下的禁制,你逃不出的。”
“辰执?”
“你小子怎可直呼神君的名讳?”那个假扮陈阕的男子朝玹朔吼道。
玹朔不理会他的怒火,暗自跟锁链较着劲。
“你别挣扎了,安心等上一两日,说不定神君就把你放了。”
玹朔等不了,他知晓辰执此刻捉他定是用来要挟陈阕,他要尽快想办法逃出才能不连累陈阕,不连累族群。
几番挣扎过后,禁制已将他的皮肤磨破,绽开的血肉之上还闪烁着独属于天界神族的烙印。
极大的痛苦让玹朔已无力控制自己的身体,现下,九条白色的狐尾已残败的拖在黑色的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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