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现代言情 > 错过师尊的101次 君喵居士

4. 第4章

小说:

错过师尊的101次

作者:

君喵居士

分类:

现代言情

夜已深,竹居内万籁俱寂,唯有窗外风过竹梢的沙沙声,如同永无止境的低语。江尧仰面躺在竹榻上,双眼在黑暗中睁得极大,毫无睡意。身下的竹席透着微凉,却驱不散心头的燥郁。他翻来覆去,竹榻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在寂静里格外清晰。念力凝滞的挫败感如同湿冷的藤蔓,缠绕着他的心窍,每一次试图沉心静气,那道模糊却执拗的身影便裹挟着灼人的火光与刺耳的嚣叫,蛮横地撕裂他好不容易构筑的平静。

他烦躁地又翻了个身,面朝隔壁竹榻。借着窗棂透入的微弱月光,能看见宋秩侧卧的背影,轮廓在昏暗中显得异常安稳。那挺直的脊梁,即使在睡梦中,也仿佛带着与生俱来的矜持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江尧无声地叹了口气,一丝混杂着羡慕与自嘲的复杂情绪悄然蔓延。最终,那翻腾的思绪在无解的困惑与疲惫的拉扯下渐渐沉坠,意识滑入了黑暗。

……

长苏阁内,清冷的月光透过高窗,在光洁如镜的乌金石地面上投下窗棂的疏影。墨椟垂手立在堂下,姿态恭谨,声音平稳地汇报着今日弟子的进境。

“师尊,宋秩师弟天赋卓绝,不过两日,催动念力已如臂使指,运转自如。照此下去,引气入体,凝聚灵力,应是指日可待。”他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斟酌,“只是江尧师弟他……念力感知始终滞涩难通,似有心障盘桓,弟子虽尽力引导,却收效甚微。”

案几后,陆瑾端坐如孤峰寒松。他并未立刻回应,只伸出骨节分明、莹白如玉的手指,端起手边一盏素白瓷杯,杯中是浅碧色的清茶。他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小片阴影,掩去了眸中深潭般的情绪。杯沿轻触薄唇,饮下一小口,动作优雅而疏离。随即,他将茶盏轻轻放回乌木案几上,发出一声极轻微的脆响。

他缓缓抬起眼。那是一双形状极美的凤眼,眼尾微微上扬,本该蕴着风流,此刻却只有冰封万载的霜雪。目光如实质的寒流,清清冷冷地扫过墨椟,无需言语,墨椟已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更深地垂下了头。

“江尧,”陆瑾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玉石相击般的清冷质感,“我亲自教。”他语气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他所需非寻常引导,若不得其法,此关难破。”

墨椟闻言,心头紧绷的弦骤然一松,连忙恭敬应道:“是,弟子明白。”得了陆瑾微微颔首示意,他如蒙大赦,悄无声息地退出了长苏阁。

阁门合拢,隔绝了外界的声响。陆瑾静坐片刻,身影忽如流云般自原地消散。再出现时,已立于渡世山最为幽深的冷泉崖畔。

墨椟走后,陆瑾走向冷泉崖,满崖栀子盛开,潭中荷花灼灼,陆瑾坐在崖边叹了口气,但却又微微流露笑意,寒潭的泉水浸湿到他的袖子也毫不在意。

翌日清晨,早课毕。墨椟唤住二人。他看向宋秩,温言道:“宋师弟,你离家日久,宗问师兄会护送你回宋府探望双亲,小住几日。”又转向面露困惑的江尧,“江师弟,你随我来竹亭水榭,今日的念力修行,需换个清净所在。”

宋秩闻言,眼中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芒,又飞快地敛去,只矜持地朝墨椟和宗问拱手:“有劳师兄。”目光掠过江尧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优越,随即转身随宗问离去。

江尧望着宋秩雀跃又强装沉稳的背影消失在竹林小径,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空落。羡慕吗?或许有一点。但更多的是茫然。他沉默地跟在墨椟身后,再次踏上那条通往水榭的浮桥。桥下碧水如镜,倒映着蓝天白云与两岸苍翠欲滴的修竹,水汽氤氲,带着沁人心脾的凉意。

穿过薄纱般的晨雾,水榭的轮廓渐渐清晰。亭中,一个身影背对着他,临水而立。

青衫如洗,白衣胜雪。身姿挺拔孤峭,如遗世独立的寒玉。仅仅一个背影,便已隔绝了尘世喧嚣,带着拒人千里的清寒。

江尧的脚步猛地顿住,心脏在胸腔里毫无预兆地狂跳起来,几乎要撞破肋骨!他屏住呼吸,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身影——是师尊!陆瑾!

他从未如此近距离地见过师尊。拜师那日,师尊端坐于高台之上,云雾缭绕,仙光渺渺,如同供奉在神龛里的玉像,遥远而不可触及。他与其他弟子一样,跪在冰冷的石阶之下,隔着遥远的距离和弥漫的香火,听那清冷的声音宣读门规,连奉上的拜师茶都由墨椟代劳。那时的师尊,是高高在上的神明,是传说中三界无双的绝色,更是孤傲冷淡、不容亵渎的象征。

而此刻,神明竟纡尊降贵,降临在这凡俗的水榭之中,离他不过数步之遥。

江尧只觉得手脚都有些发软,他几乎是挪着步子,悄无声息地走进亭中。空气里弥漫着水汽的清冽和一种极淡的、如同冷雪初融般的冷香。他强压下擂鼓般的心跳,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那清绝的背影,恭敬地俯身作揖,声音因紧张而带着不易察觉的微颤:“弟、弟子江尧,拜见师尊。”

那人缓缓转过身。

刹那间,江尧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击中,连呼吸都停滞了。晨光透过竹帘,柔和地落在那张脸上。肌肤是毫无瑕疵的冷白,如同上好的羊脂玉,薄唇是极淡的樱花色,线条优美却透着疏离。最摄人心魄的是那双眼睛——形状完美的凤眸,本该顾盼生辉,此刻却如同蕴着昆仑山巅亘古不化的寒冰,深邃、清冽,目光扫过来时,带着一种洞悉万物却又漠不关心的冰冷,仿佛世间一切都不过是过眼云烟。那眉峰如远山聚拢,天然带着一丝凌厉的威压,不怒自威。

“嗯。”陆瑾淡淡应了一声,声音清冷得不带一丝烟火气,如同寒泉滴落玉石。他目光落在江尧身上,那审视的眼神让江尧瞬间觉得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无所遁形。“起身。你且如常凝神催动念力即可。”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江尧如蒙大赦般直起身,脸上却“腾”地一下烧了起来,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师尊是来看他练功的!可他现在连最基本的集中念力都做不到,笨拙得像个未开蒙的稚子!师尊亲眼看着他一次次失败,看着他像个无头苍蝇般挣扎,会不会觉得他愚钝不堪,朽木不可雕?会不会……厌弃了他,将他逐下山去?

巨大的恐慌攫住了他,他僵在原地,手脚冰凉,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大脑一片空白,连陆瑾的话都忘了回应。

“师尊……”他喉头滚动,声音干涩发紧,带着浓重的无助和自惭形秽,再次深深俯首,“徒儿愚钝,至今……至今尚不能入门,恐污了师尊清目……”

话未说完,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扶上了他的手臂。

那触感如同寒玉,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却奇异地将江尧从灭顶的恐慌中拉回了一丝清明。他浑身剧震,猛地抬起头,撞进陆瑾那双深不见底的寒眸里。师尊……师尊竟然碰了他?!如此近的距离,他甚至能看清师尊眼底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捕捉的情绪,像是审视,又像是……一丝了然?

陆瑾并未看他震惊的神色,只借力将他扶直,随即收回了手,动作自然流畅,仿佛只是拂去一片落叶。他面色依旧清冷如霜,眉宇间那点天然的威压并未散去,却奇异地让江尧狂跳的心稍稍平复了一些。

“修行之路,首在问道本心。”陆瑾的声音依旧清冷,却仿佛带着某种穿透人心的力量,清晰地响在江尧耳畔,“若你心意已决,此路非走不可,那么此刻,只需闭目,凝神,静气。”

那清冷的语调,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瞬间击碎了江尧心中所有的杂念和恐惧。一股从未有过的勇气和决心自心底升腾而起,他不再犹豫,重重点头,声音斩钉截铁:“是!师尊!弟子心意已决!”

江尧依言盘膝坐下,闭上双眼,努力摒弃所有纷乱的思绪,试图沉入那片空灵之境。然而,熟悉的障碍再次袭来——那模糊的身影带着扭曲的烈焰与凄厉的哀嚎,如同跗骨之蛆,再次蛮横地闯入他的识海!灼热感瞬间席卷全身,冷汗涔涔而下,凝聚的意念眼看又要溃散。

就在这心神即将失守的临界点,一缕笛音,清清泠泠,如同自九天垂落的寒泉,骤然响起!

那笛声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它更近,更清晰,带着一种洞穿灵魂的穿透力。每一个音符都裹挟着冷泉崖畔的凛冽水汽与栀子花的冷冽芬芳,精准地切入江尧混乱的识海。笛音所过之处,如同寒流席卷荒原,瞬间冻结了那翻腾的火焰与嚣叫!

就在这极致的清冷与宁静降临的刹那,一段极其陌生、却又带着奇异熟悉感的记忆碎片,如同被笛音唤醒的沉船,猛地浮现在江尧的脑海——

一座古旧的山寺,香火缭绕,光影昏黄。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小男孩,正趴伏在冰冷的地面上,小小的身子蜷缩着,一笔一划,极其认真地抄写着什么。檀香的气息,木鱼的低沉回响,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敬畏与孤寂的宁静感扑面而来……这画面一闪即逝,快得抓不住任何细节,却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江尧的心湖里漾开一圈巨大的涟漪。

紧接着,一股沛然莫御的清灵之气,仿佛顺着那笛音的指引,自天灵灌顶而入!如同久旱龟裂的田地迎来了甘霖,瞬间冲刷掉所有的滞涩、灼痛与疲惫!一股前所未有的精力充沛、神清气爽之感充盈四肢百骸,精神从未如此刻般澄澈空明!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陆瑾临风而立的背影。他站在水榭边缘,背对着江尧,面向着浩渺的烟波。一管青翠欲滴的竹笛横在唇边,修长如玉的手指在笛孔间起落翻飞。青衫与宽大的白袖在晨风中猎猎舞动,勾勒出他挺拔如孤松、清瘦似修竹的身姿。那背影高岸孤绝,遗世独立,仿佛汇聚了天地间所有的清冷与孤高。晨光勾勒着他清绝的轮廓,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拒人千里的光晕。

年少的江尧怔怔地望着,痴了。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又酸又胀,随即涌起一股滚烫的、近乎虔诚的悸动。

自那日竹亭水榭受师尊亲自点拨,灵号也很快掌握了,修行之路仿佛骤然被清泉涤荡,变得前所未有的顺畅。念力的滞涩如同冰雪消融,感知变得敏锐而灵动,引动灵力也渐入佳境,连墨椟师兄眼中都时常流露出赞许之色。

只是,一连数日不见宋秩踪影,江尧心中难免有些空落落的,像少了什么。虽向几位师兄打听,得到的答复皆是“宋师弟下山探亲,不日即归”,可那点细微的不安,如同水底的暗流,总在不经意间搅动心绪。他压下担忧,却也忍不住生出几分羡慕——那是有家可归、有亲可探的滋味。而这,于他而言,早已是遥不可及的幻梦。

……

宋府门前,朱漆大门紧闭,门楣上高悬的“宋府”二字金漆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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