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匪?哪来的水匪?”公主倏然回头。
书房中李墨黄昭站在下首,公主立于书桌后,突闻水匪瞬间回首。
李墨将手中信件呈给公主:“殿下,兹事体大,墨不敢隐瞒捏造,此信乃黄昭父老乡亲所寄,月余一封,不曾断绝,断不会胡言乱语。”
公主接过信仔细看了一遍。
黄昭虽着急,但好歹知道规矩,强自按耐情绪道:“殿下,泸川县富庶,自我父亲起便少有灾秧,风调雨顺多年仓禀丰裕,因此屡有霄小前来进犯,县中虽无猛将,可对付一般霄小绝不至无反击之力。”
“如此说来,此番水匪来得蹊跷。”公主若有所思。
公主思索片刻,忽然道:“来人,速去镇西将军府请小顾将军。”
李墨忽觉异样,往常去请人要么是侍卫李四,要么是管家仝全,此时这两人怎么都不在公主府?
李墨不动声色撇了一眼门外,果然是个面生的侍卫匆匆领命去了。
李墨垂下眼,掩住满目诧异。
此时已经上夜,公主府灯火通明,公主将泸川县舆图拿了出来。
黄昭惊诧,父亲在世时尚无泸川县如此清晰舆图,公主殿下从何处得来?
公主提笔在舆图中一道水桥处勾了一圈,回身便看见黄昭惊诧之色,略顿后解释道:“这封舆图,是顾将军平定水匪后绘制,时间过去不久,想必仍然准确。”
舆图绘制尺寸是三尺长四尺宽,山川河流、官道小路、建筑宫舍标注清晰,连泸川县有几处官造桥梁、停渡口都清清楚楚,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早就听闻镇西将军是大楚难得一员帅才,此舆图便可知其一二。
公主所勾出的渡口正是泸川县水路要道,咽喉之处,泸川县出入往来此渡口最为繁忙,同时所有水道最终要自本渡口发散,且距离此地不远处,正有一个标注为粮仓的地点。从图上看,二者相距不过十里,想来是专门为转运粮食考虑的选址。
这个渡口正是黄昭所说,被贼寇霸占的渡口。
公主显然意识到这一点,用笔头点出粮仓道:“水匪肆虐,多半为财;若想成气候,则必须有粮。看样子这群水匪确实是有囤聚之意。黄昭的家信寄到京城已经过去一个月的时间,可京中并无任何水匪传闻,此事蹊跷得很。”
李墨道:“水匪成型要么有灾要么有兵,如今太平盛世,又没有灾祸流民,怎么会突然有水匪?”
公主抬眼看向他,李墨表情真情意切。可这句话分明是多此一问,前些日子他已经提醒过公主长星出柳,必有洪灾。如今自己倒忘了?
恐怕是特意为了提醒她:洪灾出现了。
公主看着舆图陷入沉思。
黄昭急得不行,黄村众人可以说是他的再生父母,若是贼寇真的大开杀戒,黄村哪能抵得过一合?
“李墨……”
李墨垂首摇头,示意他别着急。
黄昭不是李墨,他不能像李墨那么深沉;李墨也不是黄昭,所以不能感同身受黄昭的着急。
黄昭急得来回看二人,最终按耐不住,上前两步噗通跪在公主身前:“殿下,求您救救黄村的百姓!我知道百姓命贱,我们比之于您便如云泥,可任由那贼寇发展下去,泸川县迟早会像我父亲时落入贼手!请殿下向陛下求援。”
“黄昭!”李墨大声呵斥他,“此事蹊跷,你得等公主有确切消息再说!快向殿下请罪。”
“我等不了了。”黄昭怒而大喊,“如卢氏婢女尚且不在公主眼中,我们平民百姓比贵族婢女更无足轻重,我怎么相信你们会救黄村?”
李墨大惊失色,迅速转头去看公主。
公主已经面色沉凝,显然极度不悦。
书房门被碰出响声,顾平西与陈博闻到了。
黄昭双手撑在地上瞪着眼带着奇怪的笑:“你们连跟随自己多年的仆人都能说丢就丢,哪里会顾忌我们普通百姓的死活。”
豆大的泪水滴落在地,晕出一片水渍。
寂静充满了书房。
“带下去。”公主轻描淡写挥挥手。
卢氏婢女跌落山崖至今杳无音讯,此事在黄昭心头盘桓不知多少时日,如今倒是一气儿在公主这里发出来。
黄昭被拖走,公主并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结,而是招手让顾平西上前。
“殿下。”顾平西抱拳。
公主指着舆图道:“据黄昭家书,此地渡口被水匪占据,对此你怎么看?”
顾平西仔细看了一遍舆图,然后道:“殿下,这不像是水匪。”
公主抬头示意他说说理由。
“殿下,何为匪?”顾平西反问道,“我父亲说非法求财为匪、恶意伤人为匪、落草为寇为匪。所有的匪都有一种特性,不惹官家,不做长久,不留据城中。”
顾平西看向众人解释道:“我父亲当初平定泸川县水匪时,虽定为水匪,实则按谋逆论处,但彼时那群水匪尚不敢控制粮仓,只敢聚众劫掠财物,杀了黄县令实属意外。后各地发文围堵,我父亲带兵将这群人斩于泸川。”
“殿下给我看了信件,这封信有点奇怪,若真是匪寇,那么平民是最好打劫的,何必舍易求难?”顾平西说到这里告一段落。
“你的意思是有人谋逆?”公主殿下皱眉。
陈博闻摇头道:“殿下,我看谋逆不至于。若真有人谋逆,那泸川县令早就向京中求援了,怎么会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都已经霸占泸川县了,难道不是已经图穷匕见了吗?”
李墨皱了皱眉上前道:“殿下,泸川县位置特殊,地处汾水下游,身在沱江之侧,水米丰足,其情难定。”
陈博闻到底是出身户部尚书府,他想了想道:“殿下,不如先派人去一探究竟再说。”
公主殿下坐在书桌后面,若有所思道:“我倒有个想法。”
三人抬起头看向她。
公主殿下回看各位道:“也许,这群水匪就是为了粮。”
众人目光一同移到泸川县的粮仓上,众人不解。
“李墨曾告诉我长星出柳是为洪灾。”公主淡淡道。
顾平西与陈博闻看向李墨,目露震惊:妖言惑众可是要被车刑的。
“京都今年的雨量出奇的多,这很反常。”公主皱眉道,“上次李墨提醒我洛水水势不对,我派人去延道查探,尚无消息传回,有件事大约你们不清楚,湖广总督王文钦之女一直在收粮。如今又收到了一封疑似水匪的信。这令我不得不多想。”
“王家姐姐在收粮?”陈博闻惊讶,“怪不得今日母亲跟我说粮价涨了几文钱。”
顾平西与陈博闻眼中都有不太妙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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