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
她哪等得了半年?马上就要到临都了,届时薛阑要是死了,这玩意她岂不是要戴一辈子?
岑月徒劳的扯了扯浮花锁,心中蓦地涌现几缕怒气,就连语气都透着强烈的不满:“薛公子,我方才救了你,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恩将仇报?”
“万一有什么危险,我带着这锁,岂不是跑都跑不远?”
听着岑月生硬疏远的语气,薛阑微微皱眉,即便这样会引起她的厌恶,他也认了。
薛阑眸色幽深,固执的想,讨厌他,也好过离开他。
“你待在我身边,就不会有事。”他垂眸低声说道。
“不行。”岑月欲和他争辩,往前走了几步,脚下却不慎踩到一个坚硬的东西,“这是什么?”
她俯身拾起,看清那玉佩的样子后面上闪过一丝错愕,即便过了很久,岑月一眼便认出这正是薛阑被偷走的那枚。
只不过这东西怎么会在这?
她将玉佩递到薛阑面前:“你的?”
对方脸色有些难看,他踌躇几秒最终还是接了过来。
看薛阑这反应,岑月顿时确定这就是从他身上掉出来的。他是怎么找到玉佩的?还有,薛阑为什么要骗她还没找到?
“你之前不是说没找到吗?”岑月这么想着直接问了出来,“你骗我?”
薛阑一怔,他脸上并没有被拆穿的慌乱无措,反而紧盯岑月,眼底浮现些许自嘲,他幽幽道:“不如你猜猜,为什么我明明找到了却要骗你说没找到?明明可以离开却还要跟着你去临都?”
岑月面上登时闪过一丝慌乱,此刻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就不该问这个问题。
索性周围昏暗,薛阑并察觉不出她的异样。
她细细思索着他的话,惊讶的想,薛阑竟然是因为她才愿意去临都。
岑月心中不免有些侥幸,如果他没喜欢上自己,说不定找到玉佩后就离开了,那这样她的任务就彻底失败了。
她手指抚过浮花锁冰冷的质地,一时不知道这是福还是祸。
“走吧。”薛阑出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岑月回过神跟上他的脚步,不管怎么样先出去再说,在这待着实在太不安全了。
林中只有两人悉窣细碎的脚步声,岑月的心情比来时放松了很多,神情也不似先前那么紧张,两个人相互照应总比一个人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雾中要好得多。
路上他们遇到了两只游荡的恶鬼,那恶鬼见到活物眼瞪的似铜铃,纷纷凶猛的扑了过来。
岑月下意识紧张起来,她身上除了燃灯的符纸都用光了,就连匕首也不知所踪。
那恶鬼来势凶猛,连她的头发丝还没碰到就被薛阑飞速解决了。
经历了那么一遭,薛阑脸色白如薄纸,胳膊上的伤口又因打斗加重了些,还好三叶花的气味足够浓烈,掩盖了这淡淡的血腥气息。
岑月满脑子都是方才薛阑挡在她面前斩杀恶鬼的模样。
“待在我身边,你就不会有事。”
原以为只是说说而已,他竟然真的在保护她。
岑月抿了抿唇,仔细想想这不是薛阑第一次救她,或许从他在悬崖上放血引走乌鸦时,她就该察觉到。
又或许早在薛阑跑到后山,在鬼将军坟前大开杀戒的时候。
竟然在那个时候就.......
当时两人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她只以为薛阑救她是处于朋友间的道义,不想是因为这个。
两人也算幸运,后边没再碰到什么妖魔鬼怪,他们从鬼幽林出来,又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回到悬崖上方。
红鬼躺在悬崖边,一动不动,他胸前一个大洞,浑身狼狈不堪,生前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细长的眼中满是惊愕,怨恨的复杂情绪。
岑月见到此情此景,眉头一抽,差点上去给他一脚。
她真以为红鬼生命力有多顽强呢,原来是回光返照。这家伙也是不容易,吊着一口气都得爬起杀了她。
怪她当时慌了神,冲动之下就跳了下去,索性她找到了薛阑,两个人还平安无事的从鬼幽林走了出来。
薛阑冷飕飕朝地上的尸体瞥了一眼,岑月怀疑要不是他还受着伤,以他的性子能把红鬼挫骨扬灰。
岑月点了灯符,许是江映柳那边收到了信号,不多时半空中浮现了一团暖色的火团。那火团绕了个圈,接着朝某个方向慢悠悠飘了过去。
两人见状随即跟上。
方才在鬼幽林他们生怕引来妖魔鬼怪,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此刻没了不说话的理由,两个人仍旧不交流,气氛顿时有些尴尬起来。
薛阑心知岑月还生着气,不愿和自己说话,因此也不愿开口惹她嫌。
最终还是岑月憋不住,她按耐不住好奇,问了句:“你是从哪找到的玉佩?”
薛阑见她愿意和自己说话,脸色缓和了几分,他将当日的情况简单告知。
岑月没想到玉佩竟然在孟虎身上,讶然的哦了一声,薛阑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下话,周遭又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中。
两人回到上京时,天还未亮。
江映柳仍守着那两盏魂灯,神色疲倦,像是几天几夜没睡过一样。狐玉看到两人一扫无精打采的模样,惊喜道:“回来了。”
待两人魂归入体,谢重川三人迅速围了上来,江映柳看着薛阑胳膊上慢慢浮现一道狰狞伤疤,便知他们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出什么事了?”
岑月将那拘魂鬼报复,以及两人掉进鬼幽林的事一一告知,狐玉面色一边,挥了挥拳头气愤道:“早知道当初就打死那家伙,以绝后患。”
岑月:“秦小姐他俩没事吧。”
尤其是那秦祖耀被捉去鬼介阁定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放心都没事。”谢重川道,“映柳已经将秦小公子丢魂的记忆消除,他醒来什么都不记得,就是秦小姐.....有些不好。”
岑月内心唏嘘,秦小姐骤然失去双亲,想来对她应是很大的打击。
她这么想着,忽觉全身涌上一股莫大的疲惫感,头都有些昏沉起来,江映柳见状让两人快去休息。
她解释:“这两日你和薛阑以魂魄的形态奔波,如今魂魄归体,觉得身体劳累是正常现象。”
岑月打着哈欠往住处走去,薛阑也想离开,却被谢重川不由分说的按下:“你胳膊还流血呢,不如我先给你处理一下吧。”
薛阑哀切的看了眼岑月离去的背影,他脸色苍白的道了声谢。谢重川往伤口上洒了些金创散,平常人受伤每每用金创散都疼的呲牙咧嘴,薛阑却一点反应没有,像是不知道疼一样。
此时薛阑根本无暇顾及伤口的疼痛,想起以往自己受伤时岑月的反应,他眼底阴翳一片,方才她离去时看都没看自己一眼,更别提会关心他的伤势了。
看来岑月当真是讨厌他了。
*
岑月睡醒时已经日上三竿。
她洗了把脸出了房门,才发现秦府到处挂着白布丧幡,就连树上也绑了些许白条,路过的小厮丫鬟个个红着眼眶。
岑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难怪她这一路走过来觉得府内的气氛有些沉闷怪异。
前厅内放着两口檀木棺材,秦郁身着丧服,跪在棺材前烧着手里的纸钱,赵玥拉着秦祖耀站在一旁,不时低头抹着眼泪。
她身份尴尬,本是不该来的,多亏秦郁心善,允许她带着秦祖耀给秦觉磕个头,送他最后一程。
江映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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