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盈思忖片刻,倒当真想出个法子来了,于是垂首在刘太后耳边低语几句,而后道:“安乐殿下是个好性的,昭华殿下与她相处不多,心里难免存了偏见,等二人相处的时日久了,想来会慢慢改观。”
“是个不错的法子。”刘太后也觉得这话不错,又道:“正好安乐这些时日对诗书字画都颇有兴趣,若遇上不会的,还总来向哀家讨教,若开了日讲,有个名正言顺的老师,也要方便许多。
“至于昭华……她到底是皇室的公主,即便再无心这些东西,也不能什么都不会,借着这个机会令她好好学一学也是好的。”
兰盈应道:“是。”
“届时从朝臣适龄女子中择选些品行端正,懂规矩知礼节的作为伴读,恰好皇帝年岁也到了,后宫中却连个能做主的都没有,借着这机会,哀家也当为他好好选一选。”刘太后又想起陈临来,借着这个机会也一并作了安排。
“太后思虑周全。”兰盈答应着,“陛下与二位公主殿下知晓您的良苦用心,定也能明白的。”
刘太后叹了口气,“哀家不指望这些。”
说罢,又想起什么,多提了一句道:“去岁的新科状元据说学识是不错的,既然要开日讲,也别总让翰林院那几个顽固来做这老师,将他添上罢。”
兰盈自然一一应下。
“”
这事便就如此定了下来。
陈雪知从重华宫出来之后便始终默然不语,文芳跟在她身后,勉强劝了几句,可陈雪知心里头装着事,只含糊地应了几句,显然是没听进去的。
文芳见此景象,也只能悄悄在心里叹了口气。
等快到观荷殿了,陈雪知的脚步却猛地顿住,“今日之事,我该去与昭华殿下做个解释的。”
从陈月知与她将话挑明了开始,她便没再如往常一般唤其姐姐,而是像旁人一样唤“殿下”。
身份分明的称呼令二人的关系更是疏远许多。
“殿下要这会儿过去?”文芳没料想她会突然这般说。
陈雪知认真点头,“这事若是耽误,反而显得我没了诚意。”
说罢,当真就要转了步子往常宁宫的方向去。
文芳见此,忙将人拦了下来,“昭华殿下今日显然心情不好,您若是再去,怕是又免不了……”
后边的话文芳没有说出口,可其中意思陈雪知却是明白的。
免不了又如昨夜一般,要受些讽刺羞辱了。
可她想了一路,又何尝会想不明白这些?只是今日她这般闹了一通,偏偏依旧留在了宫中,昭华公主原本就对她存有诸多误解,这事之后,恐怕这误会就更深了。
她如何能不着急?
于是道:“原本便是我的过错,即便昭华殿下如何生气,我承受着便是。”
“殿下不可。”文芳摇头道:“今日之事惹得太后娘娘与昭华殿下又生了嫌隙,她既对您向来存有误解,自然觉得这一切都是您的安排,您今日再过去,她心里怕是以为您是故意再去常宁宫炫耀,如此,反而不好。”
陈雪知一怔,“我是真心真意前去解释的,眼下这般局面也并非我所想,我如何会前去炫耀?”
文芳叹了口气,“奴婢自然知晓殿下心思,可昭华公主不同,您既知她原本就对您有诸多误解,此时又怎会再听您说这些?”
“恐怕早已在心里给您下了定论。”
陈雪知沉默良久,最终点了头,“你这话也有些道理,既如此,那便只能过些时日再做打算了。”
文芳才算松了口气。
***
三日后,刘太后令人前往常宁宫,观荷殿各自传了话,将日讲的事情敲定。
陈雪知向来是由着刘太后安排的,况且她这段时日对诗书字画都颇有兴致,能得一老师教导自是更好,所以不曾犹豫便应了下来。
传话的人早知晓其中内情,倒是并不意外。
只是不曾想到了常宁宫,陈月知竟也只是多问了两句便应了下来。
宫中谁人不知这位昭华公主向来是不好说话的性子,莫说是刘太后的旨意,便是当今陛下的旨意,她若是不愿,也是无人能逼迫了她的。
可这一回却这般轻描淡写地答应了。
底下传话的人听她淡淡应了个“好”,一时间额头的冷汗都忘了擦了,慌忙应着退了下去,就好似担心稍微慢些她就要反悔了一般。
同一日,陈临也向徐朝提了日讲的事。
徐朝任翰林院修撰,素日与天子接触的时候颇多。
这几日虽因着受伤之故告了病假,可身子稍稍好些,便又依旧回翰林院处理事务。
陈临便令他前来钦文殿议事。
等他到了钦文殿,陈临见他脸色依旧不大好,先是免了他的礼,又令内监搬来椅子给他赐了座。
“既是身上的伤还不曾好全,怎地这样着急回来?”陈临关心了一句。
徐朝恭敬解释道:“回陛下的话,臣身上不过些皮肉伤,早已无碍。”
陈临微微点头,倒也没再多问,只略皱眉道:“不想上京繁华之所,天下脚下,竟也有如此悍贼,连官家的人都敢伤,确实应当好生清查一番了。”
徐朝只应道:“是。”
如此说完,陈临才算提及了日讲之事,“你是状元的出生,学识自是不必多说,朕的两个妹妹都不是省心的,尤其昭华,前些年不在楚国,沾染了那些南靖人的习性,越发不像话,安排徐爱卿教导她们二人,也正好好生管束一番。”
这话虽是如此说,但其实却不过是客气话罢了。
便是朝中三四品的官员,在两位公主面前也是客气恭敬,更别说他这样的身份了。
可陈临既然提了,他也不好不应下,只是又没由来地为陈月知解释了一句,“昭华殿下性子热烈,也很好。”
陈临神色一顿,却想起眼前人与陈月知的那些传闻来,看向他的目光也不由变了变,“你与昭华……”
话说了一半,他却又叹了口气,摇头道:“罢了,你回去吧。”
昭华那性子他最是清楚不过,怕不是捉弄人玩罢了。
徐朝却只垂首应了个“是”,而后行礼退下。
殿外,徐朝的脸色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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