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女望见珊娜,轻轻勾起嘴角。
她站起身,头上的黑纱晃了晃,露出一对漂亮的褐红色双眼,一缕金发滑下,她抬手一捋,满身的珠宝摇晃,淡淡的脂粉香气飘了出来。
“珊娜小姐,您看起来精神不错。”她微微屈膝行礼,颈上的黄色饰品反射着亮光,“您可以叫我红雀。”
珊娜点点头,开门见山道:“红雀女士,我们要去哪里?”
红雀女士温柔的目光落在珊娜脸庞上,她的瞳孔染着奇异的色光,一点亮彩瑰丽旋转又分裂,就像身上的切割精密的宝石一样。
红雀用方才挽发的手指轻轻抚了抚珊娜的面颊:“不要着急。”
好柔软的手,像水流淌过。
珊娜感觉有些不自在…对方似乎把自己当初一个,小孩子?
或者说,她的亲昵实在是太迅速太自然,不由自主的令珊娜觉得不适应。
但是她不讨厌眼前的女人,她的气息和灵力一样温润,像一捧温泉水。
红雀女士的声音在耳边轻柔地响起来,她侧身,从放在地上的原木手提箱里掏出两件黑色的兜帽长斗篷,音调像一首哄睡的童谣:“来到我们的世界,还是要有个独特的名字,珊娜小姐想要叫什么呢?”
珊娜对起名这件事早就很感兴趣,她很快决定:“我叫‘花藤’。”
“好,花藤小姐。”她笑起来,把其中一件黑色斗篷小心地披在珊娜身上,淡淡的粉香随着她的靠近缓缓浓郁,只是一瞬间,她退后,满意地握了握珊娜裹在宽袖里的手臂。
她提起箱子起身,终于对珊娜身后沉默的魅魔打招呼:“赤领先生,您要披上斗篷吗?我们该走了。”
奥菲上前来。
他这个时候意外的沉默,披起黑色长兜帽的动作很麻利,他安静地站在珊娜身后,被女巫皱着眉拽着长袍扯到与自己并肩的位置。
“干嘛躲在后面哦。”她哼了哼,“赤领先生这样走,好像我的眷属小跟班一样。”
奥菲沉默,偏过头,漆黑的帽兜对着珊娜静止片刻,然后自然地拐了回去,和她并肩往前走。
珊娜:…明明看不见五官,怎么感觉莫名其妙被人瞪了一眼。
红雀站在店门口。
店门大开,此刻已是傍晚。
红雀黑裙黑纱,珠光宝气站在门口。
浓稠的,焦糖色的,属于黄昏的色调四散在乡道与低矮的排排小屋间,
低矮的花丛与灌木都染上一种类似油画的色泽,只是这些低调的暖光盖不住红雀张扬的美,她提着箱子偏过头,对着珊娜微笑起来,金发与薄唇也染着夕阳的暖橙:“不要左顾右盼…站在我的影子里,闭上眼。”
珊娜乖乖照做,红雀的姿态很好,女巫和魅魔一前一后站在她的影子里,眼眸合上的时间似乎只有几息,再次张开眼,珊娜发现自己站在一处没有窗户的小房间门口。
房间门开着,四个墙角挂着四盏煤油灯,勉强点亮了这间昏暗的小屋。
煤油灯款式各不相同,有新有旧,似乎是来自不同人群的拼凑。
小屋没有太多的摆设,仅有中间一条长桌,桌前稀稀拉拉坐了六七个人,有的人和她一样身披黑色斗篷,有的人脸上带着厚实的面具,他们有人坐姿端正,有人歪歪斜斜,还有人似乎在…喝酒?
这群低阶超凡者似乎并没有什么固定标准…珊娜想着想着觉得好笑,似乎自己和那寥寥几个朋友聚会也和这差不多。
只是…她还是觉得这传送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她想不到什么术法或者天赋能有这样的效果,小镇的一位修女,对空间系术法的掌控能力这么强吗?
帝国空间术法膨胀了?
她歪头去找奥菲。
披着黑斗篷的魅魔就站在身后,同样四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虽然面容模糊不清,但还是能感受到他的惊讶。
珊娜凑过去,贴着奥菲咬耳朵:“你感觉到我们是怎么过来的了吗?”
奥菲的兜帽晃了晃,但是幅度太小,他僵直片刻,弯下腰学着珊娜的动作对她咬耳朵:“没,太快了,几乎没有灵力波动。”
看来不是术法膨胀了,是红雀确实神秘。
珊娜想了想,还想再说什么,可是刚刚扯住奥菲的袖子,自她身后,高挑漂亮的红雀女士便大步向前,她拉住珊娜的手臂,款款走进简陋的小房间。
珊娜拉住奥菲的胳膊。
“诸位,晚上好。”红雀的声音清醇悦耳,带着令人安心的韵律,“很荣幸,今天我们请到了麦尔德最棒的药剂师花藤小姐和她的挚友赤领先生,
他们的到来,也意味着我们今天的非凡者交流会即将达成短暂的圆满。”
红雀偏身,将少女与奥菲的身形完全展露出来。
珊娜好奇地打量着桌前的人群,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各位晚上好,我是花藤。”
“花藤阁下晚上好。”
“阁下好,欢迎您的加入。”
“你好。”
…
稀稀拉拉的几声招呼响起,珊娜一怔,她听到了个熟悉的声音。
戴着漆黑金属面具,身上穿着窄小劲装的纤细女孩对着自己打了个招呼,她暴露出的皮肤洁白干净,长发蓬松,声音清脆,不复初见时的虚弱不堪。
是那位瘦弱的半精灵…她身体恢复的很快呀,看样子也没被教堂的人抓到把柄。
是好事。
奥菲没说话,他动也不动一下地站在珊娜身边,披着黑袍也显得劲瘦,莫名就给人一种不好相处的感觉。
只是任由一边矮了半头的黑袍人胡乱团着袖子的样子还是稍微有些损坏形象。
不爱说话的魅魔任由少女拉着胳膊,两人随便挑了个人少的位置坐下。
随着她们入座,红雀女士随意地倚靠在门口,她没再多说什么,可交流会的气氛却缓慢地热切起来。
“最近约兰尼那帮家伙动静大得很,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位瘦小的兜帽男抱怨道,“你们谁知道他们怎么了?整片麦尔德连轴转似的巡逻,那些白袍子都疯了吗?他们到底在找什么?”
不远处淡漠的女声响起来:“应该就是前几天游邦的事吧,上次围捕约尔兰德的线索断了,约兰尼整天沉着个脸,那事情还没解决,那群疯子又冒出来搞仪式…听说这次的仪式风险非常大,麦尔德差点就要出大事,那小子新官上任接连着碰壁,能咽得下这口气才怪了。”
珊娜感受到淡淡的森冷气息,她好奇地侧面望去。
一位戴着鬼脸面具的高挑短发女士正抱臂斜坐,一条蹬着短皮靴的长腿踩在相邻的椅子上,腿部肌肉线条流畅,一道与面具相同的鬼脸文身印在上面。
那是位死灵术士。
她冷笑起来:“这么多天这么大人力砸下去,得到一点线索了吗?反倒是把我种的花刨了好几丛,真是好教堂,来来回回的打转,搞得我出门都难。”
“刨的好啊,你那些拿死人骨头养的花不刨难道要刨我养的正儿八经的灵花灵草?灰鸟,你最好少在镇子上摆弄那些东西,招人恶心不说还容易引火上身。”
帽兜男幸灾乐祸地笑起来,可没笑几声他的声音便一下子垮了,“但是他们把我平时喂的狗全都收走了,那都是镇子上的流浪狗,教堂抓它们做什么?”
“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半精灵打断了他的抱怨,“我倒是隐约听说了。”
“约兰尼阁下似乎在准备迎接什么大人物。”
“什么大人物?”鬼面女,或者说灰鸟疑问道,半精灵女孩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没听太清楚,反正就是因为这两件事吧?
总之就是,过段时间会有帝都教堂总部的大人物来麦尔德协助约兰尼阁下,所以约兰尼阁下才像打了鸡血一样,
他不仅为了找线索,还顺带着替骑士团规划麦尔德的管理,要处理流浪汉和流浪猫狗,应该是放到教堂统一管理,还有游邦事件危害的普通人也会带去统一治疗…好像还把教堂的唱诗班拉出来排练了…大概是这样。”
帽兜小个子男人瞠目结舌,他结巴了半天才震惊道:“他有病吧?”
“我就没见过他这样的白袍子…而且他们收容了那些流浪汉和猫猫狗狗后,会一直负责他们的生活吗?不会是拉去什么地方做白工做耗材,等到大人物走了就又扔到路边吧?”
“但是也算做好事了。”半精灵叹了口气,“最近气候太多变,要么暴晒要么骤雨,他们这样管理一波,不少流浪汉都能少几场生病…”
“你怎么总替那家伙说话?”小个子帽兜男警觉起来,“还阁下阁下的,洋甘菊,你要转投教堂洗白上岸了?”
“怎么可能!”半精灵女孩急匆匆反驳,她涨得脸色发红,“我怎么可能…我就是,因为身边的婆婆婶婶都这样叫,所以我也…”
珊娜听着,觉得有些头痛。
什么教堂的大人物?有多大?能让约兰尼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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