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苑乃是客房,旁边有条观景小道,沿此路便能直达赵宗瑾小院前的竹林。
溪鹤和花苓赶到南苑时,已经瞧不见瑾娘和春亭的身影,二人虽有担忧,却无先才的惊恐。
春亭是二房二姑娘赵宗瑜的贴身侍女,与冬歌也算共侍一主,不过这人比冬歌会来事,更得主子喜爱,她搀扶瑾娘回院,想必是二姑娘的吩咐。
花苓说:“当真是惊心动魄的一夜,姑娘回院找不到我们,怕是以为我们偷懒出府玩去了。”
溪鹤道:“她吃醉酒,就怕无人照顾,也不知花生回院没?”
话音刚落,两道身影忽跃入眼帘,前方悬挂的花灯下,一小厮搀扶着一醉酒男子朝客房走去。
她们本不在意,可溪鹤眼角扫过她们前去方向,便见客房前还站着一人提灯等候,不是别人,正是赵宗瑜的贴身丫鬟,春亭。
花苓也瞧清人:“春亭,她怎么在这儿?”
“鬼鬼祟祟姿态?”溪鹤见春亭来回踱步,脸色忧虑,心底猛得一抽,生了几分猜疑。
躲在暗处望去,小厮和春亭搀扶着一高大男子走入房间,溪鹤觉得这男子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却想不起来。
过了一会儿,二人掩鼻出来,紧闭房门后,春亭守在门口,小厮离去。
这番……为何是春亭守门?客人入睡,自有安排的丫鬟小厮照顾,怎么是她这个二姑娘的贴身丫鬟伺候?
不对,瑾娘……万一……
溪鹤拉着花苓气势汹汹地走向客房,试图打探消息。
走近一看,春亭满脸通红,身上有股奇异幽香。
她见到溪鹤,一脸惊恐,大声呵斥:“你们来此处干什么?还不快滚!”
溪鹤问道:“大姑娘在哪儿?”
“我怎么会知道?你们姑娘关我何事?”
见春亭这副做贼姿态,溪鹤眼皮惊跳,拽着她的衣服,用力甩入花苓怀中。
花苓迅速锁住反抗的春亭:“不许动,你对我们姑娘做了什么?”
溪鹤闯入房中,一股热浪腥香扑面而来,耳边响起温柔又痛苦的呻吟,床前衣裳散落,一件件熟悉的布料灼烧她的眼,气得她抄起桌上的花瓶跳到床上,猛地拽起爬床男子的长发,用力砸向被情色迷了眼的人。
男子脖颈处鲜血直流。
溪鹤只觉不解气,这么恶心的伎俩居然有人敢用在瑾娘身上。
她眼中灌满泪水,瑾娘衣袍被尽数脱去,姣好身姿缩成一团,玉面生辉染上绯色,端庄清冷气质尽无,双眼迷茫。
“瑾娘,你怎么样了?”
赵宗瑾还剩几分意识,泪珠滚落,痛苦求救:“走,离开这儿。”
“不要怕,我带你走。”
溪鹤一脚把流血男人踹飞落地,丝毫未注意他胸前还插着一把金簪,鲜血浸透衣衫。
抱着穿好衣袍的瑾娘刚迈出房门,便见赵宗瑜站在房门外,双手撑着膝盖,全身止不住地颤抖喘息,无一分温柔端庄。
“溪鹤,姐姐她——”
她瞧见溪鹤愤恨地抱着的失去意识的赵宗瑾,吓得瘫倒在地。
溪鹤轻声告诉一旁手足无措的花苓:“去前院找房月使,千万不要惊动其他人。”
说完,冷眼瞥向赵宗瑜,唾骂:“畜牲行径。”
说完不再理会,抱着瑾娘走入夜色。
-
赵府西北角院落。
“瑾娘,瑾娘!”
赵宗瑾迷糊间听到溪鹤焦急的呼唤,蹙眉忍痛。
她意识混乱,只觉自己待在脏污的狗笼中,寒凉渗入骨髓。
一声声轻唤传来,幼稚孩童的声音驱赶恐惧:“醒醒,快醒醒,别害怕,别出声,我救你出去。”
抬眸,明亮月色下,一个比她还小的黑瘦姑娘,眨巴着大眼睛,说要带她逃离魔窟。
画面一转。
她好像瞧见更成熟的溪鹤褪去衣裳立于水池,池边金银珠宝堆砌,一黑袍金龙纹缠身的高大男子冷眼旁观。
明光一闪,又瞧见更年长的房次卿抱着身体僵硬的溪鹤愣神。
“不要,不要离开我。”
“是我们的罪过,我们都是凶手,赵宗瑾,你对不起她”。
“我的罪……”
赵宗瑾在剧烈悔恨中勉强睁眼。
“太好了,瑾娘你终于醒了,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溪鹤扶起赵宗瑾。
赵宗瑾脑子胀痛,眉间紧蹙,但病气褪去,整个人端庄中含着雍容,清冷中又透着几分锋芒。
溪鹤替她轻揉穴位,她渐得清明,看清眼前人,是哭红眼的傻鸟。
眼泪,我怎能让你流泪!
抬手想擦去傻鸟止不住的泪珠,眼角却瞥见站在远处整理银针的月色华袍男子,身姿舒展,俊美无俦。
房次卿,他怎在此?
面色瞬黑,心底极为厌烦,嘴上却柔弱可怜:
“我……我怎么了?”
“我喝醉了吗?”
房次卿微微眯眼,似有几分疑惑,但瞧着赵宗瑾望向自己时挑衅气愤的眼神,便什么都明了。
他递给溪鹤一碗汤药,道:“喝药,能好。”
赵宗瑾扫一眼药碗,眉心紧皱,紫得发黑的颜色让她舌尖泛酸,但反抗也已来不及,溪鹤捏着她的鼻子开始灌药。
她只能忍着难受吞下苦药,不过房次卿没全膈应她,这药确实让她感到舒适。
“咳咳咳!”
强忍酸苦:“想起来了,来龙去脉都想起来了。”
“太好了!”溪鹤端起药碗称赞:“这药还真管用!”
赵宗瑾轻轻摇头,垂首细想今日之事。
酒席上的一杯清酒,让她失了意识,醒来便在软床之上,异香催情,害她难受至极……真不幸,怎么把鹤娘也牵扯进来。
她抬首望着担忧的溪鹤轻笑,一副无事发生、无气可生的姿态,可纤指却将被角攥得发皱。
下药,男人,毁人清白,赵府,赵宗瑜,好啊!好计谋啊!好蠢的计谋!
妹妹,你怎么这般蠢啊!当真让姐姐伤心!
她一手揽过溪鹤的腰,一手轻轻摩挲她湿润的脸颊,笑道:“是我的错,安乐日子过久了,便忘了疼!”
溪鹤见她这番模样,悬着的心快跳到嗓子眼,醉酒男子长相窜过脑海,白日所见身影也逐渐变得清晰:“那个男人,是文家人。”
她想起来了,冬歌白日所指之人:“文修楷,是这个名字。”
听到此名,赵宗瑾唇角浮起一抹了然的笑意:“怪不得,还真是‘好’计策。”
房次卿不想参与赵府内事,他垂头轻轻敲击门框,又假意咳嗽,希望吸引溪鹤目光。
溪鹤知他心思,起身麻烦花生带他离开,走前谢道:“这段时间我都不会出门,等这府里的事情处理好,我再来找你,今夜多谢你了。”
房次卿着急:“那病人——”话还未讲完,便被溪鹤推出房门。
他不知所措地盯着房门合上,眼眸几眨,圣洁面容上只有不可置信,可怜巴巴,惹人心疼。
屋内,赵宗瑾看着二人你推我攘,十分不快,见溪鹤小跑回床边,一脸天真地问:“瑾娘,你刚才说什么好计策?”
“病人?”赵宗瑾反问。
溪鹤心虚,岔开话题:“瑾娘,你的事重要。”
“我不准你与房次卿往来!”
她一把扣住溪鹤的手腕,压着怒气:“他迟早要害你!你为何总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如今城外是什么光景,你为何还要陪他去救治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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