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溪鹤独自来到田家墙角,仔细聆听里面动静,待到屋内说话声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细一粗的呼噜声。
时机已到。
凭着对田家房屋的了解,轻松攀上高墙,顺着墙边大树滑进院落,先小心拨开大门的门栓,确定大门能打开后才蹑手蹑脚的走到狗笼旁。
狗笼由木头打造,笼门上挂着一把新的铁锁,锁扣紧紧咬合在木条之间,只要将锁扣处的木条锯断,铁锁便会直接脱落。
借着月色看清笼中人,一袭蓝衣,白嫩圆润的脸蛋。
她伸臂轻扯蓝衣女孩的头发,轻唤道:“醒醒,快醒醒,别害怕,别出声,我救你出去。”
笼中的女孩深陷梦魇,听到抑扬顿挫的语调,夹着几分北部气息,猛的睁开眼,惊慌失措,身体紧紧地缩作一团。
“轻点,轻点,嘘!嘘!”溪鹤焦急地唤道。
女孩这才借着月色看清眼前人,是一个比她还小的姑娘,正焦急的竖起手指抵在唇边,压低声音急促地作“嘘”,生怕惊动屋内人。
溪鹤把嘴贴到狗笼上:“我要锯木头,你不要怕,我会救你的。”
小女孩眨巴着大眼睛,望着溪鹤,沉默一会儿后重重点头。
溪鹤摸出小刀锯锁扣处的木条,不愧是恩人所赠的物件,小刀锋利,锯木声弱。
“滋滋”声渗透女孩的肌肤血液,颤栗着的双手捧着铁锁,泪眼汪汪地盯着她的救赎。
只差几下木条就要断开,二人目光相对,喜色抑制不住地爬上眼角。
忽地,屋内尖细的呼噜声停止,二人身体顿住。
屋内传来摸索声。
溪鹤急忙钻入木梯下边,三步阶梯,刚好够一个小孩躲入。
痦子半眯着眼,提着裤子快步走到木梯处开始放水。
哗哗——哗哗。
黄汤带着一股腥味从木板的缝隙流入地面,溪鹤强忍着恶心不敢有一点动作,心里大骂:“又熏又臭,臭拐子,肉都是烂的。”
痦子放完黄汤,也不急着进屋,倚着狗笼提裤子,溪鹤听着动静,心快要越出嗓子眼。
痦子半眯着眼扫过笼中女孩儿,乐唱道:“钱~啊~”
满意地踢向狗笼,铁锁剧烈晃动。
“嘎吱嘎吱”欲落将落。
笼中女孩狠咬嘴唇,全身麻木,生怕痦子发现蹊跷。
痦子还不离去,咂巴咂巴嘴,一把鼻涕抹上狗笼,这才抱着发财梦走回房间。
“哐当”,关门声一响,女孩迅速撑起身子,伸手摸向那把铁锁,刚触到冰冷的金属,锁扣便“咔嗒”一声松脱,铁锁砸到她的掌心。
幸得上天垂怜!
拐子歪歪扭扭地沉睡,他们的“银钱”被溪鹤盗走,女孩儿一瘸一拐,紧跟小恩人脚步。
-
圆月之下,天倾地阔,孤寂道路上的身影愈发微小。
冷风钻入溪鹤衣角,她缩着脖子感叹:“真冷,今晚的风真奇怪。”
她问背上的小姑娘:“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家吧!”
小女孩紧攥她的布衣:“不……不想。”
“什么?”
女孩声音微弱:“我的家……在很远的地方。”
溪鹤粲然一笑:“还好,还是有家的。”
“我先带你去城里报官,城里可大了,拐子一定找不到我们。”
“嗯,听你的。”女孩紧倚她的脊背,试图攥紧活命希望。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小恩人瘦弱的侧脸,在她耳边娇娇软软的说道:“谢谢你,谢谢你来救我。”
溪鹤回眸瞧女孩坚定崇拜的眼神,害羞得抿嘴一笑。
不知走了多远,浑身黏腻,双腿僵硬,走到一棵歇脚的大树,她把女孩轻放下背,气喘吁吁:“我太累了,我们休息一下吧!”
“嗯……”女孩儿身体似乎不太舒服。
溪鹤想着:还真是娇弱的人,说话声音也好听,软糯糯的,又白又漂亮,怎么看都不像是我们这里的人,不知叫什么名字。
银盘悬空,清辉万里。
忽地一阵阵强劲的夜风吹得树影摇曳。
赵宗瑾眼珠乱颤,指节狠狠揉搓眉间,无由的痛楚灌入脑海,冷意窜满躯壳,身骨愈发僵硬。
脑中忽有人言:“赵姑娘……赵姑娘……赵宗瑾……”陌生男子关怀急切的声音渐渐消失。
她仿佛置身于无边无际的雪地,寒凉潮湿黏得她骨头生疼。
鹤娘……鹤……
倏然睁眼,视线清晰的那一刻,呼吸骤停,过度的喜悦冲入脑海,张嘴都变得困难。
“鹤……鹤娘……”
她居然看见,幼小的溪鹤叉腰站在她的面前,身子一歪一正,嘴里哼哼,很是惬意。
野风掀起她耳畔碎发,她听见,这名被自己亲手害死的小姑娘,正带着她前世纠正许久才改掉的语调,眨巴着眼睛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啊?”
她屏住呼吸,生怕眼前人如幻影消散,如坠五里雾中,记忆纠缠。
黑瘦丫头兴奋大喊:“小姐,我要伺候你在一辈子,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貌美丫鬟柔声说道:“瑾娘,我会一直保护你的,我会救你的。”
素衣村女雨中怒吼:“你根本离不开我!不要把我推开!”
华服妇人含泪问道:“瑾娘,这是你想要的吗?”
凤袍贵人捂住流血嘴角,痛苦说道:“我……才不恨你……你要……好好活着!我们……来世再见!”
……
记忆碎片凌乱,最终理清成眼前人。
赵宗瑾呆愣凝望溪鹤,胸膛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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