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宗瑜进门便跪倒在地,膝盖落地声震耳,与赵宗瑾极为相似的眉眼满是焦急。
“姐姐,今夜之事不是我的安排,我确实不知。”
赵宗瑾躺在床上,闭眼冷言:“姐姐,呵!好妹妹,难不成是姐姐的过错。”
赵宗瑜当下无一丝傲气:“姐姐,无论你如何看我,我只希望今夜之事,莫要闹大,这也是为了你的清白。”
溪鹤本来不想插话,偏偏这人说的话太无理,她不满:“清白,二姑娘,听你所言,清白及其重要,怎就有人专行这恶事?”
赵宗瑜望向溪鹤:“我已经处理了知今夜事的丫鬟小厮。”
溪鹤身子一顿,她没想到,赵宗瑜行事这般狠辣果决,丫鬟小厮皆听她们的话行事,偏这恶果还要她们自己承受。
床上躺着的赵宗瑾坐起身子,瞧着跪地求助的赵宗瑜,问:“文修楷呢!他可不是任你摆弄的人。”她可不信赵府能得罪文家,敢得罪文家。
赵宗瑜毫不掩饰她的目的:“是,所以我求姐姐,救救我。”
“救你?”赵宗瑾嗤笑:“你是做事不顾后果的人吗?”
溪鹤不解,这话的意思……不是赵宗瑜?那还能是谁?
赵宗瑾很快解答她的疑惑:“你母亲……可真疼爱你。”
赵宗瑜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猜出幕后黑手,眼珠一转,理直气壮道:“是,我不隐瞒,母亲冲动,见大姐颇受文氏小姐夫人喜爱,才想让姐姐嫁入文修楷,她好心做了蠢事,请姐姐原谅她。”
溪鹤看她将害人说得这么真善,嗤笑道:“嫁入文氏,多美满的事啊!怎么不让自己的女儿嫁进去,是不舍得吗?”
赵宗瑜脸色微变,立马答道:“母亲只是担忧姐姐,姐姐的未婚夫文渊周,不过是文氏旁支浪荡子弟,自然比不上文修楷。”
赵宗瑾起身下床,走到跪地的赵宗瑜面前,垂眸望着她:“你父亲想将你嫁给崇礼王嫡子李廷朝,偏偏祖父想将你许给文修楷。”
赵宗瑜正震惊她怎么会知道父亲的打算,又听平日深处宅院,不爱交际的姐姐说道:“崇礼王手握兵权,替兄暂管朝政,陛下几子均无建树,未来登基称帝的,必是他。你们想讨好他,也不奇怪。”
溪鹤明白了,原来赵宗瑜的母亲是为了她顺利嫁入皇室,做人上人,布局走险棋。这人,确实犯蠢!
赵宗瑜捏紧衣袖,大伯官至礼部尚书,父亲只是礼部小官,多年来未有升任,兄长虽说入职礼部,可也全靠大伯提拔,就连这与国公府的婚事,也是大伯撮合。
如今,她们二房想投靠崇礼王,打算将她许给对她有好感的李廷朝,可是:“你们怎么会知道?”
溪鹤执杯喝茶,故作深沉:“二姑娘,你母亲这番作为,难不成,想靠几句话,便敷衍过去。”
赵宗瑜心底一寒,警视道:“你们想要什么?”
赵宗瑾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由失笑,赵宗瑜啊!你也有求我的一天啊!这副虚情假意的模样,我前世怎么就落到你的圈套,怎么就因为你害了……我怎么如今才看清!
她垂眸看着正小口喝茶的溪鹤,没错,鹤娘的想法是对的,她赵宗瑾不需要口头虚伪的道歉,也不需要赵宗瑜假意服软,她只要真金白银。
转眸,轻描淡写地说道:“我要你在南海的五家珠宝铺,包括珠奴。”
赵宗瑜眉头紧锁。
珠宝铺!珠奴!
母亲,你这回害惨我了!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南海的珠宝生意多年来遭玉鹤行打压,为了护住母亲,舍便舍了。
只是,为什么偏偏是南海的铺子?
一个不可能的想法浮上心头——赵宗瑾!溪鹤!玉鹤行!
寒意灌入五脏六腑,玉鹤行,不到十年就快速崛起的南方商行,主营南海珠玉,生意极好……怪不得,自己在南边的生意无故遭难,玉鹤行毫无缘由的打压。
怪不得,姐姐!溪鹤!你们还真是深藏不露!
她缓缓直起身子,望向面无表情的赵宗瑾,还有一副笑意柔情的溪鹤,什么埋怨担忧都没了,只剩莫名的惧怕。
高傲的赵宗瑜吃瘪服软,赵宗瑾却没想象中的报复爽感。
跪地单薄纤细的身影,变成前世的她。
耳畔响起前世赵宗瑜的疯狂怒吼:“为什么?我是你妹妹?你为什么要把溪鹤送上他的床?为什么?姐姐,为什么?”
……
“姐姐,陛下不见我,陛下封她为皇贵妃,姐姐,她是皇贵妃了,那我算什么?”
……
“一个皇贵妃!一个淑妃!姐姐,我算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
……
赵宗瑾胸口胀痛,难以呼吸。
不是的,不是的……
溪鹤发觉她脸色惨白,忙将掌心贴向她颤抖的脊背,柔声低问:“瑾娘,可还满意?”
赵宗瑾骤然清醒,胸口剧烈起伏。
赵宗瑾,你不能心软。
她最会装可怜了。
你忘了吗?
-
第二日。
文修楷醒后,一股怨气冲入脑海。
没想到,赵府人如此胆大包天,爬他床,戳他胸,甩他耳光,砸他脖,踢他人……还有他带来的护卫,怎么看着他遇难却一人都未出现?
胸口、脖颈、腰腹……剧烈疼痛!
恰在此时,他带来的小厮来报,说是昨夜打他之人前来告罪。
赵宗瑜进门朱唇微抿,眸中含泪,柔弱得与昨夜判若两人:“文哥哥,您发热一夜,我唤了天都名医为你医治,您总算醒了!”
文修楷气愤,正欲开口。
跟在赵宗瑜身后的溪鹤掩面娇哭:“文公子,昨夜你错入我家姑娘休息之处,差点玷污她的清白。”
他气得吐血,他的酒量他清楚,可不至于几杯就失去神智。眼前这美貌佳人简直颠倒黑白!他气得胸口渗血,脸颊烧火,腰腹胀痛,脖颈快要裂开。
小丫鬟一脸委屈地扑到他脚边:“我不知你是文家公子,我也是担忧我家姑娘。”
双手捂着脸,闷闷哭喊:“文公子,我家姑娘的祖母和母亲都是你们文家人,和你可是血缘近亲。”
文修楷闻言,不耐烦的脸色也有了几分迷糊,这说的是哪个姑娘?
又听小丫鬟泣声道:“我们姑娘也是和你们文氏订亲的,我们姑爷说不定就在你隔壁歇息,你昨夜那种行径,叫我们姑娘怎么做人?以后又哪来的脸嫁入你们文家。”
文修楷听此言,多看了溪鹤几眼,这般长相……溪鹤!她口中与文家订亲的姑娘,那便是隔壁文渊周主动提出要订亲的赵宗瑾。
昨夜究竟是酒误事,还是人作怪,他无证据,根本说不清,她们几个若只是表面所见的小姐丫鬟,他有的是办法处理,可这几人,偏偏特殊。
想到此,脑里浮现昨日之事,清冷美人晕晕乎乎之间还能摸出金簪狠插他胸口,疼得他只能呻吟叫痛,那还有半分情思!
偏偏她还不收手,几个耳光甩得他瘫倒在地,好不容易听到开门声响,本想着求救,未想她还身子一软,倒在床上装模作样,好一副佳人落难模样。
他靠着仅剩力气爬上床,迷迷糊糊,又被一人狠打狠踢,疼得失去意识。
他憋着一肚子怨气,总得有人让他撒气:“昨夜搀扶我的小厮,何在?”
赵宗瑜伤心道:“文哥哥见谅,那小厮昨夜见公子错入我姐姐房,已自裁谢罪。”
“呵!走错房间。”他自是不信:“赵二姑娘,你何必敷衍我。”
溪鹤已经答应赵宗瑜,要将这事的错处全扣在文家公子头上,让他无法追究,只能继续演戏:“文公子,昨夜情形你总不可能全忘了,我家姑娘醒后羞愧至极,寻死觅活。”
“她的祖母和母亲,都是你的长辈,你也是她的兄长,她受此屈辱,你还怀疑我们,她以后要如何自处?”
小丫鬟一句一字,皆情真意切,换个人真要怀疑自己是醉酒惹事。
偏偏溪鹤……赵宗瑾……赵宗瑜……亲缘难断,正事难舍。
正思虑时,屋内的明光忽然暗淡,门外传来动静。
溪鹤透过指缝望去,见昨夜在长廊相撞之人立于门口。
晨光熹微,洒在他身上。
一袭简朴衣衫,却掩不住一身清冷矜贵,望之若月神,没了昨日死气沉沉的模样,直教溪鹤看得怔住了神。
男子含着笑意走向文修楷,立于溪鹤身侧:“兄长,可有用得到我的地方?”
文修楷闻言瞳孔震动,不可思议的瞧着来人。
他轻咳说道:“临川,刚才所谈,你可全听见了。”
溪鹤掩面偷瞧此人,心里感叹,这人真高啊!
长相……与记忆中的旧人太像了,他若是在世,如今就该长这般模样。
血色忽弥漫在她眼眶,冷意拖着她坠入深渊。
她狠掐掌心,试图稳定心神,可是……恩人……阿哥……怎能忘记?
我再看一眼,就一眼。
溪鹤从指缝中偷瞄来人,龙章凤姿,高眉立骨,红唇玉肌,浑然天成的美态,不可忽视的伟丽,和她梦里的身影,完全贴合。
“一字不落。”
男子笑眼弯弯,寻软榻入座,柔声道:“兄长受难,我极为心痛,特来为你分忧。”
文修楷听他开口,缓缓撑身坐起,动作间似有几分不适,他看着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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