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羽要验伤，卫昊扬就一直陪着，他板着脸不说话，让办事的工作人员一个个侧目不已。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自家亲弟弟被人打了，还骨折了，能不生气吗？
先拍片再诊断，当医生说到是保守治疗还是手术治疗，一直没开口的卫昊扬直接回答，“手术。”
裴羽看着他，他一脸阴沉，“如果保守治疗，新长的骨头没愈合好，导致锁骨畸形，你的工作怎么办？”
要拍摄确实不行，无法反驳，裴羽把眼睛又闭上了，边上医生也点头同意，根据拍片结果来看，建议手术治疗。
有卫昊扬在，当然是最好的医生，最好的床位，等确诊之后就被安排在第二天手术，术前禁食。
所有的兵荒马乱都过去，已经是晚上了。
卫昊扬没回公司，也没回家，裴羽提醒他，“小芙不等你吃饭？”
“我告诉她你出事了，她让我在这里陪你。”卫昊扬淡淡回答，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
谁也不提那个晚上的事，谁也不提裴羽的不告而别，房间里有沙发，书桌，隔壁甚至还有一个休息室，贵宾VIP的待遇，这个病房豪华得如同酒店套房。
手机里跳出卫小芙的语音，她的声音里满是担忧，要裴羽听话，好好住院休养。
“我说你在拍摄时候被器材砸伤了，需要小手术。”卫昊扬看了看房间，又调整了病房里独立暖气的温度。
“谢谢。”裴羽躺在病床上，穿着医院的病号服。
“谢？那是我妹妹，我不想让她担心，你又在谢什么？她已经和你无关了，你不是擅自结束合约，打算结束这件事了吗？”卫昊扬把病房门一关，转过身，面色不善。
裴羽想要耸肩，但最终只是勾动嘴角，“也是，都和我无关了，我哪里管得了你怎么说。”
“裴羽！没人和你开玩笑！”卫昊扬走到病床边，他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严肃又凝重。
“我们之间的事可以先不谈，但就算作为朋友我也要警告你，你知道这么做风险有多大吗？对，你是很聪明，你引他动手，让他自食恶果，因为你知道董海安是什么样的人，这样就可以把当年的事画个句号……”
“但是你为了报复一个蠢货把自己弄伤，做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你知道风险有多大吗？”
“现在你是锁骨骨折，要是他带了刀呢？要是你被刺伤呢？！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压低了被克制在胸腔的声音，像雷鸣般震动耳膜，裴羽歪着头，不太能动，不得不闭起眼睛。
“后果又能怎么样呢？他不会随身带刀的，他只是想来试探我，想把我假装卫昊羽的事当作把柄，要挟我，让我把他推荐给你，让昊阳集团和他们公司合作。”
有些虚弱的声音，轻飘飘的，却无比笃定，卫昊扬被他气得咬牙，“你倒是算无遗策是吗？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万一，你要和他赌命吗？你还去刺激他动手，就算没带刀难道就不能伤人了？”
“我知道，所以我防御的都是致命的部位，和其他部位比起来，锁骨骨折已经是相对最好控制，能换取最大——”
“裴羽！”卫昊扬居高临下，看那表情，要不是裴羽躺在床上是个伤病员，他可能真的想掐死他。
病床上的人扯动嘴角，不以为意，“怎么了，不要这么看着我，不过是打架而已，你也打过，你见过你身上的伤疤，那些可不是小打小闹会留下的伤痕。”
“用一点小伤换取最大利益，挺划算的不是吗？”他仰着脸，噙着笑，让人想为他的计划喝彩，然后再把他抓起来打一顿。
卫昊扬深吸一口气，眼睛里像要喷火，“这叫小伤？”
裴羽眯着眼，露出了格外灿烂的笑容，“不然呢？”
眼底的怒火越烧越旺，最终变成了一声无奈的叹息，卫昊扬似乎想蹂躏他略微长长了一些的头发，伸出了手，又收了回去。
裴羽垂着眼帘，睫毛落下阴影，他这样安静躺着，终于让人不用再怀疑他下一刻是不是就会跳起来逃走。
卫昊扬走到他对面的沙发坐下，裴羽疑惑的声音飘荡在空气里，“你不走？”
“你明天手术。”
这其中似乎并没有什么明显的逻辑关系。
“我明天才手术，今天禁食禁水，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裴羽没有找到任何理由，让卫昊扬在这里陪着他。
“我是你大哥，应该照顾你。”
“睡了自己弟弟的大哥？”
卫昊扬一下子看过来，想起那个夜晚，眸色深沉，“听你的意思，你不情愿？可我记得你当时没有拒绝。”
裴羽没有忘记那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卫昊扬利用了那天的气氛，他早就计划好了一切，而他被他所迷惑，被欲望烧昏了头。
“抱歉，忘了那个晚上吧，我只是想试试和男人是什么感觉，听罗恩说很刺激。”他认真看着他回答。
卫昊扬慢慢站起来，一字一句，“你真的该死的很懂得怎么惹我火。”
他走过去，就在裴羽想以伤病患的身份提醒对方的时候，他已经捏着他的下颌吻了上来。
卫昊扬一定有很多打架斗殴的经验，因为他完全找准了裴羽此刻的弱点。
受伤的肩膀限制了裴羽的行动，他没有碰到他的伤口，可有力的手指骨节紧紧掐住了他的下颌，他不得不张开嘴，男人长驱直入的舌舔舐着他的唇齿，掠夺他每一丝反应。
嘴唇被吸吮着，舌尖被纠缠，发出潮湿又让人脸红的声音，就连吞咽都变得艰难，在卫昊扬好像折磨一般的亲吻里，呼吸也成为了不可能的事，唾液从裴羽无法合拢的嘴巴里流淌下来，从发红的唇角，滴到枕头上。
他张着嘴喘着气，受伤和禁食让他虚弱，卫昊扬的吻剥夺了他的力气，他胸口狂跳，同时另一个地方仿佛要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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