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和将伞递给她,然后转身半蹲下。
姜曜灵先掏出帕子擦了擦自己有些脏污的手,才接过伞。
她看着他那可以抵得上两个自己的肩宽,一边深呼吸给自己鼓气,一边不合时宜地想,这样蹲着真的更像一只大黑熊了。
她到底还是顾忌着男女之别,没有整个人贴上去,打伞的那只手,手肘拄在他的肩膀处以此借力,拿着提盒的那只手,将提盒上的提环穿过手掌卡在小臂处,纤细的手指紧紧抓住他的衣服。
她又怕他起身时她会掉下去,于是又将身体向前倾,与他的后背保持着一掌的距离,而后强作镇定小声道:“可以了。”
女子温热的呼吸洒在颈窝,周清和只觉得浑身都僵硬了,一股酥麻的感觉从尾脊直冲天灵盖,这和他之前被毒蛇咬过的感觉十分相似。
咬了咬舌尖,他努力掩饰着自己的失态,然后沉声道:“好,那我起身了。”
他闭了闭眼,将手向后伸去,而后轻轻一抬,就将她背到了背上。
肌肤相触的瞬间,两人的脸上都已是一片红霞,彼此心里都只有一个想法,幸好她/他看不见。
周清和走得很稳,一步一步踏踏实实,他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走过路,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摔了。
在他背上的姜曜灵感觉十分踏实,她在上面几乎感觉不到大幅度的摇晃,即使是跨越水坑时也是如此,很安心。
嗯,是个当她夫君的好料子。
这么想着,她又想起最初想同他下山的目的,于是轻声开口:“将军,我重吗?可会累着?”
让人心中发痒的热意再次落在耳畔,栀子幽香如藤蔓又如毒蛇一般将他紧紧缠绕住,他有些口干舌燥:“不重,夫人是我背过的人里最轻的那个。”
这话让她来了兴致:“将军背过许多人?”
“嗯,每次打完仗,那些阵亡在战场上的好儿郎们,只要还能寻到尸体,我们都会背回来。”
姜曜灵意识到这话是提起了他的伤心事,但她没有说抱歉我不该提到这个,而是轻声道:“将军铁肩,既背负边关安宁之重,又承载袍泽性命之托,此心可鉴,您辛苦了。”
周清和再次深恨自己脑子不好嘴也不行,碰到这种情况都不知该如何接话,只能干巴巴地回一句谢谢。
他突然想起她吹得那曲《高山流水》,高山流水遇知音,他觉得她就是他的知己。
姜曜灵听他没有下文,也没有在意,觉得他是在消化情绪,没想到走出十来步后,他猛地来了一句,“夫人是我背过的唯一一个女子。”
这话着实无厘头,但她却清楚意识到了一点,鱼咬钩了。
她的眉眼蔓延上一层笑意,心情极好,甚至小幅度地轻轻晃了晃腿:“这是我第一次被人背。”
多数女孩子都是幼时被父亲背着去街上买花灯,出嫁时被兄弟背上花轿,嫁人后若是夫妻和睦或许玩笑间可以让夫君背着。
这些她都没有,小时候娘亲和姨母们都是抱着她没背过,至于爹不说也罢,出嫁时姜府没有男丁仪式也非常潦草,嫁人后就更别提了。
想到这,她心情低落一瞬,很快又振作起来,无事,她现在不就是被她未来的夫君背着吗。
周清和若是有尾巴,此刻必是摇得飞快,他不知为何他会这么开心,大概是不管是什么第一次,都觉得特殊吧。
开心后他就疑惑她为何说她没被背过,难道是幼时父亲不慈爱?现在与夫君只是相敬如宾还没琴瑟和鸣?
他一边唾弃这自己的恶意揣测,一边还是忍不住想,一次是偶然,这么多次见她她都是独身一人,从不提她夫君,莫非......
正在他心中开始升起一股窃喜时,乐极生悲,没注意脚下的青苔,脚一滑向前栽去,幸好及时凭借自己扎实的下盘稳住了。
他是稳住了,但背上的姜曜灵在他随之向前栽去的时候就随着他的动作一块向前。
她为了避嫌没有贴着他将重心放在他身上,而是微微直着身子,这样的情况下她几乎是止不住地往前扑。
若是两人都一齐向前倒去倒还好,恰好此时周清和止住了身子,立马扭头想看看她的情况。
“唔!”,女子胸前的绵软撞上男子坚硬的脊背,一声猝不及防的娇哼从口中溢出。
柔嫩的唇恰好碰上了转过来的脸庞,擦着那道伤疤的末端而过,一触即离,一缕顺滑的青丝落到前面,从男子微微敞开的衣襟领口钻入,在胸腹前扫过。
周清和立马将头扭回来,然后整个人呆若木鸡,仿佛一道天雷劈在了脑子里,现在是动也不敢动。
此时的姜曜灵呼吸急促,胸脯起伏不定,眼中弥漫上一层水色,既是疼的又是羞的。
女子那处本就娇嫩敏感,怎么经得起这么一撞。
说到底她不过也是个十七岁的姑娘,未经人事,也没有女性长辈教过夫妻之事,就连之前想着勾引韦淮安同房也是从话本上学来的。
她会想和韦淮安同房生下孩子站稳脚跟,也会想勾引眼前之人助她向姜道全复仇,可她也是有姑娘家的羞耻心的。
周清和浑浑噩噩的脑子在听到身后有些不对劲的呼吸声时,终于清醒了,但他还是没敢回头,只木木地叫了两声:“夫人?夫人?”
姜曜灵此时本就不知如何面对他,听他还一直叫,不仅不想理他,甚至都不想给他打伞了。
周清和听着身后一直没有应答,他性子急,忍不住试探着慢慢蹲下松手,身后之人还是没有反应。
等他小心转身发现她身体微微颤抖时,立马慌了神:“夫人,对不住夫人,是我的不好。”
也顾不得地上的淤泥,他单膝跪地,恰好对上那双泛红的眼眸,更慌了:“都是我的不是,是我无用路都走不稳,还唐突了夫人。夫人莫哭,您打我骂我都行,我都认罚,就是千万别伤了您的身体。”
姜曜灵本也没想哭,刚刚眼中只是磕疼了产生的生理性泪水,但此时叫他这样低声下气地哄着,却真生出了几分委屈。
她知道不怪他,路难走又下着雨天也快黑了还背着她,脚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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