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后。李氏替老太太引着客人们去了静心别院。
唯西秦侯夫人道是要多陪陪老太太,方扶着老太太往善夕斋去。临路过湖边凉亭,凉风习习,十分舒适。西秦侯夫人不觉抬眼看了看湖边风景。
老太太笑道,“去凉亭里坐坐吧,我也是走得累了。”
“姑母这府上风景真是不错。”西秦侯夫人扶着老太太去了凉亭坐下,“今个儿可好了,我见大姑娘待祈儿,像是还算满意?”
“她呀,也就是嘴上说说,不愿意远嫁。但若见着人家公子好看的,便就要与我变卦了。”
何氏见老太太神情放松,方小心试探道,“他们二人的事,倒是好说。可我今个儿见着那随州的女儿,姑母,果真打算容她?”
凉亭脚下,明月正与魏煊路过,本是要回御庭轩的,听到何氏正说起自己,不免稍稍停下脚步。
老太太接了何氏的话去,“本也是王侯家的女儿,不过是庶出,母家弱了些。人既然嫁过来了,煊儿也愿意护着她,还有什么容不容的?”
“姑母怎如此想?母家弱,便是帮衬不得一点儿的。如今随州两面临敌,风中残烛般的。那便是父亲也难以倚靠,到时候,怕是还得让被北都替他们撑着。”
何氏瞧着老太太脸色,看老人家果真几分动容。方接着道,“姑母不若早些考虑,替侯爷也备一条后路。”
老太太看向何氏眼里,“你的意思是?”
西秦侯夫人道,“便容着她也无妨。我此回来带着祎儿,便也是想让煊儿与她看看。”
“……”老太太目光怔住,“煊儿新婚,与他看做什么?”
“西秦地广物博,哪样儿比不上随州,祎儿又是嫡出,是她父亲捧在手心上的明珠。若能嫁过来,日后西秦定也是会帮衬着侯爷的。”
“……可明月已是我侯府正室,哪里来的名分给祎儿?”
何氏道,“那,便得您做主了。再怎么,我们西秦也是您的后辈。”
明月已是有些听不落耳了,又不想惊扰了老太太,只忙加快几分步子,绕过凉亭往御庭轩去。
“顾明月?”魏煊看她神色不对,跟了过去。临绕过了湖边,入了御庭轩,魏煊方拉住了明月手腕。“你在生气?”
“并未。”明月转身回来,望向魏煊眼里,“这门婚事本就齐大非偶,顾凝星尚且有江东侯府背书,许与那房家姑娘不相上下。可我实在被逼入绝处,不然绝不会麻烦了北都侯府。”
魏煊心中却是十分淡然,“你不必理会那何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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