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夜,御庭轩中凉风习习。
寝殿聚集了一群兵卫。为首的一人,身着戎装,高挑瘦削,自院子里出来,与魏侯一拜。“侯爷,夫人的衣物和被褥,都已清点了出来。可是要在此烧毁?”
魏煊微微颔首,当是署命。
江浔下令与四周兵卫道,“将箱子里的东西都倒出来,与被褥帏帐一并焚毁。”
两个兵卫拎起其中一只樟木箱子,掀开箱门,抬起将其中衣物抖擞出来。众人却见,那里面的并非什么成衣,而全然都是一些碎步,绫罗绸缎,刺绣织锦,都是上好的料子。
“这……”江浔一时也不知为何。又下令二人将其余两箱衣物,都悉数倾倒出来。然而并未有什么意外,其余两箱也都是同样的碎布。
未等江浔与魏煊禀报,便见魏煊已亲自上前去,持起几片碎布查看。
“侯爷,这自寝殿中搬出来的,该是夫人自随州带过来的。怎会这样?”
魏煊念念道,“是被人一刀一刀划成如此…”
江浔亦是疑惑道,“出嫁女儿的衣物,本该是嫁妆。夫人可是受了什么人的嫉恨?”
魏煊眉心紧拧着,因在随州与她接触不多,是以也不曾知道她的过往。只觉自己被人算计,方成了这一门算计,如今看来,唯恐另有隐情。这几日与顾明月相处下来,虽她处处与他刁钻,事事不愿服软,但他隐隐有所感知,她也并非什么好事之辈,若非被人看轻欺辱,也并不会无事生非。
江浔看魏侯思绪深重,在旁提醒一声,“侯爷,可还要继续点火?”
“嗯。”魏煊这方放下那些衣物,负手行回原处。
大火熊熊燃起,烈焰扬扬。烟雾缓缓朝天井之外飞去,只等火焰渐渐低垂,烟雾散尽。只剩几点星火噼噼啪啪直响,魏煊方吩咐江浔。“你去一趟善夕斋,与祖母禀明,都已处理好了,也好叫她老人家放心。”
江浔领命带人出去,却见聂清领着陆占自御庭轩外回来。
聂清领人往魏煊面前一拜,“侯爷,陆先生来了。”
魏煊这方侧眸看向陆占,“她怎样了?可还好?”
“这两日,病情该仍在潜藏,不会那么快有症状。只是…”
看陆占欲言又止,魏煊眉心更紧了几分,“只是什么?”
“只是原来那治疫的药方中,一味升麻,将才陆某替夫人熬药之时去查看,方发觉已用尽了。因早先侯爷已因这一场疫病,在北都境内收买升麻,此下,唯恐整个北都已所剩无几。”
魏煊冷静喊来聂清,“你去军营一趟,让闻望将军派三路人马,往西秦、随州和江东收买升麻。孤再修书与江东侯,问问他能否接济。”
聂清领命走开。院子里方只剩下陆占与魏煊二人。
魏煊只继续问道,“除了升麻,可还缺了什么,早早清点了。莫再有差漏。”
“其余的,陆某将才来之前已查漏补缺。多半都是够用的。”陆占少许犹豫一番,却是问起魏煊,“侯爷…可知道夫人些许过往?”
“什么过往?”
陆占本想提醒魏煊,明月因顾凝星论亲之事,显些被嫡母所害,下嫁鳏夫家奴。只话到嘴边,却又起了些许私心,若魏煊不知道此事,待三月后解除了情蛊,明月或许便能重获自由,不必再困在一个不衷情的人身边。若能与他一同去临州府,过些行医看病的平淡日子,不必再牵绊在这深宅之中,许也是一桩好事。
“陆占?”魏煊看他神思深重,“你方说,她有什么过往?”
“……陆某是想问,侯爷可知道,夫人早先有没有什么禁忌,不能用的药物或者饮食。陆某这几日好避开,莫叫夫人受累。”
“……”魏煊却也有些自愧,“她…她来的时日不长,孤暂且不知道这些。你想得周全,便多问问她,依着她的喜好去办便是了。”
“陆某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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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鸟鸣声自窗外传来。
因换了新的地方,明月夜里睡得不大安稳。便在床榻上,有些辗转反侧。
虽是染病,却还没有明显的症状,只手背上的红点,又往手臂的方向多延展了一片。她自想起早先在南城街巷里见过那些患病的百姓,若再多拖延一阵,唯恐这些红点也是要溃烂生疮的。
她到底惜命,便也不敢多睡了,起身穿好衣物,梳妆一番,又替自己系上丝帕,方要出门去寻陆占,看看昨日夜里,陆占送来让自己服下的药方,可还需要调整。
只将将出来房门,便见几个小厮正慌慌忙忙往前堂跑,似是出了什么事。
明月跟了出来,便听前堂妇人的哭声近乎央求。
“陆先生,陆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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