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夫人潜逃,城主杳无音讯,平晋城中没了主事之人。
好在城中秩序惯来是压抑、安静的,百姓们也性子多是木讷寡言,没人在乎统治者为何消失了般,只盯着手头的事,过一日算一日。
只是随着妖物邪气影响的减少,人们精魄休养回来些,心气慢慢恢复正常。
在几次遇到阴尸伤人的事后,惶恐和不安情绪在人群中蔓延,城内日益浮躁起来。
空气里的怨声载道如同一场不死人的疫病,来得悄无声息,且无关紧要,但又迅速蔓延至城中各处。
不论百姓们如何,连日的大雪纷飞终是渐渐停歇,冬祭如约而至。
虞怜和楼渊两人在城中设下防护后,去往曾经搭建好的祭台处。
此处人烟罕至,方圆百里空旷,除了起伏的山丘,无任何建筑遮挡,再往西行至一段距离就是山林了。
要想脱困,这儿的地形再合适不过,且唯一没来得及搜寻的区域也是这儿了。
偌大的祭台上,说是祭台,实则更像有两层楼高肃穆的宫殿,最上方有一个类似于砍头台的木桩,还有斑斑红痕。
灰沉的颜色中带有暗红,在云雾重重的阴天里,渗着丝丝阴气。
两人驱散开赶来祭拜的百姓们,楼渊直接往祭台中央扔去两张残破符。
轰地一声巨响,祭台中心被炸出一个坑,台面从中间断裂。
嗬嗬
小阴尸不知从哪儿蹦出来,四肢伏地,一跃而起,动作敏捷跃出一道残影,扑向两人。
“不愧是阴尸王,进步这么快!”
虞怜回身避开,脱口而出道。
才短短几日,竟变得这般难缠,要是再给它些时日成长,不敢想该是何等祸患。
她手心捏了把汗,凝神躲避攻击。
好在有楼渊分散注意力,虞怜在对战中不觉吃力。
小阴尸被楼渊死死压制着,迟迟碰不到两人,呲出青面獠牙烦躁起来,扑食招式激烈起来。
虞怜一个不察,刚甩出藤蔓捆住它双手,它反手抓住藤条,猛地借力飞扑过来。
眼看青灰色的长指甲要碰上小腿,楼渊及时捏住她后颈后腿几步,才堪堪避开。
旋即,他立马一脚踹在小阴尸凑近的脑袋上,把它踢飞出去。
虞怜衣袍被撕烂一角,心中一阵后怕。
阴尸这玩意儿如它的名字般,阴得很,浑身都有尸毒,被它的指甲抓伤,轻则伤口溃烂,重则毒发身亡。
上次她小腿被抓伤,只简单处理了下伤口,后来尸毒发作,她生生剜去一块肉,再用了一大堆灵药才治好,小腿现在都还隐隐作痛呢。
没时间给她多想,小阴尸在地上滚了一圈,灵活地爬起来发起攻势。
在它靠近的瞬间,楼渊修长双指间出现一张黄符,轻巧贴在小阴尸脑门上。
小阴尸浑浊的眼珠迟钝地转了转,杀意收缓。
“我的符压制不了它多久,先把它捆上。”楼渊回头对虞怜道。
“好!”
虞怜手指飞快结印,手腕粗的藤蔓拔地而起,里外几层地把呆呆愣愣站在原地的小阴尸裹住,然后不断收紧。
楼渊提剑挥向它的脖颈。
然而,削铁如泥的剑刃只嵌进肉里毫厘,再动弹不得。
九枢炼妖塔的威力虞怜是知道的,她看得目瞪口呆,嘴角抽抽,“……这就是铁打般的身体吗?”
楼渊抽回剑,黏黏糊糊的青黄稠液登时从伤口流出,同时散发着一股熏天的恶臭味儿。
“比铁打的还结实些。”
楼渊颇有闲情地回她道。
他说着,凝聚灵气于剑刃,作势要再砍去,倏地,一道妖力又准又快地打在他的剑身上。
剑刃偏移两分,只在阴尸王的肩膀留下这个深深的口子。
阴尸没有痛觉,但受伤还是让它不舒服地嗷嗷叫唤。
“白昀,挣脱藤蔓!”章夫人从祭台上的坑底走出,厉声命令道。
话落,小阴尸剧烈挣扎起来,眼球突突颤动,额头上符纸被震开,双臂“嘭”地一声撕扯开藤蔓。
虞怜和楼渊赶紧飞身至其他地方站定。
“看来我那好儿子是背叛我了,这么快你们就找到了这儿来。”章夫人慢悠悠说道。
平晋城说大不大,但说小也绝对不小,祭台选地偏僻荒凉且临近深山,若没人推指方向,很难短时间内寻到这儿。
“从来不是一路上的人,谈何背叛。”楼渊言笑晏晏,话语里却是毫不掩饰的杀人诛心。
小阴尸这时回到章夫人身侧,微微躬身成防备之势对着两人。
它站着只有章夫人腰的位置,章夫人满意地摸了摸它的头。
冷艳的面庞浮现叹息之色,当真是只有死物才听话,当年或许就不该心软罢。
“其实我也早该想到的,”她不理会楼渊的话,自顾自地说,“那阵法的定舵灵盘周遭景象幻境重重,城主府也一直有我把守,我之前还疑惑呢,你是如何在我不知不觉间探查清位置的,如今想来,一切也都说的通了。”
章夫人轻叹声,摇着头,“一开始,我投靠妖物是为了给白浔牟一条生路,到最我,我的生路却是被他堵死,你们说讽刺不讽刺。”
“自作孽不可活,便是白浔向着你,你最终也会是死路一条,早晚的事罢了。”楼渊道。
“就是就是,”虞怜点头附和,“就算最初你有苦衷,难道后来谋害全城人,也能是有人摁头逼你吗,你都能把亲生儿子当做养料养阴尸,怎么好意思怪他出卖你?”
章夫人远远看向来讨伐她的两人,笑出声,略有些遗憾道:“对,不怪他,怪我,若是当年他撞破我的秘密后,我直接杀他斩草除根,又何来今日局面!”
“执迷不悟。”楼渊嗤道。
懒得再听她感慨往事,唤出十二张黄符飞出,形成一个小法阵,绕着章夫人呈圆圈高速旋转,接着,楼渊提剑飞过去。
法阵束缚着章夫人身上的妖力,她一使用妖力,顿时就有千根针扎进她体内般,痛得她冷汗直流。
不能和灵气硬抗,但她懂精通阵法,很快找到破绽从阵法中抽身,操纵小阴尸和楼渊对上。
章夫人则退至一旁。
虞怜觉得她很不对劲,眼眸红到充血,瞳孔也变成兽类的竖瞳,衣领下的肌肤上还布满若隐若现的红血丝。
她还以为是看错了,正想细看时,章夫人连退几步,她的视线轮空。
奇怪,上次那个装着妖物的神像为何没出现?
“道长,你看到妖物了吗!”虞怜大声问。
楼渊手中的剑一顿。
虞怜心有不好预感,挥藤刺向章夫人,“你把那只妖给吃了!”
章夫人抓住藤条,狠狠一拽,抓住虞怜,狐狸眼微眯,纠正道:“是融合,那蠢货吸取我力量多年,早就成为我的一部分了,现在我需要力量,融合了它也无可厚非。”
只可惜,时间太赶,还没能完全融合好。
她今日不想和两人拼个你死我活,紧锁住虞怜喉咙后,对着楼渊威胁道:“天师,你再出一剑,我就杀了这小妖!”
虞怜:“……”
听听这像话吗,用妖威胁捉妖师。
她有一瞬的无语,露出满口尖牙,垂头用力咬住她的手。
霎时,章夫人的手血痕淋漓,她短促地吃痛声,下意识的松开些几道。
虞怜反应迅速,趁机反手肘击她胸口,脚底抹油般溜走。
楼渊接住她。
……
阴尸王和融合了幻妖妖力的章夫人对付起来着实有些棘手。
阴尸王力气蛮横身如铁石,杀又杀不死,还得时时刻刻谨防别沾染上尸毒。而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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