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死人啊。”
朱力吃力地抬起头冲着发愣的小弟们大喊,“给老子上啊……”
有了朱力的发话,其他人也没再犹豫,一蜂窝地朝着同一目标而去,个个都是下死手的狠。
直到那一瞬,贺时桉才明白过来,这么些年,自己坚守的底线有多可笑。
“星野,答应叔叔,别恨莫家。”
这是六年前,继父在聼雨寺跟他说的话。
那时年少,他有温柔的母亲,有可人的妹妹,有视他如己出的继父,他还有小九,他的世界全是美好,自然不屑恨任何人。
却不曾想过,那些话竟会成为继父的遗言。
六年里,他有过无数次想要致莫如勋于死地的冲动,但每回都在最后的关头收了手。
只因他想起了莫子谦,那个给了他比亲生父亲还要多爱的莫子谦。
混乱中,贺时桉的后背被人敲了一闷棍,他蓦地回头,大约是被他的眼神给吓到,那位拿铁棍的年轻人愣在原地,忘了反应。
贺时桉抢过对方手里的铁棍,一脚将人踢了出去,以一敌多的他,像只杀红了眼的狮子,一根铁棍在他的手里快得毫无章法。
嘀呜,嘀呜……
夜空里突然响起了警车和救护车的声音,刚还混战不休的一群人,瞬间作鸟兽散,贺时桉反应极快地抓住了朱力。
被他抓住的朱力急得冲他大喊,“莫少爷,您与其浪费时间在这里跟我纠缠,还不如省点时间去救人。”
此时的贺时桉早已没了理智,下手极重地扼住了对方的咽喉,“人在哪?”
几近窒息的朱力,一边费力地想要挣脱扼住他咽喉的手,一边吃力地吐息,“一个,在,实验室,两,个在,员工宿,舍。”
一听到“实验室”,贺时桉迅即将人推了出去,朱力倒地后也没再起来。
园区内一片黑暗,贺时桉拿着强光灯刚踏入大门,脚踝处就好似被什么东西咬了下,有些轻微的麻木感,他没在意也顾不上管,径直往里跑了去。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赶紧找到时音音。
温楠和陆苧从来都不是莫如勋的目标,能被关在实验室的就只能是时音音,贺时桉很清楚,莫如勋突然如此,定是知道了些什么,
虽然他没来过这里。
但是莫家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
很快,贺时桉便来到了实验室。
与园区外不同,实验室内灯火通明,在看见时音音的那一瞬,他双腿不受控的一软,单膝重重地跌跪在了地上。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可当他真的来到这里,看到与时音音只有一堵玻璃墙所隔的幼蛇培育室,贺时桉对蛇的恐惧也大大超出了正常人的反应。
急促的呼吸下,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他的额角砸在地上,他眼中的世界在剧烈的摇晃着,他甚至出现了幻觉——无数的银环蛇和眼镜蛇正朝着时音音而去。
“不,不要……”
那一瞬,贺时桉是绝望的。
天旋地转的世界里,贺时桉摇摇晃晃地推开了实验室的大门,和姑娘相距不过百米的距离,他像是走了一趟炼狱那般。
只有贺时桉自己知道,他此刻正困在自己的幻境里,从头到脚被蛇缠绕,他一条一条地将蛇从自己身上甩开,可转瞬又被缠上,触目惊心。
“季星野?”
直到时音音在迷糊中喊出了他的名字,他的理智才有了那么一丝的清醒。
这时,他已经走到了时音音的身边,他缓缓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抬手覆上她的脸颊,应了她,“小九,别怕,我在。”
时音音虚睁着双眼,呓语般地笑了声,“阿野,你终于回来啦。”
贺时桉“嗯”了声,惨白的唇边扬起一抹少见的温柔,而后手自她的脸颊上抬,捂住了她的眼睛,“小九,乖,再睡会。”
时音音笑了,“这回,你别想哄我,哄不好了。”
“没关系。”贺时桉缓缓在她的发旋处落下一吻,“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总能哄好的。”
回答他的却是沉默。
发旋间随之沾上了几滴晶莹的泪珠,格外的显眼。
贺时桉松开了她身上的绑带,并将领带自时音音的眼睛往后在她脑后系好,而后将她小心抱起,嗓音温柔得像是在哄一个熟睡的孩子,“小九,安心睡吧。”
“阿野带你回家。”
他抱着时音音从黑暗的走廊,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亮如白昼的园区,满眼都是人影在晃动,可他视线模糊得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
耳边异常的聒噪,吵得他头疼,他好像是跟眼前的人说了什么,怀里一空的同时,他的心也彻底地落了地。
他的姑娘安全了。
……
某私立医院的手术室外,医生在与死神在抢命,抢贺时桉的命。
“陆院长,”
看到主治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周怡年和时驰第一时间迎了上去,唯有陆然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像是失了魂那般。
“陆院长,丫头,不,时音音怎么样了?”是时驰的声音。
“放心吧,据血检结果显示,时小姐虽是被毒蛇咬伤,但早在救护车赶到之前,就有人替她注射了大量的抗蛇毒血清,她目前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不过…”陆院长顿了下,看向他们身后的陆然,喊了声,“陆然。”
看他没反应,陆院长又喊了声,“陆然?”
陆然茫然抬头又迅即起身,“爸,时桉怎么样了?”
“不太好。”陆院长神色凝重,“时桉是被银环蛇咬伤的,加上他救人心切,情绪和体力都严重透支,毒素蔓延极快,虽然在救护车上,医生已经为他注射过抗蛇毒血清了,但时间耽误得太久了,目前医生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得看贺先生自己的意志了。”
“爸,您救救他。”陆然拉住了陆院长的手,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懊悔却不知该如何面对,“是我的错,是我没看住他。”
“是莫如勋他欺人太甚,我只是太想帮他报仇了。”
“我不知道会是这样,爸,儿子求您了,求您再想想办法,时桉他不能有事。”
陆院长叹了口气,复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相信时桉。”
“对了,”陆院长补充:“莫老爷子几个小时前突发心梗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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