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是音音很喜欢的一首歌《这一生关于你的风景》。
熟悉的旋律湿了温楠的眼眶,她抱膝蹲在手机前,双眼直直地盯着手机看,除此之外,她什么动作都没有,只是看着手机屏亮了又熄,熄了又亮。
那一刻,温楠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是幻觉。
可哪怕是幻觉,她也希望这个幻觉能持续得久一些,再久一些。
直到手机屏上的来电显示变成了“陆然”,温楠的神智才清醒了几分,她迅即拿起手机,发紧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轻柔:“陆然?”
“温楠?”隔着清晰的电流,温楠真切地感受到对方的欣喜,“温楠,是你吗?你在哪?我这就去找你。”
温楠眨了眨模糊的眼角,胸口又酸又胀,像是受了极大委屈那般冲着手机就是一通吼,“陆然!这种时候,你想的居然是时音音,你混蛋!”
骂完就挂了。
包里的手机随后便响了起来,她知道那是陆然的电话,可她顾不上,因为“平安”二字太重了,她一秒都不想耽误。
“音音,”温楠踮起脚尖,气喘吁吁的站在警戒线外,高举着手机朝她摇了摇,“他们临时改签了机票,下午就回来……”
此时,时音音正跪在地上给一位年迈的男士做心肺复苏,在听到这个消息时,那憋了许久的眼泪终是滚了出来,这时地上的病人也恢复了呼吸,她弯腰在病人的耳边轻言,“叔叔,你要好好活着,您惦记的人一定能听见您的声音……”
这一幕被温楠给录了下来,随后传给了贺时桉。
……
据各大官媒报道,出事的飞机坠毁于山谷间,并未伤及百姓。
当天下午的四点,一则《莫氏总裁亲自奔赴空难现场寻亲》的视频迅速登上了各大平台的热搜榜。
视频里,长长的警戒线后隐约可见飞机的残骸,莫如勋面色苍白地坐在轮椅上,有眼尖的记者认出了他来,其他的记者随即蜂拥而上。
看得出来,莫如勋的精神有些恍惚,站在他身后的俆管家以及保镖挡在他身前,满脸的沉重,“抱歉,莫老今日不接受采访……”
一向低调且神秘的莫氏总裁突然空降在此,围在他身边的记者又怎肯放过这样的爆款新闻。
率先认出莫如勋的记者奋力挤到了最前面,伸长了胳膊将话筒递递了出去,因为机会实在难得,他的问题也格外的犀利:“莫总裁,有传言说莫家的孙少爷是您独子莫子谦的私生子,请问这个传闻是真的吗?”
莫如勋眼神空洞地望着镜头,鼻翼微红,像是在回答他的问题,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对不起我的儿子,更对不起我的儿媳……”
这位叱咤商场半个多世纪的老将,竟也对着镜头流下了浑浊的眼泪,在那个当下,镜头前的他,和其他痛失亲人的普通人并无二样。
一生执念,一场空。
有敏感的记者嗅到了更大的爆点,效仿刚才的记者,犀利更甚,“莫总裁,您的独子莫子谦已经去世多年,他生前对外的婚姻状况始终是未婚,可您刚说您对不起您的儿媳,请问,您的儿媳是谁?莫子谦又是何时结的婚……”
画面到这里就定住了,再没了下文。
时音音久久地盯着忽而定住的画面,脑子空空,什么想法都没有,唯一的念头就是——时间啊,您能快些走吗?
“干嘛呢?”是温楠含了笑的声音。
时音音抬头,眼前的人,脸上的妆容是彻底清洁后重新画过的,连衣服都是从里到外换过的,那些换下来的衣服也悉数被她扔去了垃圾桶里,说是晦气。
看着她,时音音不由得弯了弯嘴角,声音也小,“真好。”
温楠朝她递了杯咖啡,“嘀咕什么呢?”
“什么真好?”
“就是…”时音音伸手接过她递来的咖啡,双眼微弯地冲她笑,“什么都好。”
温楠笑着“嘁”了声后,在她的身侧坐了下来,“别跟我撒娇啊。”
“留点力气,晚点去跟你家的贺时桉撒去。”
“音音,”温楠歪头靠上了她的肩膀,声音有些疲懒,“采访下你呗。”
时音音也歪头靠在了她的脑袋上,闭眼轻“嗯”了声。
“你不害怕吗?”温楠问。
时音音闭眼低回:“什么?”
“知道飞机出事的那一刻,你不害怕吗?”
“怕啊。”时音音轻笑了声,“怕得想拉你一起上天台殉情。”
“是嘛?”温楠也笑了,随即也闭上了眼睛,“那我还真没看出来。”
“毕竟某人在知道男朋友可能连渣都找不回来的时候,她不仅没哭,还从死神的手里救回了三个家属的命呢。”
“你说我要是告诉贺时桉,你对他这么冷淡,他会不会气得把你锁在四合院里,让你三天三夜下不来床?”
“是谁说,眼泪是这个世上最没用的东西的?”
“时音音,你想笑就笑,不用拐弯抹角的,啊。”
“某人还真是双标。”
时音音弯唇学着她的语气,“你说我要是告诉陆然,你大约是第一个为他惊天动地嚎丧的人,他会不会也感动得把你锁在屋里三天三夜,让你下不来床?”
此话一出,两人同时笑出了声来,又同时消了声。
因为她们同时感觉到唇部传来了一阵温凉,两人几乎是同频率地睁开了眼帘,复又同时推开了近在咫尺的脑袋。
“陆然!”温楠倏地起身,同时狠狠地踢在了对方的小腿上,“你混蛋……”后面的话被陆然的吻封住了。
人来人往的机场,他们用了最浪漫的方式向彼此告白,时音音定定地看着他们,全然忘了非礼勿视四个字。
耳边忽地响起一阵轻笑声,时音音的身子随即悬空落入了一个有力的怀抱,她下意识地勾住了男人的脖子,某些情绪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眼眶一红,“贺时桉,我有好好吃饭也没生病。”
男人看着她,像是在看低眉的菩萨,双眼是时音音从未见过的虔诚。
那一刻,时音音的心竟是从未有过的宁静,一个很轻的吻落在了她的眉心,男人嗓音缱绻地“嗯”了声,“我们回家。”
回到四合院时还不算太晚,自上次在这里住了一晚后就没再来过,不过月余的光景,四合院里竟多出了好些的生面孔。
“音音回来啦。”刚进大门就见蔡阿姨迎了出来,“快进屋吧,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时音音偏头看了眼身侧的男人,眼神问:“蔡阿姨怎么会在这里?”
贺时桉松开牵着她的手,而后抬手将落在她帽子上的雪拍了拍,忽而笑了声:“白老想我了,过来看看我。”
“……”
时音音嘴一撇,直言,“不开心。”
而后迈着不那么淑女的步伐,大步往正厅走了去,高跟鞋嗒嗒作响。
“老师。”人还没进屋,声音就喊开了,“我回来了。”
没回应。时音音换鞋进了客厅,看见老师真独自一人靠坐在正厅的沙发上,很是宝贝地在把玩着一对成色极好的文玩核桃。
“老师。”时音音又喊了声。
“是音音啊,”倒是看了她一眼,却是明显的敷衍,“回来啦。”
“……”
这时,贺时桉也走了进来,“白老,该吃饭了。”
听到他的声音,白老却是一秒回了头,然后取了鼻梁上的眼镜,高高兴兴地起身朝他走了过来,边走边笑,“时桉回来啦。”
而后热情地拉上他的手腕,“走,今晚陪我喝几口,我都好些日子没见你了。”
“……”
这下时音音是真的相信。
老师来北城的确是想他的,而非是她自己。
被白老拉着从她身边走过时,男人牵了下她的手,指尖在她的掌心画了几下,有些痒,也猜不出他是什么意思。
餐厅里,时音音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只被男人指尖划过的掌心,全然忘了刚被老师冷落了的事情。
一餐饭吃下来,食不知味,抓心挠肝地痒。
好容易陪着他们吃完了饭,可老师喝了些酒,话也格外地多了起来,非拉着贺时桉陪他下一盘,“时桉,我最近发现了一副很有趣的残谱,我研究了好久都没能解开,一会你帮我看看。”
“我跟你说,那残谱可邪乎了,它……”
耳边叨叨叨的全是围棋残谱的话术,时音音有些困了,加上白天从天堂到地狱,又从地狱到天堂,大悲大喜过后,她只觉得精神格外的疲惫,便出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老师,您玩着,我有些累了就先回房休息了。”
白老“啊”了声,“那你明儿记得早些起来,我跟你一道去看看你祖母。”
说完便拉着贺时桉起身,往书房的方向走了去。
时音音本想说些什么的,一回头,两人已经走远了,像是有心灵感应那般,男人也适时地回了头,还冲她笑了下。
那笑容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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