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时音音抬头看贺时桉的眼神过于直愣,让蔡阿姨误会了,她忽然就笑了声,“音音啊,你跟贺先生先去正厅坐会。”
“我现在就去给你俩做面条去,很快就好,等着啊。”
“蔡阿姨。”
时音音下意识地喊了声,而后回头,“我来吧,您有事的话就先去忙吧。”
“我不忙…”
像是察觉到了些什么,蔡阿姨看了眼贺时桉又随即改了口,“那行,我楼上还有些活没做完,你这里有事就喊我一声。”
“音音啊…”蔡阿姨往前走了几步,复又停下脚步回头问她,“我看今儿也挺晚的了,你跟贺先生要在家里住下吗?”
“要,”贺时桉突然接话,“蔡阿姨,麻烦您了。”
不等时音音反应,她就听见蔡阿姨很是高兴地“嗳”了声,“那你们先忙着,我现在去楼上给你们收拾屋子去。”
“……”
不是,她什么时候说过要住这里了,温楠还在家等她呢。
时音音有些不高兴,可眼下也没了心思去计较这些,她满脑子都是贺时桉今晚的反常行为,只是回头看了男人一眼便往厨房的方向走了去。
其实她并不擅长厨艺,就只会做西红柿鸡蛋面,味道好坏看天意,她之所以支开蔡阿姨,无非是想给贺时桉一个可以自然独处的空间。
虽然不知道莫家到底出了什么事,但莫老在医院生死不明,唯一的孙子不仅无动于衷,还能在此闲雅撸猫,和她买苹果逗闷子。
如此不符合纲常伦理的行为,难免会让人心生疑窦。
西红柿鸡蛋面在时音音的心不在焉下出了锅,她转身看向餐厅,此时,男人正安静地坐在餐桌旁,不时地和怀里的猫对视一眼,揉揉它的脑袋。
之前没注意也就没上心,现在回想起来,他好像特别地喜欢揉猫的脑袋,而且他看那只布偶的眼神比看人的时候温柔太多了。
那种温柔像极了她难过时对宠物的温柔,那是一种出于自我补偿的救赎。
那一刻,时音音像是在他的身上找到了某种共频,鼻头突然就有些发酸,下意识地就喊了他一声,“贺时桉…”
在男人应声抬头的那一瞬,时音音就清醒了过来,她收敛情绪的同时往身侧的大理石台面指了指,“面条好了。”
言外之意就是让他来端。
依着他平时连车门都没给她开过一次的表现,时音音也没指望他真的能来端,自然也就抱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心态准备自己来的。
“别动。”
忽听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然后她的手腕就被男人从身后给拉住了,低而缓的嗓音就在她的耳边,是一种近乎熟悉却早已陌生了的温柔,“烫,我来。”
看着那只被他握在掌心的手腕,时音音的身子有一瞬的僵硬,她缓缓侧身,复又抬头看他,而他也在看着她。
这一刻的对视,更像是一场无声的交流。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时音音感觉自己的手腕似是被男人无意识地收紧了下,但又很快地松开了来。
然后,贺时桉就端着她刚做好的那两碗面走出了厨房。
“时医生……”
贺时桉在餐厅喊她,许是心事太重的原因,她一时间也没听清他后面都说什么,只是下意识地往餐厅走了去。
一碗西红柿鸡蛋面,贺时桉吃的很香,这让时音音产生了一丝错觉,她也拿筷子夹了一口送进嘴里。
汤底不知是酸还是甜,面条还有些夹生。
“……”
到底是她的味觉出现了问题,还是男人的心并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般平静,所才这般的食不知味?
“那个,”时音音抬眼看向对面的男人,“面条好吃吗?”
“不好吃。”男人毫不留情地点评,“没放盐,醋放得倒是不少。”
“……”
嘴上嫌弃,身体却很诚实,时音音没忍住笑了声,“那你还吃得这么香?”
男人咀嚼的动作顿了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慢条斯理的吃相,没搭话。
看他不说话,时音音也就没再主动找话说,然后为了证明自己的厨艺是可以入口的,她就强迫自己吃了几口,结果就是差点没当着男人的面吐出来。
最后为了形象,她也就放弃了为难自己,直接放下筷子,刷起了手机来。
直到将碗里的最后一根面条吃下,贺时桉才放下手里的筷子,听到动静的时音音抬头看向对面。
此时,他正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仔细地擦着,连擦手的习惯都是如此的像,时音音盯着他的擦手动作,半故意半试探地喊了声:“阿野。”
男人擦手的动作一顿,忽地撩眼朝她看来,冷不丁地吓了她一跳,然后时音音就看见男人缓缓地牵唇一笑,嗓音极淡地问了句:“想他了?”
顿了下又说:“不是说不喜欢他了吗?”
阿野,是季星野曾无数次哄骗加耍赖,都未能听她喊过一声的昵称,她也从未想过,第一次主动喊“阿野”会是今天的这般境地。
像是自嘲那般,时音音笑了声,直接岔开了话题,“贺先生想喝酒吗?”
贺时桉眉心微抬,“你确定?”
“嗯,我请你。”时音音起身的同时往地下指了指,“老师家的酒窖里,有我的珍藏。”
“今晚便宜你了。”
贺时桉点头轻笑了声,“好。”
随后起身将趴在餐椅上的猫抱起,“那我去花园等你。”
……
花园的鱼池边有两张新购置的躺椅,那是贺时桉为了让白老在晒太阳时能舒服些,特意为他挑选送来的。
此时,他正躺坐在椅子上,一手枕着胳膊,一手轻抚着猫脑袋,视线落在天边的那弯冷月上,那颗负重已久的心,在这一刻竟然有了些许的安宁。
而他不知道的是,时音音已经在他身后站了很久了。
都说莫家的接班人都是经过了漫长的非人训练,自然也会拥有高于常人的警惕性,可她刚才的脚步声,甚至是她放了一箱酒的声音,男人都不曾察觉到。
时音音,不管结果如何,这都是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以季星野的名义放纵自己。
时音音低眸看了眼脚边的那箱酒,如是地在心里警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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