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时音音是怎么到的医院,又是怎么回的办公室,她都不记得了,唯一记得的是,下车前,贺时桉跟她说的话。
“时音音,不要想着躲我。”
并非温柔调侃,而是冷言警告。
好在今天是周六,门诊很忙,时音音几乎是怀着虔诚的心在感激着这份忙碌,若不是忙得没时间矫情,她那些无处安放的情绪,估计是连一分钟都撑不下去。
刚过下班时间,温楠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时音音一手揉着酸胀的脖颈,一手拿起手机接通,暴躁的嗓音随之在耳边炸开来,“时音音,你丫的赶紧给我回来。”
耳朵被她炸得嗡嗡作响,时音音将手机拿开了些,然后按了免提放在桌上,“楠楠,你又怎么了?”
“你还敢问我怎么了?”
温楠的嗓门更大了,“你知道我昨晚刷马桶,刷到几点才睡吗?”
“几点?”
“……”温楠被噎,“时音音,这是重点吗?”
“那重点是什么?”
十里槭的别墅内,温楠看着眼前堆满了整个客厅的东西,才想起自己光顾着发脾气都忘了说正事,她薅了下头发说:“你知道贺时桉今天都干了什么吗?”
时音音心里莫名地一咯噔,疲惫的嗓音更虚了,“他去找你了?”
“他没找我。”温楠难掩烦躁地说:“可他的司机今儿找了我一天。”
“找你干吗?”
眼下,有重度的强迫症的温楠俨然一只炸毛鸡,指着地上那一堆堆还没拆封的东西开始叭叭地吐槽——
“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你家的门铃今儿都快被那个司机给按掉了,我从早上九点开始就在家为他开门,关门,一遍遍的重复着帮你收礼物的动作。”
“贺时桉是疯了吧他,你知道他都给你送了什么来吗?”
时音音愈发的心虚,“送什么了?”
“成双成对的锅碗瓢盆,双人躺椅,双人秋千椅,双人鸟巢椅……”
彼端的温楠在电话里起码数了有三分钟,收尾的时候补充了一句,“还有双人泡脚桶!”
“……”
“不是,时音音,他这是准备跟你结婚啊,还是准备跟你未婚同居啊?”
“结婚。”时音音说,
对面骂骂咧咧的声音终于是安静了下来,“你说什么?”
时音音只手压着太阳穴,依旧压不下哪里突突跳动的疼痛,嗓音也愈发的疲惫了,“他让我跟他结婚。”
“结婚?”温楠有些懵,脑子还在迅速的处理信息中,“他这男朋友都还没当几天呢,就这么急着要转正了?”
时音音:“我昨晚喝多了。”
“喝多了?”温楠终于理出了些头绪来,八卦之火开始熊熊燃烧,“所以,你们都干什么了?”
是啊,他们都干了什么了呢?
商场里蜻蜓点水的吻,鱼池边温柔又克制的吻,还有车里强势又粗暴的吻。
昨天到今天也不过二十四小时,她的心情就跟那坐过山车似的,大起大落,个中滋味连她自己都没弄明白,又怎么可能跟他人说得清楚。
时音音突然觉得头疼,肚子也疼得厉害,她拧着一张脸,有些气短地说:“贺时桉说我把他给睡了。”
“……”
像是觉得荒唐,温楠忍不住笑了声,“什么叫,贺时桉说你把他给睡了?”
“那你到底是睡了,还是没睡啊?”
“我没有。”时音音压着嗓子底喊,“可我没有证据。”
“……”
这回温楠是真的乐了,笑得毫无同情心,“那他就有证据了?”
“有啊。”想到老师早上看她的眼神,时音音生无可恋的如实答:“老师和蔡阿姨都看到了。”
“KAO!”温楠的激动得土拨鼠尖叫,“捉奸在床啊?”
“……”
“不对。”温楠突然就不笑了,还有些严肃,“那你们做措施没?”
“……”
“肯定没有,临时起意的事,而且还是在白老家。”
“……”
“哎呀,你也别磨叽了,赶紧上药店买药吧,现在还没过72小时,应该还有用,我可告诉你啊,你是时家的大小姐,未婚先孕是要被人笑话的。”
“……”
“还有啊……”
“温楠,”时音音忍无可忍打断了她的话,“你闭嘴。”
闭了闭眼复又补充,“我大姨妈还没走。”
“时音音,你丫的是有病吧你。”
温楠像是吃到了烂瓜那般,瞬间就兴致全无,“赶紧给我死回来,姑奶奶大早就被吵醒,现在还饿着呢。”
“我不回去。”时音音说:“饿了自己想办法。”
“我怎么想办法?”温楠没好气冲着手机听筒嚷嚷,“你这租的都是什么破小区啊,我中午找了十几家餐厅让他们送餐,人都异口同声地告诉我说,十里槭不许外人进出。”
“MD,这都什么破规矩,到底是哪个变态定下的规矩啊。”
“赶紧的,给我带个麻辣烫回来。”
“我不回去。”时音音重复了一遍,“我明儿休息,今晚我去我哥那住。”
“时音音,”温楠声音沉了下去,“你这是在躲贺时桉吗?”
“我就问你,就这个事,你觉得你躲得掉吗?”
“那我怎么办?”
时音音指尖撑着太阳穴一圈一圈地轻柔着,“我不喜欢莫家?”
“那你喜欢贺时桉吗?”温楠问。
几乎是在同时,时音音的耳边也响起男人早上问她的话——你喜欢我吗?
相近的问题,换个人问,她依旧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如实说:“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啊。”温楠冲她喊:“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只有渣男渣女才会说不知道,我要是贺时桉听到你这么说,我要么就是这辈子都不会再搭理你,要么就会干出让你长一辈子记性的事来。”
一语惊醒梦中人。
时音音突然就有了些精神,她指尖下意识地搭在自己的下唇上,内里的某处唇肉是他故意咬伤的,到现在都还在疼。
所以早上在车里,贺时桉突然那般是在惩罚她吗?
嗯,一定是这样的。
但转瞬她又萎靡了下去,“楠楠,我昨晚撒酒疯抱着贺时桉的脖子死活不撒手,你都没看见今天早上老师看我的那个眼神,就差拿根棍子来抽我了。”
“真的太丢人了。”
时音音生无可恋地趴在了桌子上,“估计现在连祖母都知道了。”
“楠楠,我……”
“停停停…”温楠在那边喊,“别给我打岔,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跟贺时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
“还能是个什么情况。”
时音音回“我跟他的事,我都一五一十的跟你说过了啊。”
“那你现在回答我,你到底喜不喜欢贺时桉?”
“时音音,别敷衍我。”温楠补充:“想好了再回答我。”
时音音有些吃力地支起身子,而后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三三两两走动散步的病人,她突然就想起了多年前那个下雪的冬天,季星野半夜带她去医院看急诊的事,心里的那个黑洞又开始了隐隐作疼,“楠楠,我想季星野了。很想很想。”
“音音。”温楠沉默了会才出声,“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贺时桉就是季星野,你会接受他吗?”
“不会吧。”
“为什么?”
“害怕吧。”时音音抬手捂着胸口隐隐作疼的位置,“怕他再次消失,而我再也承受不住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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