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就常听老师说起他的老家南湖,映象最深的就是——南湖有辽阔的海域,有随处可见的青石板路,那里一年四季花开不败,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南湖的冬天很冷,还总下雨,但也别有一番情调。
昨晚下了一场雨,南湖在一夜之间就入了冬,十里槭内延绵的枫树在突来的寒潮中愈发的火红,似在预告些什么。
今儿一大早,时音音就被温楠拉起来跑步,非说她的身体素质差,得锻炼,其实就是为了拉个陪跑的。
一开始她还挺抗拒的,毕竟好容易有个周末,她只想睡觉。
但一出门,她的起床气就消了一大半,这是时音音第一次知道,原来南湖的冬天也有如此的浪漫的景致。
头顶延绵的枫红似珊瑚灼海、红霞万丈,她迎着落叶纷飞奔跑其间,犹如穿行在另一个时空里,那时她还年少,季星野也还在,一切都还是美好的模样。
那年聼雨寺,少年举着相机在她的身后喊,“音音,回头。”
少女回头,指着两侧的枫树冲他喊,“季星野,我突然觉得十里红妆太俗气了,你以后送我一片十里枫红吧……”
“汪…汪…”
一道中气十足的狗吠声让时音音回了神。
不远处,陆然正朝着她的方向跑来,他的身后是贺时桉。
此时,一身休闲的男人正牵着墨狼犬迎着枫叶纷飞旁若无人地走着,那双看向她的双眼似是含了些笑。
每次看到他与枫叶同框,她就会想起那年她和季星野的初见。
那一幕曾是她挥之不去的梦魇,如今也不知是怎么了,她竟也有些看不够。
“早啊,时小姐。”
陆然迎面朝她打了个招呼,脚步也没停,随后便越过她往前跑了去,身后传来温楠有些嫌弃的声音,“怎么哪都有你啊……”
这时,贺时桉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嗓音温柔,“早,音音。”
时音音低头看着墨狼犬,慢半拍地“啊”了声,“早啊,遛狗啊。”
墨狼犬也适时的“汪……”了声,像是在回应她的问话。
贺时桉:“……”
“小黑,”
时音音弯腰揉了揉它的脑袋,“好久不见啊,想我没?”
墨狼犬很是热情地“汪”了几声,时音音有被取悦到,半蹲在小黑的面前,又是摸又是抱的,完全忘了面前还站了个大活人。
眼看姑娘都要上嘴亲了,贺时桉面无表情地拉了下牵引绳,将小黑与她拉开了些距离,同时弯腰将小黑身上的牵引带松开来,复又拍了拍它的脑袋,“去找你爸去。”
小黑似是有些不情愿,抬头低低地“呜”了声,像是能读懂人心那般,识趣地去追陆然去了。
“……”
眼看着小黑越跑越远,时音音维持着半蹲的动作,抬头自下而上地看着他,“贺时桉,你干吗把小黑赶走啊?”
贺时桉低眸松口手里的牵引绳,一边将松开来的牵引绳对折,一边漫不经心地回,“小黑太花心了,音音都学坏了。”
“……”
这话是在内涵她花心吗?
她怎么就花心了?
时音音觉得好笑,起身问:“宠物都是谁养的就像谁,你的意思是你也花心?”
“音音,”
男人撩眼看她,嗓音莫名的就凉了下来,“第一,我是个有信仰的人,第二,小黑不是我养的。”
“……”
先是内涵她花心。
现在倒好,他是连信仰都搬出来了。
这一大早的也不知道是哪里惹到他了,时音音努力的回想了下自己最近的行为,她最近医院、老师家两点一线,上下班都是小邵接送的,昨晚才回十里槭,除了病人,她也就见了几次怡年,和二哥吃了几餐饭,他哪只眼睛看见她花心了?
时音音想来想去都没想明白,最后忍不住笑了,气笑的,“那敢问,贺先生的信仰是什么啊?”
“不记得了?”贺时桉忽地朝她凑近了两步。
与此同时,时音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莫名地紧张,“不,不记得了。”
“音音,”贺时桉再次朝她凑近,“你的酒品着实是差。”
下一瞬,男人突然偏头贴近她的左耳,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打在她的耳垂上,磨人的很,然后她就听见他说,“你醉酒强吻我的那晚,我就告诉过你…忠诚便是我的信仰。”
闻言,时音音几乎是本能地推开了他,整个人又羞又急,磕磕巴巴的冲他反驳:“谁,谁强吻你啊,明明是,是你先……”
后面的话,她说不出口,也说不下去了。
看姑娘的反应,俨然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贺时桉那刚才被她忽视了心情,瞬间就爽了不少,也没准备再逗她,继而温声一笑,“对,是我先的。”
“……”
时音音觉得他是故意的,“先的”之后便再没了其他词语做连接,她一时间怼也不是,不怼也不是,更让她无语的是,她的脸好像在发热,后背也是。
“懒得理你。”时音音低嗔了声后越过他,准备回家。
“音音…”
擦肩而过之时,男人拉住了她的胳膊,“你欠我的约会,什么时候还我?”
时音音偏头看他,“我什么时候欠你约会了?”
“上次的约会,你在我的游艇上昏睡了一天,那可是我的第一次,你会不会太敷衍了?”
“……”
这男人在她面前好像总也不能好好说话,一副茶里茶气的腔调听着就让人无语,而且这话听上去,显得她怎么那么像个渣女呢。
还有,第一次又是什么鬼?
像是想到了些什么,时音音闭了闭眼,而后侧身迎上他的视线,没好气地回:“你上回还说你是第一次当人男朋友呢,那游艇上的那只丑娃娃又是谁的啊?”
“什么丑娃娃?”贺时桉确实是被她问糊涂了。
看他眼里难得有了些茫然,时音音心里莫名地就更不爽了,扔了句,“贺先生的忠诚莫不是根烂黄瓜吧。”
“……”
看他愣怔着不说话,时音音闹脾气般地“哼”了声,径直越过他往回跑了去,身后留下一句,“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的那条破游艇。”
“……”
莫名其妙被骂也就算了,连带着他的游艇也被嫌弃自此,贺时桉站在原地,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她在说什么。
待他转过身来想问些什么的时候,姑娘已经跑出了很远,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背影,贺时桉舔了下唇角,不知怎地,忽而觉得好笑。
回到别墅后,贺时桉去楼上洗了个澡,下来的时候刚好看见陆然从门口走了进来,遂朝他抬了抬手,意思是让他去餐厅。
陪跑了一早上也没换得温楠的一张笑脸,加上冲锋衣内浑身是汗,陆然烦得很,也没搭理他便径直上了楼。
倒也不是温楠不搭理他,他烦躁,他就是想不通,自己是哪里惹到那位祖宗了,明明那天聼雨寺,她对他是一脸的惊艳,还偷拍了他,那天在游艇上,两人开始也挺好的,怎么从游艇回来,她对他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呢。
同样想不通是还有贺时桉,他满脑子都是姑娘说的丑娃娃,看陆然迟迟没下楼,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小麦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贺总。”
贺时桉“嗯”了声,也没拐弯抹角,“时小姐住的客舱里有只丑娃娃吗?”
说实话,贺时桉对“丑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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