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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魂销烛影升皇座

小说:

宰执新宋:我在古代搞科技

作者:

文学流派

分类:

衍生同人


冬日的北平府,仿佛被一个巨大的、无形的冰罩死死地扣住。朔风不再呼啸,转为一种沉闷低回的呜咽,拉扯着王府内外新扎起的层层素白丧幡。铅灰色的天空压得极低,厚重如铁的云层纹丝不动,透不下一丝天光。空气冷冽、凝滞,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细微的冰渣感,吸入肺腑,直透骨髓。连王府门前那对石狮子,往日睥睨的神威也被这沉甸的哀恸染透,灰白石身的缝隙里塞满了惨白的、结着冰霜的纸钱。

王府大殿,灵堂所在。惨白的素绸从巨大的梁栋上瀑布般垂落,覆盖了原本金碧辉煌的雕饰。殿心,一口楠木巨椁无声矗立。椁盖未合,几尺之下,白芷静静躺在锦褥之中,穿着她最喜欢的月白色素锦襦裙,脸庞在冰块的寒气和殿内无数烛火的跳跃光影下,呈现出一种惊人的、不似凡尘的剔透与宁静。紧闭的眼睫宛如栖息的黑蝶,薄唇微微抿着,一丝极淡的微笑若有似无,仿佛只是陷入了一个永不被打扰的悠长甜梦。

灵前两幅挽联,是凌泉亲笔泣**就:

??烛影摇碎三更梦,泪痕蚀穿白玉心??

??素缟难裹冲天恨,冰棺怎囚彻骨寒??

字字似铁画银钩,却偏偏染着淋漓的墨痕与泪渍交融的污迹,狂乱、绝望、力道沉重得像是要将宣纸生生撕裂,透出一股字面都无法承载的腥甜怨愤!

“殿下……节哀……”

“请王爷……千万珍重凤体……”

劝慰声在殿内微弱的哽咽抽泣和诵经声中飘散,空洞无力。凌泉一身粗麻重孝,直挺挺地跪于灵前左侧的蒲团上,脊背僵直如铁铸刀劈,似一座沉入死寂深渊的石碑。他低垂着头,视线死死锁定在冰棺中那张平静得近乎残酷的面容上,对外界所有声响,殿内弥漫的、能熏得人眼珠子发痛的浓郁佛香,乃至自身僵硬膝盖传来的剧烈刺痛都浑然不觉。几天几夜的不饮不食不眠,将他眼眶熬得漆黑深陷,原本刚毅的面部线条只剩下嶙峋的棱角,脸色灰败如久埋地下的陈纸。只有那双死死盯着棺中人的眼睛,赤红得如同烙铁烫过,深藏着能将一切燃烧殆尽的绝望。他身边的火盆里,纸钱在火焰中卷曲、焦黑,化作片片轻盈的黑蝶腾空而起,又被无形的冷气打落,在他肩头、发上积了薄薄一层灰烬。他不动,也不拂拭,任凭这亡者世界的印记将他覆盖,仿佛要借此将自己也一并埋葬。

殿外,压抑的寂静被一片窸窸窣窣、沉重齐整的脚步声打破。

最先抵达的是辽国使团。为首者赫然是辽国北院大王耶律斜轸!这位沙场宿将,往日鹰视狼顾的锐气竟也收敛得干干净净,一身肃穆的靛蓝辽国高级官服,面色凝沉如霜打的岩石。他身后跟着的副使及随员,尽皆着素。耶律斜轸目不斜视,大步流星行至阶前,猛地停住,深吸一口如刀锋般刺骨的寒气,目光如电般扫过殿内那口无声巨椁,再投向凌泉仿佛凝固的背影,瞳孔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复杂难辨的情绪——敬畏、忌惮、感慨、还有一丝尘埃落定的了然?他整肃衣冠,身形猛地一沉,重重一个跪拜下去,额头撞击冰冷坚硬的汉白玉阶面,发出清晰沉闷的一响!

“大辽北院大王耶律斜轸,率使团,拜谒靖陵王妃!王妃仙姿高洁,泽被北地,遽尔登遐,举国同悲!请靖陵王殿下万望节哀,为天下苍生计,珍重贵体!”声音洪亮,却灌注了难以言喻的沉重,在空旷寒寂的庭院中隆隆回响。他身后,整支辽国使团如潮水般伏倒,深深叩首。

几乎在他最后一个尾音落地的瞬间,另一个方向传来通禀:

“大宋鸿胪寺卿魏国良魏大人到——”

只见一个身着朱紫一品大宋官袍的中年文官,在众多随从簇拥下匆匆行来,脸上刻满了长途跋涉的疲惫与忧惧交织的神情。远远望见灵堂前跪满一地的辽国使臣,他眼中精光一闪,脚步似乎慌乱地踉跄了一下。他甚至无暇再多看一眼同僚的神色,一路小跑冲到阶前,袍袖甩动间竟有些失去方寸。毫不犹豫,他直挺挺地扑跪下去,动作之猛之快,仿佛迟了一步便有大祸临头!额头重重磕在石阶上,声音比耶律斜轸更响。

“大宋使臣……魏国良,叩……叩谒王妃……仙灵!王妃……慈心仁德,普济黎庶……今……仙驭西归,如丧……如丧……至亲!吾皇惊闻……泣血悲恸,特令……特令下官呈递帛书哀悼,并……并祈请王爷……千万……千万保重……”他声音颤抖,带着浓重的哭腔,从怀中哆哆嗦嗦掏出一卷明黄色帛书捧过头顶,仿佛那不是一份外交文书,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

紧接着:“西夏镇国大将军野利荣率使团到访——”

最后赶到的西夏使团同样一身素缟。为首的野利荣面容精悍如秃鹫,身形矮壮却蕴含着**性的力量。他大步流星上前,视线如同冰冷的钢刀,在跪地的宋、辽使者身上扫过,最后落在殿内那口楠木棺和那尊如同石雕般的背影上。一丝极淡的、难以捉摸的复杂神色在他眼底一闪即逝——是庆幸?还是更深的忌惮?或许兼而有之。没有任何犹豫和多余的动作,他屈膝跪倒,动作干脆利落,如同战场上执行一个不容置疑的军令。膝盖碰撞地面发出沉重的闷响,头颅深深低下。

“西夏,野利荣!代吾王陛下,沉痛叩送靖陵王妃!王妃妙手仁心,我夏国亦受恩泽!殿下之哀,举国同此心!唯愿殿下以江山社稷为重,勿……过于伤损龙体!”他的声音浑厚低沉,透着一股武将独有的直率与生硬,却更显得掷地有声。身后夏国使团无声伏倒,叩首。

刹那间,王府前庭,宋、辽、夏三国使团顶尖重臣,代表着各自坐拥**疆域、麾下子民无数的至尊帝王,以极其谦卑的姿态,跪伏在那口承载着一缕香魂的楠木棺椁之前!白茫茫的丧幡在死寂的寒风中沉重地垂挂着,空气仿佛凝固冻结。殿内诵经的木鱼声、压抑的啜泣声、乃至门外寒风吹动纸钱的沙沙声,构成了诡异的肃穆乐章。

阶下伏地的三国群臣,头颅深深低垂。他们彼此间距离极近,能看清对方官袍上因跪伏挤压出的褶皱,能闻到空气中混杂的、各自不同的薰衣香气——辽国的松脂与草叶味,大宋的清雅沉香,西夏粗犷的兽皮硝制气味……以及……那无所不在、压在头顶的、沉默而庞大的恐怖威慑!那沉默跪在棺侧的男人,无需一言,便已成为这片天空下唯一不容置疑的意志!

沉重的椁盖终于合拢,隔绝了那个曾经温暖过他冰冷岁月的音容笑貌。八十一名壮汉肩扛起那巨大沉重的楠木棺椁,步履沉重,在漫天飞舞如鹅毛大雪般的纸钱屑中,缓缓移出王府的朱漆大门。凌泉麻木地走在送葬队伍的最前端,粗硬的孝服摩擦着他僵冷的皮肤。白茫茫的纸钱扑打在脸上,冰冷,粘腻,像是天地洒下的冰冷泪滴。他眼前只有那片无边无际惨烈的白色丧幡在寒风中鼓荡翻滚,耳中只有招魂铃单调空洞的声响。世界在他眼中失却了所有色彩和声音,只剩下刺目的白和那具沉重的、缓缓移动的棺木轮廓。

直到……队伍行至内城东门外一处新辟的巨大空地上,凌泉的脚步才第一次主动停了下来。

笼罩在众人头顶、仿佛要将所有生机都冻毙的铅灰色天幕,似乎也被这宏伟造物逼退了几分,竟意外地裂开了一道缝隙!一道金色的、斜斜的光柱,如同上苍掷下的巨大金色长剑,笔直地、慷慨地劈开层云,不偏不倚,正正笼罩在这座前所未见的庞大建筑之上!

一座通体洁白、宏大得令人心头发颤的建筑群,巍然矗立在肃杀的寒风与那道奇妙的金辉之中!

它完全不同于世人记忆中任何一个朝代的宫殿、庙宇或坊市。高耸,简洁,巨大的墙体竟似乎由某种前所未见的光滑至极的“白玉石”砌筑而成,浑然一体,不见寻常的砖石缝隙!巨大的门廊宽阔通透,以数根两人难以合抱的纯白色巨柱支撑,简洁中透着无比的力量感。最令人瞠目结舌的,是面向道路那一整片宽阔的墙壁!它竟然……竟完全由无数片巨大得超出想象的、透明得如同清水凝固的“水晶琉璃”拼接而成!

无数人影在那澄澈透明的巨大琉璃幕墙之后活动!推着某种带轮子窄床的白衣人,匆匆奔走的其他颜色衣着的人,甚至在二层某个窗口清晰可见几个拿着奇怪白色器皿交谈的人……一切都近在咫尺,纤毫毕现!

阳光投射在那些巨大的水晶琉璃上,反射、折射,在冰冷的大地上洒下无数跳跃的、明亮至极的光斑碎片,竟将这肃穆悲凉的葬礼现场,硬生生切割出几分奇异的生机与……圣洁!巨大的匾额悬挂在通体洁白的门廊之上,四个遒劲刚毅的墨字如同刻入石髓——

??“北平府·白芷慈善医院”??

笔锋勾勒间,依旧带着那棺椁前挽联上未曾散尽的、浓得化不开的痛与恨!

整个送葬队伍被这横亘天地间的奇迹造物震慑住了!连绵不绝的哭泣和诵经声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掐断!宋使魏国良忘了手中象征礼仪的白幡该在何时举起,僵在半空,嘴巴无意识地张开,能塞进一个鸡蛋。辽国副使忘了控制胯下被这光怪陆离景象惊扰的战马,马匹不安地刨着蹄子,打着响鼻。西夏野利荣身后那些孔武有力的党项武士,一贯凶悍的眼中也首次流露出了近乎迷信的敬畏和茫然!就连抬棺的八十一壮汉,沉重的脚步也出现了片刻的迟滞,只听得棺木微微一晃,又复归平稳,却惊得周围众人一阵心悸!

所有的目光,最终都汇聚于一人身上——那个立在最前方,被刺目金辉勾勒出孤独而坚硬轮廓的男人。

“这是我夫人白芷最后的心愿……”凌泉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异常低沉沙哑,如同砂纸在粗糙的铁锈上刮擦,却奇迹般穿透了凛冽的寒风和死寂,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耳中。他抬着头,眯起眼,望着那道天光尽头、高耸巨大的洁白楼宇,像是在望着一座神圣的祭坛,一座……他用尽一切手段也要完成的、献给她魂魄的丰碑!

“她要世间每一个地方的平民百姓……无论宋人、辽人、夏人,还是深山里的猎户、海边的渔夫,得了病,不再需要倾家荡产,不再需要跋涉千里求神拜佛,更不再需要……默默等死!”他的声音微微停顿,像是被汹涌的记忆呛住。他猛地转身!那双在葬礼上沉寂得如同两口枯井的赤红眸子,此刻被那道天光点燃,射出令人心悸的灼热光芒,冰冷、坚硬、锐利!如同淬炼过的精钢,带着千军万马冲锋之势扫过跪在身后、神情各异的诸国使臣!

“所以,这座‘白芷慈善医院’会在这里。它所用的一砖一瓦,水泥、那巨大的玻璃幕墙、铺地的无缝石板……全都是工部新建成的那个巨大的‘万人工坊’,还有新成立的‘化工局’,用……烧炉子剩下的废渣加上矿石……重新熔炼再造而成!”他指了指那宏阔建筑,“看到没,那些透亮如无物的巨大琉璃?那也是矿石配比煅烧熔融出的玻璃!并非稀世水晶!造价……远比你们想象的便宜!”

“她主理的‘医匠学堂’会源源不断毕业新的医匠,充实此地,也将奔赴你们各自的国度!”凌泉的声音带上了不容置疑的铁血决断,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敲打在三方使臣紧绷的心弦上。“这座医院,是一个开始!它是个模子,一个‘样本’!”

他一步踏前,无形的威压如同泰山压顶,逼得最前面的耶律斜轸和魏国良不自觉地垂下了目光。野利荣腮帮绷紧,本能地挺起胸膛想对抗这股气势,随即又颓然松懈。凌泉抬手,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点过去,指向宋,指向辽,指向夏。

“汴梁!西京大同府!中兴府!宋的东京、辽的上京、夏的兴庆府……三年内,我要求!一模一样的白芷医院,必须建立起来!工部会派遣人员,我的‘工程局’会提供这所有的廉价建材和建造图纸!所需的巨大开支,由我的‘南洋开发公司’以无息贷借方式供给!条件只有一个——”凌泉的目光冰冷地扫过,“选址!规模!必须按照我方要求!建成之日即归我北平府医政院统一管理!当地朝廷,只管……保障工地平安,配合采买部分当地材料!”

死寂。绝对冰冷的死寂。只有风卷起纸钱的呼啸声。

魏国良脸色惨白如纸,捧着象征哀思白幡的双手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在汴梁城建立一个规模如此恐怖、又由唐王直接掌控的庞然大物?这……这无异于在陛下的心口插上一把明晃晃的钢刀!但……敢说个不字么?他下意识地望向那口在八十一条大汉肩头稳稳前行的巨大楠木棺椁,又猛然瞥见凌泉那双燃烧着无尽痛苦与滔天狂澜的赤红眼眸,一股冰冷的寒气从尾椎骨直窜天灵盖!他喉咙上下滚动了几下,终究一个字也没能吐出。

耶律斜轸面色沉郁如同古井。他比魏国良知道得更多。幽云十六州最精良的牧场,现在正在经历着一场诡异的宁静。那些被唐王府工坊以极其低廉价格租赁或“入股”的大片草场,如今被奇怪的白色透明板材搭出的巨大暖房笼罩着!王府的农学士携带着各种闻所未闻的“有机复合化肥”,成车的倾倒在那沃土中。他收到过线报,那暖房里在冬季居然……种出了绿色的草苗!产量是夏牧草的十倍不止!甚至有些土地开始种植一种味道酸甜、红彤彤的圆球状“果子”(番茄),产量亦是可怕!若医院之事被拒绝……那些已经关系到辽国边军三分之一战马和部分贵族冬季口粮的暖房……

西夏野利荣脸上的刚猛线条抽动了一下,下颌骨咬得咯咯作响。拒绝?这位杀神会拒绝吗?贺兰山下,那条新开的巨大引黄水渠,据说能灌溉十万亩原本寸草不生的砂石戈壁!水渠上安装的那个昼夜不停咆哮的“铁牛”巨兽(蒸汽机带动的提水机),力量能顶数千精壮!夏国腹地的稳定,已系于此!他想起出发前大王嘶哑疲惫的叮嘱:“满足他!稳住他!换来喘息的时机!不惜一切代价!”野利荣闭上眼,沉重地低下头颅,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凌泉看着他们屈从的姿态,脸上毫无得色,只有一片冰冷的、洞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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