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桥撩去眉上的一缕青丝,双手叠于腹前,缓缓站起。
“吕大人既然都这么说了,卢吕两家都都不愿背负莫须有的罪名,那更得好好查个清楚了。”
便见青榕点了点头,逃犯张豫被压了上来。
吕严把人送出去,他自以为逃出了吕府,却不曾想那方圆一里皆被围成铁桶一般,不得已折返,恰好在吕家抓了个正着。
吕严气得七窍生烟,狠狠挖了吕菱一眼,方才还挺得笔直的身躯一下子又软了下来。
半晌,他说道:“摁!”
“爹!”
此时倒是吕旭不甘心了,拿起和离书欲撕个碎烂,腹部却先被踹了一脚,便捂着团成一块了。
常烟雨在一旁看着,却不觉得畅快,他今日所受,不如她往日万之有一。
吕严生怕自己丢了乌纱帽,便也连着踹了一脚,儿女当下果真变成了讨债的鬼。
“还不快些!”
这吕家向来是吕严说一不二,吕旭不敢违抗,沉默了好一会儿,指印落了纸面。
常烟雨憋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了,咬着拇指不让泪掉下来,她虚脱一般坐在地上,最终望着那四角天空露了笑。
“卢娘子,那他……”
吕严惦记着张豫那厮,可他这些年做个霸徒,为难百姓之事做了不少,如今有机会将他打入牢狱,江洛桥自然也不想放过,早已暗中报了官,如今掐着时间刚到。
“吕大人,你涉嫌私藏朝廷重犯,今受令拘捕,带走!”
“卢瑶贞你!”
萎靡着的吕旭意识到江洛桥食了言,发了疯般掐着她的脖子,却被狠狠地摁在湿了茶水的桌面上。
无视掉他杀人的眼神,江洛桥揉了揉脖子,冷声道:“我从未答应过不会报官,你若是也想坐牢,尽可冲我来。”
江洛桥不再回头,带着常烟雨出了吕府,见她闭眼面向日光弯起眉眼,便知自己做得没错。
她向江洛桥行了大礼:“娘子大恩大德我此生难忘!”
“毋须如此,我不过是看不惯那些个恃强凌弱之人。”
江洛桥领着她上了马车,瞧那和离书被宝贝似的揣在怀里,便也舒了眉心。
很快便到了常家,江洛桥拒了进去喝茶的邀约,看着她进了家门才离开。
因着此事,江洛桥欢喜了一日,偏偏夜里睡前想起了不快之事。
郦阳公主设了场马球宴,邀各家郎君娘子在这冬日暖和暖和,也一并乐呵。
可江洛桥苦恼,卢瑶贞打马球那是一等一的好手,偏生她却是个四肢不发达的。
因而翌日大伙儿在马场上飒爽奔驰之时,她只好谎称自己身子不适,在一旁躲清闲。
一般宴会上,长辈不欲扰了小辈们的兴致,也自有话聊,因此二者大多都分开着活动。
这不,长辈们在那边围炉煮茶,这些个小郎君小娘子便在此挥着杆欢声笑语好不乐乎。
今日这宴倒是有趣多了。
江洛桥吃着果子,见一男子身形矫健,纵身一跃,再落,杆子一挥,球便进了。
这技术颇有艺感,她看得出神,轻轻问青榕:“那是何人?”
青榕还未答,一旁的女子便领了话:“卢二娘子还不知道吧,那是小王爷,刚从蔺州进京,是为了陛下生辰来的。”
这宋施盈为太子太傅之女,平日里甚少出门,今日是江洛桥第一次见她。
再看那球场上,早就听闻小王爷气宇轩昂,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江洛桥也并未多想,赞了一句:“怪不得,的确是英姿飒爽。”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宋施盈当下就变了脸色,眼神都变得酸溜溜的。
“听闻二娘子近日择夫婿,莫不是有意于小王爷?”
“那倒不是……”
“我劝你啊还是省些心思,宜王府家风严谨,非贤良淑德之女不可入。”
宋施盈瞥了一眼,下了茶叶,顿时茶香四溢,确是巧手,举手投足间尽显温婉。
她三言两语间暗讽,此刻江洛桥也终于反应过来。
她的确对小王爷有赞赏之意,对哪个恣意潇洒的郎君皆是如此,可不曾有婚配之意。
再者,若她选了小王爷,娄氏只怕拼了命也要周旋一番,皇家姻缘,可不是哪个贤良淑德便轮得到的。
宋大人乃太子太傅,若女儿当了小王妃,那便是助太子一臂之力了,如今三个皇子三足鼎立,圣上可不会让人轻易动了根基。
而安国公府直属圣上,未参与党争,若她嫁与小王爷,于圣上更益。
换句话说,宋施盈要当小王妃,要比她难得多。
她要留在安国公府,那必然对其避之不及,更无可能暗自倾心。
不过,人家的心上人,夸了似觊觎,再贬像倒打一耙,江洛桥干脆摊开了说。
“宋娘子尽可放心,我不会与你争抢。”
“我……我何时说要……”好似又踩了宋施盈的线,激得她恼羞成怒,“自古婚姻遵从父母,何时有自己选夫的先例?真是不知羞耻!”
安国公府的规矩便是女子可自行选夫,虽各家心中知晓,却不宜拿出来闹得难看。
江洛桥望见远处不知情的娄氏言笑晏晏,当下冷眼观,声音都沉了几分。
“那如今便有了,我便是先例。”
“女子当贤良淑德,若活得潇洒肆意便是罪过吗?女子应出嫁从夫,那为何不可自选夫婿?这世间对女子的束缚本已够多的了,你身为女子反以此束规同类,当真可悲!”
她本是有意提醒宋施盈破了这束缚活得自在些,可她非但没听懂,反倒愈发出言不逊。
只见她坐直了身子,看见小王爷再进一球笑眯了眼,嘴里却吐出言语恶毒至极。
“也是,你自觉一枝独秀得意洋洋,眼光也是独一档的,否则又怎么会与这裴瘸子纠缠不清?”
江洛桥第一反应是转过头瞧了瞧一旁坐着的裴恪。
他腿脚不便,这些宴会本是不参加的,今日却不知为何赴了宴,又恰巧听到这些话。
许是习惯了这些辱称,他全身只有眼睛眨着,似乎宋施盈口中的“裴瘸子”并不是自己。
他看着那些那些赛马驰风的身影,不知眼中是否闪过曾经的自己。
这般想着,江洛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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