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壮他们回来后,耿叔搀扶乔盛文,耿氏和乔蕊扶着苗婉,一家子先回去了。
先前偷方的事情,张家人主动提出用分红来担当,乔家既然接受,就算了了。
孙老火再上门致歉,甭管怎么解决,都要看张家的意思,乔家与张家统一立场便可。
不过张三壮也没在家里耽误多久,很快就跟张娘子过来了。
他老丈人上门也不是立时三刻,今天最重要的,当然还是分钱!
虽然现在每天都不少拿银钱,但今天仍然格外让两家人期待。
因为今天准备的食材比前面多一倍,还有香胰子和肥皂呢。
耿叔抱起钱匣子,吃劲儿的模样看得人双眼放光,就连耿叔也不嫌弃这份沉甸甸的喜悦,咧着嘴将之放在炕桌上。
苗婉感觉,有她一臂长宽的钱匣子,得装满了才会这么沉吧?
哈哈哈……真不是她太得意,也不知道是宝宝吃到烤鱼了,还是跟妈妈一起感受到了搞钱的快乐,又在肚子里挥动起手脚来,痒得人想笑。
她跟婆婆和阿姆往炕上一坐,左手边趴着个鬼灵精的乔蕊,右手边是驴蛋、狗蛋和有些羞涩的长寿,都往钱匣子里探头看。
苗婉看得唇角露出深深的笑窝,其他人也都满足地笑了出来,没人能不被铜钱的香气所征服。
四个人数钱,四个人拿着红绳穿钱,也用了两盏茶功夫才数出来。
“三,三十二贯两百文?!”张三壮负责数钱,开口声儿都差点劈了。
虽然是两倍的食材,但今天没有人打赏,张三壮还送出去好多碗,大麦茶都没收钱。
老酸奶得提前发酵,没有多准备,所以还跟以前一样多。
他以为二十多贯钱撑破天了,没想到竟然能破三。
苗婉脑子快,“香胰子五文钱一块,肥皂七文钱一块,这就是近两贯钱,过去天不好的时候你们能卖十五贯钱,那今天这个数儿不算多。”
即便如此,张家人也都无法淡定,他们能分多少来着?
张娘子心里已经开始惦记着,是时候去问问镇子上俩秀才的束脩是多少了。
连乔盛文和耿氏眼神都有些震惊。
人在家里坐,眨眼就能分到近二十贯钱,翻过年他们不用多
盖几间小屋子可以直接起青砖瓦房了吧?
乔盛文两口子倒不是没见过这么多钱只是在京城猪肉乃贱物官宦人家大都不吃这个所以他们也知道的不多。
谁知猪肉好吃不说在西北成本更低就凭着这些贱价的东西利润几乎是十几二十倍这还是他们低调之下做的最不赚钱的买卖。
乔盛文这个前户部侍郎看着儿媳有些恍惚商人赚钱都如此容易吗?
要是户部有儿媳妇这样的官员何愁圣人一要银子他们就哭穷!
成本张三壮记下来交给了苗婉
“除掉香胰子和肥皂的一贯八百钱成本共计三贯二百钱留出两贯二百钱给阿姆阿达收猪收菜张家得十贯乔家得十五贯。”
两家人早就说好香胰子和肥皂这些是乔家做的张家人若想赚钱往后低价拿了出去卖可以现在就不分成了。
这是张家老两口提出来的。
其实因为现在做买卖乔家人大都不能出面本是想分两成给张家但张屠夫做主猪肉猪板油都按收猪的价格卖给乔家这买卖他们不沾。
光吃食就能赚这好些钱太贪心了张家未必受得住这份福气。
苗婉算过要是年前一直都能赚这么多甚至年底还能再赚一笔大的算上两家先前攒的银钱至少能有七·八百两银子。
这些钱够在条街买个铺子了要是大点的铺子像条街酒楼那种两层高还带后院和单独厨房院落的估计是不够。
到时候分成不变铺子地契归张家倒也不会让张家吃亏。
提起买铺子苗婉就有点激动要是能有个酒楼苗世仁集团还会远吗?
不过她也不贪心从小铺面开始做大做强也可以。
她打过那么多工才把养猪厂开起来很明白小钱不看在眼里甭想赚着大钱的道理。
谁知她刚劝自己把对酒楼的眼馋给压下去张三壮就提起了早上的事儿条街酒楼先眼馋他们摊子?
苗婉:要不换换?我们超级乐意!
分钱的喜悦也压不下张三壮心里的愁“要不是天不亮就去排队的客人给拦下还揍了那仨王八蛋一顿今天做买卖的时
候说不准要砸伤客人
张三壮以前在酒楼时也不是没客人闹事儿但这种事儿到不了后厨。
他能想到的除了偷偷套于冒财麻袋也没别的招。
想着那帐篷一个看不住随时有可能会塌掉张三壮觉得自己晚上肯定睡不踏实了。
张三壮是指望乔盛文给想想法子。
在大家心里苗婉就是再厉害也是在内宅长大的小娘子对这种地痞流氓估计听得都少。
乔盛文皱起眉他在朝堂上经历的尔虞我诈确实不少但像这种直白找麻烦的也不多见。
不过老狐狸脑子灵瞬间就转过十数种叫于家败落的法子只是担忧会引起定北将军狗腿子的注意沉吟了片刻。
就在他沉吟的这片刻功夫苗婉笑了。
她在饭馆里打工赚学费的时候自己带蟑螂苍蝇和毛发的客人都见过这才哪儿到哪儿。
她笑道:“今天谁帮了咱们三哥可记下来了?”
张三壮点头“我说要请他们吃麻辣串他们死活不肯就是非得给钱呐。”
苗婉:“……”凡尔赛了哥。
她出主意“待会儿我让娘给你几方漂亮些的帕子明日去了瓦市找找看有没有小巧点的竹篮把香皂、牙刷还有前阵子熬出来的牙膏一起搁在篮子里当做咱感谢他们仗义相助的谢礼往后谁要是还逮着使坏的人只要有证据揍了人更有好礼相送。”
人家去排队的肯定是想买香皂这些。
谢礼她还附赠旁人没有的牙刷和牙膏排队的那些肯定都是行商派来的人不会不识货估摸着往后半夜就得有人去排队。
她不知道现在就已经是半夜走起了只想着人工监控外加铁拳出击于冒财就是变冒火也干冒。
“爹你看这样行吗?若是条街酒楼还不识好歹到时候您再出马。”苗婉不动声色拍公公马屁把杀鸡焉用牛刀的意思表达得明明白白。
乔盛文失笑“你这法子不错。”
苗婉嘿嘿笑起码在公爹阴死那于冒烟儿之前他别想再动手了。
她转头问张三壮“三哥你岳父什么时候来呀?
到时候我和我爹也一起过去呗,行吗?
她可是记着,三嫂她阿达也占着条街酒楼的干利,这点她跟于冒财想到一起去了。
成功的搞钱人从来不会只做一手准备,有机会的话……搞掉搞掉!
“怎么不行呢。张娘子直接替张三壮应了。
两家认了干亲,又靠着苗婉赚钱,关系比寻常亲朋都要亲近许多,苗婉不说,到时候也得请乔家人过去。
等母子俩离开后,苗婉迟疑了会儿,还是忍不住问出自己一直担忧的问题。
“爹,虽说咱们现在香皂啥的都卖的不多,可万一有行商就在西宁镇卖,或者在西平郡卖,到时候怕还是容易叫人觊觎吧?
苗婉觉得既然乔盛文和乔瑞臣同意她卖这些,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她也做了准备,现在是好奇居多。
乔盛文笑道,“我还以为你不会问了呢,上回瑞臣回来就是去解决隐患的。就算那些行商要卖,如今不过才卖出去那点量,还不够他们折腾的。等他们手里东西多了,瑞臣也该回来了,他会解决这个问题。
苗婉更好奇了,但是见公爹明显不打算多说,估计是也不清楚乔瑞臣到底做了什么。
结果乔瑞臣的解决方法来得很快,也比苗婉想的更加妥善。
月中时候,说好要来的孙老火一直没动静,倒是乔瑞臣先回了家,还是大半夜回来的。
家里进进出出的有人搬抬,还有耿婶起床的动静,惊醒了苗婉。
她怀孕七个多月,已经有点尿频的迹象了,睡得不是很死。
透过窗户缝,她瞧见家里的门槛都给卸了,将骡车赶进院子里,有人一车车把做好的香胰子、肥皂还有香皂给拉走。
苗婉瞪大了眼,立马不困了,这可都是钱啊,都是她的,钱啊!
虽然要是乔瑞臣需要,她也愿意支持。
但这挡不住她心窝子滋啦滋啦的疼,地窖里已经放满了做好的货物,香胰子有两千,肥皂六千有余,香皂四千有余。
这是俩月攒下的,一万多块,一百多两银子的货呢!
外头乔瑞臣正监督装车,耳尖听到动静,一扭头就看到东屋窗户开了道缝儿,露出一双幽幽的大眼睛,哀伤瞪着他。
说实话,大半夜的都是提着灯
笼干活儿,此景此景略有点渗人,得亏旁人没瞧见。
乔瑞臣倒是反应良好,他疾步过去,“夜里冷,赶紧把窗户关上,我们一会儿就走,你继续睡吧。
苗婉用睡醒后还沙哑的声儿轻哼,说得跟她还睡得着一样。
她睡眠大部分时候都特别好,唯独算着自己失去多少钱的时候会格外清醒。
“你这是要把东西拉去哪儿呀?她没忍住,抠着窗台小小声问,“能把明天卖给客人的三百块留出来吗?
乔瑞臣眼神软了些,这些东西算起来,是苗婉的钱,跟嫁妆无异了,她明明心疼银子,却什么都不说。
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乔瑞臣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与视线都带上了从未有过的温柔弧度。
“只拉走一半,剩下一半还留在麻辣串摊子上卖。
咦?等于她还能赚到五·六十两银子?那没问题了。
她打了个哈欠,困劲儿又上来了,冲乔瑞臣挥挥手,“那你小声点呀,我再睡会儿。
说完她毫不犹豫关了窗户。
这大冷的天,前两天又下了大半天雪,冷得咧,抠窗户缝儿抠得她手指头都冰了。
被关在外头的乔瑞臣:“……
出了家门,他破天荒在心里寻思了下,孩儿他娘到底是个什么性子。
在他的印象中,苗婉长得秀美娇气,但性子其实很软,也没什么脾气,很胆小,怕他却也不敢说什么,总是怯生生的。
到了西北后,苗婉容貌倒是没变,憔悴的时候他没机会多看,再回来又跟过去一般乖巧娇美了。
就是这性子还是很软……应该算。
没什么脾气……好像也是。
胆小……似乎也没变。
这么说起来好像跟过去一样,可乔瑞臣总觉得她跟脱胎换骨了似的。
应该是因为没那么怕他了?
乔瑞臣不傻,能感觉得出,媳妇很喜欢给他安排活儿,还喜欢赚钱,比以前活泼不少。
等到巴音的帐篷前,乔瑞臣才失笑摇了摇头,也许苗婉自始至终都不曾变过,只是现在她真把乔家人当做自己的家人了。
这个结论令乔瑞臣格外愉悦。
同时,这个结论在他带着一个五
十两银子到家后,得到了充分的证实。
“哎呀呀,五十两的银锭子哎,我只在阿姆那里见过,唔……好看!”苗婉捧着乔瑞臣交回来的银锭子,眼神灼热,看得乔瑞臣顶不住,偏开了视线。
“相公你太厉害了!每一次见到你我都更……欢喜!”
她想说更爱你来着,这话在后世就跟爱你哟,么么哒一样没啥特殊含义,在这里就太出格了,所以她把热情表达的委婉了些。
可就是这样委婉的,乔瑞臣也没听过。
尤其是乔盛文和耿氏都一脸姨母笑看着小两口,乔瑞臣感觉自己耳根子烫得几乎能煎鸡蛋。
他轻咳几声,紧抿着唇角保持冷静,“这是拿你的奶豆腐方子换来的便利,还是娘子你更厉害。”
苗婉不害羞地把夸奖收下,“咱这就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当然不能拖后腿呀!”
乔盛文和耿氏被逗得直笑。
苗婉没发现乔瑞臣的不自在,只好奇问他,“爹说即便是定北将军的人发现咱们卖香皂那些,也不会引起什么麻烦,你是怎么做到的呀?”
其实苗婉早就想过这个问题,所以她早准备好了一些莫须有的折腾法子,加到材料里啥作用不起,又能提高成本到这些东西几乎是成本价卖出去。
比如羊奶和牛奶一遍遍熬煮,再烘干捣碎,研磨成细粉再往铁釜里添。
至于猪油则只能用猪板油萃取,还得用香料水来除味,而后再用皂角捣汁提纯,反正怎么折腾怎么来。
这样出来的香皂,相当于至尊版,也就是说起来逼格超高,实际上一顿操作二百五那种至尊。
到时候她也不怕把‘方子’给出去,只要旁人觉得不赚钱,那贵人愿意用就用呗。
反正等她家公爹和男人成了大事,到时候不管是谁吞下去的好处,都得给她吐出来!
“奶豆腐方子我给了北蒙在西宁镇最大的商人巴音,他兄长是皇商,与定北将军关系不错,没人敢惹到他头上。”乔瑞臣老老实实回答。
“我与他说,这些东西成本非常之高,乔家身陷囹圄,并不打算与行商争利,只为糊口的买卖更好做些而已,只是好东西总是容易迷人眼,请他给个庇护。”
苗婉明白了,这跟她的法子异曲同工,
不过她是想着不得不把‘方子’先给恶人,乔瑞臣干脆找了个粗大腿。
她有些不解,“他们既然跟定北将军交好,可信吗?”
乔盛文笑着安抚儿媳,“商人逐利,再者表面上友好未必就是真好,只要我们能给北蒙人的好处更多,他们心里自有一杆秤。”
苗婉还有点不懂,“爹的意思是,奶豆腐对北蒙人比定北将军给的便利更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