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新娘子新婚第二日出门,没这规矩啊。”
颂夏急忙劝阻。
宁襄自顾往前走,眼眶也红红的,蓄着泪。
可她咬牙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裴家这么辜负姑娘,为何还要委屈着守规矩!”执春是个急脾气的,看着自家姑娘受苦,心里又急又气。
颂夏朝执春皱眉示意她别再说了。
又忙拉住宁襄的手宽慰,“姑娘,裴家这事办的不厚道,奴婢知道姑娘伤心,可姑娘不在乎裴家也要想想宁家呀,国公爷、夫人还有几位郎君,他们都是惦念着姑娘的,”
见宁襄神色松动,颂夏用手帕为她拭泪,“倘若姑娘就这般走出去,被有心人瞧见了,指不定传出些什么话呢,家里人只怕要担心了。”
爹娘和哥哥是宁襄的软肋,只要提到他们,多大的苦她都能忍上一忍。
宁襄委屈地垂眸,哽咽道:“那我、那我就要这样过一辈子吗?”
裴珩那样的榆木疙瘩,他知道什么!
颂夏扶着宁襄坐到凭栏处,“姑娘宽心,奴婢瞧着世子还是关心姑娘的,虽然面冷了些,不爱说漂亮话,但今晨他还特意吩咐厨房给姑娘炖了滋补羹汤。”
“谁要喝他的汤。”宁襄抽噎噎嘟囔。
颂夏继续开解,“姑娘,有些人的性子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如果姑娘不喜,那不妨试着教教世子爷,给他个机会可好?”
“若他无法管教呢?”想到裴珩那张脸宁襄就生气。
颂夏这回就不替姑爷说好话了,正色道:“那姑娘也不必饶他,出嫁前国公爷和夫人说了,姑娘在公婆家要是受了委屈,那便回娘家住,姑娘开心最紧要,咱们又不是非要这门亲事不可!”
想着成婚前爹娘的交待,宁襄心里宽慰不少。
也罢,她就给裴珩一个机会。
倘若他还是做不成她心中的满意夫君,那就不要他了!
颂夏轻轻安抚了番宁襄捏起的拳头,“姑娘别伤心,明天就要回门了,您可与家里人好好说话,等咱们回来时还能去福缘轩买些可口的果子。”
宁襄这才熄了气焰,靠在颂夏肩头嘟哝:“那你可要仔仔细细替我盯着他,他要是有丁点儿错漏,我定要跟爹娘说,狠狠治他!”
“是,奴婢与执春定会好好替姑娘看着。”
书房内。
裴珩看着驻军图,眉头深蹙。
夜阑见他盯着一处关隘看了半晌,视线也不曾挪动。
犹豫唤道:“世子爷?”
裴珩眸光微动,再未做其余动作。
房内静了一瞬,夜阑又问:“世子可有何心事?”
裴珩薄唇一抿,没做声。
沉默片刻才开口:“夫人去了何处?”
“夫人没有出门。”夜阑如是道。
没得到回应,夜阑瞥了眼裴珩,见他面色不悦,忙又补充:“夫人出了院子不到百步,就在廊上停留片刻,只是……属下没太靠近,只远远瞧见夫人好像有些生气,还哭了许久,再之后就被二郎君夫人请走了。”
又哭?
裴珩眉头一拧,她怎么这般爱哭。
裴珩想不通是如何招惹的她,要说是新婚夜,那他也已经道歉,多大的气也该消了。
再者,昨夜她不愿他也没强要。
裴珩也算低下身段事事都顺着她,不懂宁襄为何还不满意。
什么新婚夫妻的浓情蜜意、鱼水和乐他是半点没体会到。
这也就罢了。
他此次回京成婚,本就是被催得无法推脱了,这才离开西地,以一年为期,只要新婚妻子诞下子嗣,他即刻返回边关。
看如今的情形,宁襄不愿和他亲近,一年怕是有些困难。
裴珩眸色黑沉,边关军务为重,倘若宁襄终是不愿,他也不必再迁就。
明风院内。
宁襄端坐着,看对面身量纤瘦,面色白皙的乔玖鸢。
她本是阁老幺女,未出阁前,宁襄在诗会上还与她见过数次,彼时她柔顺温婉,丰姿昳丽,可如今却满身病色,憔悴不堪。
究竟是如何将一位好好的美人消磨成这般模样的。
莫不是因为生养孩子?
宁襄心里惋惜,好意劝她:“你既病着,那还是好好保养要紧,当心受了寒。”
乔玖鸢艰难笑道:“县主别见怪,我这是常年的病症了,不妨事,始终要向县主请安的,您如今嫁入裴家,我也该唤您一声长嫂。”
宁襄也不跟她过多客套,直入主题:“你寻我来是有何事?”
乔玖鸢也没再寒暄,抬手示意身边的侍女。
一会儿,侍女便取来只紫檀镂花木匣,捧到宁襄跟前打开。
一副红珊瑚东珠头面静静躺在里面,华丽夺目,规格不凡。
宁襄见过不少稀世宝贝,这副头面委实不错了。
可这并非乔家能拿出的东西。
乔玖鸢也立时道:“这副头面是婆母让我交与县主的,此乃河东柳家主母历代所传,亦是婆母陪嫁,还望县主笑纳。”
宁襄又扫了眼那物件。
敢情柳氏也知晓毁了他人婚约心中有愧,这才奉上厚礼来赔罪。
传家宝都献出来了,就算今后事情捅破,柳氏也能保全自身。
是个聪明人。
宁襄心底冷笑,她可不是那等禁不住事的姑娘,若真有那一天,身败名裂她也不怕。
宁襄收回视线,面色如常道:“那我便收下了,替我多谢姨娘。”
“还有,婆母命我同长嫂转达,如今长嫂入府,管家事宜也该交由长嫂操持。”乔玖鸢又说道。
宁襄对管家一点想法都没有,便拒绝:“我年纪尚小,管家一事还是辛苦姨娘继续承担。”
回松鹤院时已近傍晚。
才跨进堂屋便见裴珩坐在八仙桌前。
宁襄心中一顿,下意识就扬起下巴,没打算先理睬他。
裴珩也抬眸看向她,“回来了?”
宁襄努努嘴“嗯”一声。
“那便来用饭。”裴珩语气淡然。
宁襄眉梢一挑,莫非他是一直在等她?
哼,算他识相。
宁襄面上仍是挑剔,心里却添了一丝快意。
坐下后,宁襄刚捏起筷子就见裴珩夹了块肉放在她的碗碟中。
宁襄愣愣,可他夹菜的动作依旧,只是脸色一如既往的像冰垛。
说实话,这一点儿也不适合他,倒像是被逼无奈才做出来的。
看着面前摞起的小山,宁襄终于忍不住制止他,“我吃不了那么多。”
裴珩这才停下来,坐好自己吃饭。
二人默默吃了片刻,裴珩又朝宁襄那边挪了个汤盅。
“你记得把汤喝了,厨房新做的,补身体。”
宁襄抬眼看看,这便是颂夏所说裴珩早上为她准备的羹汤?
因为没喝上所以晚上又准备了一遍?
宁襄心情好了些,点头答应。
这好像是宁襄第一次听他的,裴珩还以为她会跟自己拧上一会儿。
于是又继续道:“往后你有什么话,或是我令你不开心了,同我直说就好。”
“当真?”
“是。”
“我说了你会听吗?”
裴珩没有回答。
见状,宁襄睇了他一眼,还以为榆木脑袋开窍了,这不骗人吗……
既然做不到,那就别说。
裴珩见宁襄不太高兴的样子,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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