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失职,没有拦住睿王殿下。”李嬷嬷慌忙跪下请罪。
甄棠心脏砰砰直跳,看到眼前刚刚闯进门的男子,他便是方才景昭辰口中的睿王殿下?
她从景昭辰掌中抽出右手,调整神情,朝他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妾身见过睿王殿下。”
那男子满脸单纯的笑容,额头上闪着细密的汗水,看到甄棠行礼恍然一愣:“你是谁,为何与辰辰手拉着手,这般亲密?”
甄棠仍保持着行礼的姿势,疑惑地抬起视线,看了看睿王,又看了看景昭辰。
“稷儿乖,不得无礼,这位是翊王妃,你辰辰皇弟的正妻。”
随着声音一并而来的,是皇后雍容华贵的身影,她拎着帕子为睿王擦去额头上的汗水,朝跪在地上的李嬷嬷道:“起来吧,将稷儿怀中的东西收下去。”
“正妻…是什么?”睿王看着甄棠,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李嬷嬷刚想伸手接过他怀里抱着的东西,察觉到有人要动他的宝贝,睿王慌忙侧身牢牢抱紧:“坏人,不许动我的百宝箱!”
甄棠被景昭辰托着手臂站直身,她察觉到了,睿王的神智有些不正常。
他的身型外貌都是成年男子的模样,个子却比景昭辰矮了一头,脸庞是圆圆的富态状,举手投足之间却更像几岁的幼儿。
景昭辰重新握紧了甄棠的右手,岔开话题:“皇兄怀中抱着何物?”
睿王笑起来,飞快地将怀中盒子打开:“我只听说你中了毒,好着急的,可父皇不让我出宫见你,这些都是我找来可以解毒的药材,去年你说过要教我骑马,我让人买了两条最好的马鞭。”
他在箱子里呼啦啦地翻起来,将里面的东西挨个拿起,献宝一般递到景昭辰和甄棠眼前。
甄棠看到他拿出的已经干枯的草枝树叶,还有路边常见的婆婆丁花,心中顿时明了。
这个睿王,真的神智不正常。
景昭辰反倒极其认真地看着,待到睿王将马鞭子展示完放回箱子,他一手接过,轻声道谢:“多谢皇兄的药材。”
“你是我弟弟嘛,母后教我,我身为兄长一定给你最好的。”
睿王憨笑起来,挠了挠头:“辰辰要去哪,不在母后宫中用午膳吗?”
“臣弟同王妃要去拜见诸位太妃。”
“我可以与辰辰一起去吗,我都好久没见过宣宜太妃了,年节时她还说要给我糖吃呢。”睿王小声祈求。
“我的乖稷儿,就不要打扰你辰辰弟弟和王妃了。”皇后将睿王拉倒一旁,朝景昭辰使了个眼色。
景昭辰向皇后和睿王浅浅行了礼,便带着甄棠一并离开了坤宁宫。
将手中的盒子交给于公公,上了马车,沿着宫道行驶了约半盏茶的时辰,安静的车厢内突然想起景昭辰冷漠的嗓音:“皇后并不是本王的亲生母亲。”
甄棠坐在他对面,闻声抬起视线看向那人。
他微微侧着头,平淡的目光透过车窗看向外面,光影从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上闪过,明暗交错,那双摄人心魄的眸子也显得格外深邃。
“妾身…也是刚刚才知晓。”甄棠轻声回道。
“本王猜测,在你嫁给我这个半死不活之人前,你并不知她是皇后。”景昭辰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充斥着意味不明。
甄棠与他对视着,默然不语,半晌只轻轻地点了点头。
景昭辰突然自嘲般笑了一声:“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命,是一个缥缈无定又无法抗拒的东西。”
甄棠不知他为何突然有这番感慨,猜测应该与皇后和睿王有关,便试探问道:“睿王殿下的神智好似与常人不同。”
“睿王是皇后的第一个儿子,更是皇长子,名唤景昭稷,圣上和皇后本对他寄予厚望,可惜七岁时生了一场重病,从此神智永远停在了那时。”
原来如此,怪不得方才于公公说睿王殿下还是老样子。
马车内重归宁静,一路无言,又行驶了一段路程后缓缓停了下来,甄棠同景昭辰先后下了车,映入眼帘的是大片漫过宫墙,正在盛放的玉兰花。
殿门口站着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嬷嬷,见到甄棠和景昭辰,满脸和煦的笑容:“太妃听闻今日您和夫人要过来宜兰宫,一早便备好了茶水和糕点。”
景昭辰整个人仿佛松了戒备,牵着甄棠往正殿走去。
宜兰宫种着许多玉兰树,这个时节玉兰花开得正好,空气中沁满了幽香。
宣宜太妃已六十高龄,面容虽已有些许皱纹,却依旧能看出当年的风华绝代。
她本在院中浇花,见到甄棠,拉起她的手一番感叹:“这孩子生得这般好相貌,望老天保佑,让辰儿早日痊愈,你们也能白头到老。”
甄棠只能同她坐在玉兰树下寒暄着,景昭辰反倒饶有兴致,拿过宣宜太妃的水瓢,提着木桶开始浇花。
在宜兰宫待的时辰稍长了一些,临走前,宣宜太妃有些恋恋不舍,送了甄棠许多见面礼,直到马车驶远仍立在门口。
“宣宜太妃也是渝州人,见到你,难免更亲切一些。”景昭辰看着甄棠说道。
甄棠正捧着宣宜太妃送给她的糕点盒,里面是渝州口味的各色点心,听到他方才所说,抬了抬眼睫:“太妃自入宫后回过渝州吗?”
“自我有记忆起,没有回过。”景昭辰语气淡淡。
“一辈子都待在宫城里,好似一生一眼便看到尽头。”甄棠抚着盖子,蓦然叹了口气。
景昭辰没有回应,目光凝视她片刻,便悄然转向车窗外。
从宜兰宫出来后便去了祁华殿,祈福上香的一应物品均已准备妥当,甄棠同景昭辰一并跪在蒲团上,上香、叩首、点燃长明灯,从祁华殿出来又接连拜访了几位太妃,甄棠收了大大小小许多见面礼,一晃,时辰已到正午。
许公公请示是否回坤宁宫同皇后一并用午膳,景昭辰回绝了,让他吩咐人将碧微莲池收整好,他午间去那里用膳。
碧微莲池,倒是一个极好听的名字。
甄棠在心里默默道,正当她感到肚子有些饥肠辘辘,马车沿着宫道转了几个弯,停在一座华美精致的殿宇门口。
几名小厮和侍女毕恭毕敬地守着,景昭辰拉着甄棠的右手,走进宫殿,又沿着回廊和过道轻车熟路地往前走。
这座宫殿当真是大,层层叠进,树木花草皆有章法,处处彰显着天潢贵胄,不知走了多久,一片巨大的莲池映入甄棠视线中。
光影闪烁,碧波粼粼。
似盈满天上的星星,更宛如一层层跃动的宝石。
甄棠呆愣住了,难怪叫碧微莲池,原来这座宫殿里面藏着这番好光景。
莲池正中有一座小凉亭,曲折回转的石桥从水面上连通,景昭辰牵着甄棠,踩着石桥走进凉亭。
小厮和侍女依次将菜式盛上来,甄棠看到都是她爱吃的渝州菜,他只有一碗紫米粥,和一碗汤药。
“殿下是否身子不适,可要传冯太医过来?”甄棠发觉他脸色有些微变,不由得慌张起来。
“本王看起来就这般虚弱吗?”
景昭辰笑起来,用汤匙缓缓搅动碗中的汤药:“放心,一时半会死不了。”
甄棠叹了口气:“那殿下也要好好保重身体,待我们收到回信,说不准殿下便有救了。”
他仍不紧不慢地搅动汤药散热,看着泛起的漩涡陷入沉思。
已经好几日了,回信快到了吧。
能否解除毒蛊,这是他眼下最深的期望。
用过午膳,圣上仍旧没有传召景昭辰的口谕,却也没有吩咐让他离宫的意思。
景昭辰命人搬了两把躺椅,一个案几,又拿了一副渔具和几本书册,把书册给甄棠,自己怡然自得开始钓鱼。
甄棠一边吃着宣宜太妃送给她的糕点,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书,直到暮色四起之时于公公才跑来传话,说是圣上在紫宸殿召见。
景昭辰似乎早有预料,收整妥当后,便携着甄棠一并上了马车,往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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