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怎么会这样!
“他什么时候能够恢复。”
“现在应该怎么办.....”
虚掩的病房门外,人影绰绰。
尽管每个人都有刻意压低音量,但效果不大,起码飞鸟读在病房里听的一清二楚。
早些时候那位名叫降谷零的小哥一个电话call回来了一群年纪轻轻,活力四射的男大学生。
现在男大们呼啦啦包围了来查房的专家医生。
老专家对着报告咂嘴,“MCR结果显示是有轻微脑震荡,确实是有极低概率出现短暂的逆行性失忆,但不会严重,一般不会超过24小时,不放心的话,就在医院等他记忆恢复了再办理出院。”
今天附近街区发生了重大煤气爆炸事故,送来医院的病人多,专家交代两句,又匆匆奔向急诊诊室。
留下警校组几人在门口面面相觑,每人都窥见对方眼底的震惊与自责。
...
事情会变成这样,都是他们的责任。
今天是周末,也是警察学校放假的公休日。大家约了在科搜研任职的白川绪一起外出聚餐。
白川绪是在科学搜查研究院犯罪行动科学部任职的前辈,同时也负责这一届警校新生的心理评估考核。
从入学以来一直以来都对鬼冢班,尤其是他们几人颇为照顾。
警察学校的考核标准里一直都有一套心理综合评估考量。在此之前都是和一些权威大学教授展开合作,由他们负责。
据说负责前几届心理评估考察的德高望重老教授,人到晚年研究项目终于出了成果,于是美滋滋带着堪比自己亲儿子的项目内容,头也不回的润去了阿美利卡敞开的怀抱。
于是轮到他们这一届,警视厅一怒之下怒了一下,专门从同在警察体系的科学搜查研究院里抽调人手来负责这群警校学员的心理评语考核。
白川绪就是那个被抽调选中的人。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白川绪姿态闲散的跟在鬼冢教官后面,像只闲庭信步的猫。身段瘦削,长身亭立,修身的白大褂没系扣子松垮披在身上勾勒颀长身型,看起来清俊又优雅。
那天从早上起就是个阴天,雾蒙蒙日光透过礼堂玻璃,浸过白川绪淡漠干净眉眼。他单手插兜,露出的冷白腕骨戴着块银蓝镶缀,华光闪熠的低调不了一点的表。
底下集合学员里炸开的议论声像开了锅的沸水。
从“他年纪看起来比我们还小”到“看见他那块表了吗,能在东京市中心买栋楼。”再到“是不是上面有人的官二代啊。”
窃窃私语间,飞速轮了个遍。
降谷零站在人群里嘴唇翕动:“安静,他听的见。”
那位能听见的人却垂着眼,一幅不甚在意的态度,轻描淡写的道。
“认识一下,白川绪,目前在科学搜查研究所任职,以后就是你们这届的心理评估师。”
态度散漫,一幅对他们毫不在意,多一个字都懒得说的敷衍。丝毫没有众人想象中大前辈身上应该具备的那股锐气精气神。
到了晚上,所有的议论声就都变成了异口同声的惊叹。
“白川前辈好厉害。”
“欸?北本他也说中了你的情况吗?”
名叫北本的学员满脸憧憬:“简直就像是读心一样。”、
“听说白川前辈在科搜研就是负责犯罪侧写的,给我们做个评估考核还不是手到擒来小case。”
“所以说天才就是天才啊,明明年纪和我们差不多,已经是副主任了。”
兴奋议论声整整一晚上飘荡在警校食堂各个角落不曾消停。
降谷零放下餐盘去看身旁景光的脸色,““hiro,你——”
作为发小他清楚景光因为小时候亲眼父母被杀害,想要抓到凶手才励志要成为警察的心结,与他自身的状况,担心会因此在心理综合素质上扣分。
诸伏景光沉默片刻,含糊道,“他应该是知道了,但是没关系...”
明明知道了但却只字未提。
事实上,在他进门后,白川绪只是手骨支着下颌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有点颇为无奈的意味轻笑了一下,就开始照本宣科的问问题。
期间时不时在记录本上写两笔,问完之后就挥挥手示意诸伏景光可以走了,对于他有纰漏的答案看起来也并不在意。
出于担心,起身时诸伏景光飞速不动声色的往对面档案记录本上扫了一眼。
档案上所有的评估内容都是一排打着勾的优秀,统一的像是工厂流水线生产的模板。
只是一旁的速记本上多了只面朝他的涂鸦猫,画它的人唯恐他认不出来还特意用蓝水笔点涂了眼睛。
桌子对面传来低低抑着笑的细碎气音。
“放心吧,你很好,不会有任何问题。”白川绪笑够了,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偷看不成反被发现,还被人调侃的画成猫给逗了这种事即使是对着零说,也太过羞耻。
诸伏景光只能含糊道一切都好,让他不要担心,白川前辈是个好人。
白川绪是个温柔的人。这是后来他们熟悉以后,五人组统一得出的结论。
为人温和,从不摆前辈架子,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在所有警校学员里唯独对他们几人总是很照顾。
和他们认识之后,知道一群青春男大学生正是手里有点钱就会花在穿衣打扮,偏偏肚子又像个无底洞的年纪。
于是常常会请手头不宽裕的他们吃饭,每次去的都是他们自己绝不会踏足的高档餐厅。
但白川绪自己吃的却极少,更多时候只是开瓶酒放在一边慢慢醒酵。他清瘦手骨托着下颌,眉眼清凛,淡淡笑着旁观他们吵闹的聊天。偶尔晃动酒杯轻抿一口的动作好看又自带一股说不出的优柔韵味。
很符合一干人青春年少时对于成熟多金成年人的幻想。
经常请吃饭的漂亮大哥哥什么的。
但一次两次之后,即使知道白川绪大概出身富家豪门,并不在意花销。但几人还是很有良心的不好意思了,再喊就纷纷借口不去了。
白川绪笑笑说,“没关系,我家人都不在了,也没人陪我吃饭,现在我也只剩钱了。”、
一种半夜三点都会惊醒的愧疚感瞬间穿透众人的心脏。
然后一面觉得不该这样子下去,一面又觉得可这是白川前辈希望的...
于是聚餐又稀里糊涂的继续下去了。
几人之中心思最细腻的景光问过:“前辈和我们在一起不会觉得我们很吵闹嘛?”
白川绪举着酒杯笑吟吟:“完全不会。”
接着就一个劲夸他们很有朝气,说和他们相处,感觉呼吸的空气都清爽了。
在一旁的降谷零听的满脸复杂:“这算是夸奖吗?”
“有活力朝气不好吗?不然一天天冷着脸...”白川绪挑挑眉反问,不知道想到什么唇角撇了下去,冷笑一声,“像有人欠了他二八十万似的。”
那是降谷零第一次看到白川绪一直以来自持的稳定社交面具出现了明显的起伏波动,在提起可能存在过的那么一个人时。
他暗暗记下了这位“二八万。”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记。
除此之外,白川绪从认识以来就始终维系着一幅,温和,淡然,游刃有余的姿态。
明明年纪也就只比他们大一岁,但却像是提前一步洞悉规则,从容行走在斑驳杂沓世界的成年人。
但偏偏今天是一直以来最稳重的白川绪失去了理智。
本来是一次最平常不过的外出聚餐,起因只是萩原研二在警校附近的美食街上发现了一家味道很好又温馨的私人家庭料理。
在跟警校组说了之后,他们第一时间就想到白川前辈自己独居,也不做饭,一定很久没有吃到日式传统家庭料理,于是集资请他一起来聚餐。
蛤蜊味增汤鲜美,梅子猪排也酸甜可口。
饭桌上气氛正浓烈时,窗外美食街的小巷路上,一辆罕见的保时捷356A失控的撞进了位于街道尽头的饭店后厨。
煤气爆炸只在一瞬之间,街道对面后厨那间空屋瞬间化为火海。
咣——,
汤匙跌在餐盘边缘,惊起一声脆响。
众人反应过来时,白川绪已经手撑着窗沿从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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