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底下自然是齐整整的笑声。
再次跟着微笑,我发觉两颊都有些发酸,不免忧愁起来。
这些个娘子,怎这般爱笑呢。
可怜我张莺莺还在家中待嫁,不然,她肯定得在这儿真真儿笑背过去。
周贵妃总归是作为后宫二把手的女人,对场子的把握还是在的,她按了按太阳穴,边伸出手招圆圆回去,边道:“这么,就按云小娘子说的玩吧。”
“……”
为何不能正式宣布下规则呢?
这还怎么玩……
趁着宫娥一簇簇似在准备些什么,我抓准机会勾搭盈盈:“盈盈,这是要怎么玩?”
盈盈轻笑一声,已经不愿揭穿我了。她只道:“翻花牌,翻到哪个,依‘十三辙’的韵联五言的诗,平仄不限。断者,自罚一杯。”
“不限平仄?这成什么诗。”我皱眉。
盈盈悄声道:“不过是玩闹罢了。”
虽是玩闹,但我这躺平两年之人,如何能会?两眼发黑,恍恍惚惚间我又问:“我不甘心。另一个主意是什么?”
“蒙眼识花,并念出形容它的诗句。错者,自罚一杯。”
什么是后悔。
我眼泪汪汪。
“盈盈,这真的不能不参加么?”
“行的。”
盈盈摸摸我的头,“只不过需委屈柳柳茅厕一趟,最好久些,不然,回来韵将用完,便更难了。”
想想茅厕的味儿……
哪怕是宫中的茅厕,我依然不能接受。
我只得忍辱负重,强笑道:“不了,我还是能应付的。”
盈盈笑得很开心。
我手心冒汗,脑中盘算着无数对策。顺便,将所有我能想出的形容花的诗句都过了一遍。毕竟常言道,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
背一背,总得有些感觉的。
“柳柳,我适才模样,吓住你了么?”盈盈问得突然。
我莫名其妙,薅头发:“盈盈向来温柔,又那么大方,怎可能吓住我!要说,也应是我吓到你才对吧?哈哈哈!”这尴尬的结尾的尬笑,我头皮发麻。
不过,一般时候我的运气还是相当不错的。此时,宫娥尽数退下,只周贵妃身边的女使捧着放上花牌的漆盘,首先立在周贵妃面前。
“本宫年岁大了,这些个闺阁里玩的花令早忘却了。今日乘着雅兴,免不得献丑了。”团扇遮住下半张脸,她只眼眸弯弯,就已十分好看,“坐在这园子里的娘子数本宫最老,哎,便要倚老卖老,从本宫开始了。”
“娘娘正是青春着,如何年老呢?”
“哎哟哟,愿只愿我‘年老’时只有娘娘半分风韵也好!”
“娘娘本是长辈,拿了最难的,何尝不是让着我们这些晚辈?”
“娘娘莫自谦啦!”
……
一时间,诸多根本不重复的句子如浪灌入我的耳孔。
来一次宴,我能五体投地无数次。
周贵妃素手一拈,笑容更甚了。
女使道:“牡丹。”
意料之中。
不过其他娘子总能对这之类的事儿保持新鲜感,总能恰到好处地惊讶。
“牡丹!真是衬娘娘!”
“‘唯有牡丹真国色’,搭了娘娘,她也不难担这名头了!”
“牡丹花开才动人。娘娘任是何时都动京城!”
……
论一句话的不同表达方式……
我只看盈盈。
她端起茶盏,唇角一抹弧度,笑吟吟地看着这一切。
忽地,她手中茶盏滑落,碎在青石板上的声响格外清脆。
“呀,对不住。”盈盈抱歉地微笑,眉头轻蹙,眼里却有水光。她很快道,“碎碎平安。”语调轻快。
“母亲总与我讲她年轻时的糗事,她小时顽劣,总弄坏瓷器,外祖疼她,并不怪她,只道‘碎碎平安’。到她成了皇后几年后,就没这般调皮了……”声音轻重有度。
周贵妃嘴角下去了些许。
我赶忙用团扇挡住我的脸。
可是笑,真的不容易控制。
于是我转换战略,操起面前茶杯,一饮而尽。盈盈拍着我的后背。
那厢,周贵妃已开始念出诗句:“数朵欲倾城,安同桃李荣。”念完,见女使欲往我们处来,忽地叫住她,笑道,“今日我们不分尊卑,只依顺序来。公主以为如何?”
在坐的公主不单盈盈一人,但众人都晓得这“公主”便是盈盈。
我大概看了一圈。若是依着顺序轮过我们这边,我便只在盈盈前边。
惨。
惨啊!
盈盈很是淡定,道:“玩乐之时本无须多礼,既娘娘开了口,儿哪有不从?”
周贵妃慈祥地笑了笑。
我无限忧郁,前边数人作的诗根本听不入耳。只见那女使端着漆盘一步一步离我愈来愈近,我勉强打起精神听了一耳。
“柳色青山映,梨花夕鸟藏。”
翻的是梨花。
再过一人。
再过一人。
我大脑嗡鸣,复又听不进去声音。
女使走至我面前,道:“娘子,请选牌。”
盘中剩下两块木牌,前边并未听多少,我如今对其中把握是一点儿没有。只能靠命了。
我闭眼,颤颤巍巍伸出手来——
盈盈握住了我的手。
她的声音随之响起:“本宫向来诗词不甚精通,依顺序来落到末尾实在惶恐。宁做这坏人抢柳柳的先,作抛砖引玉之用,本宫也不想闹笑话呀。柳柳,你让我么?”
笑声和嗔盈盈过分谦虚的声音顿时沸腾起来。
我舒了一口气,总算是不用自个儿选了。到时候也不会怨自个儿为何不选另一个。
我从众笑起来:“哎呀呀,公主想要,我还能拦你不是?”
盈盈眼里埋怨,却真真实实是笑。她嗔道:“瞧柳柳此话,若是让我为难,不让便是,我能逼你么?”
周贵妃亦笑:“小孩儿,感情好。”
我但笑不语。
盈盈随便拎起一块牌子,女使道:“合欢。”
盈盈一怔,不过只是一瞬,她复笑起来:“好难呀——”她望向我,苦恼地道,“柳柳,我后悔了怎么办?”
我佯装严肃:“不能耍赖。”
“好罢。我想想——”
“玉砌春无迹,金钗落画罗。”
座上又是一阵吹捧唏嘘。
只剩最后我一块,我也没甚好纠结的,直接翻起自己道:“白芍。”
我有些意外。
阿耶与阿娘都无一例外喜爱白芍,我向来觉得白芍寡淡,它不惊艳便罢了,却是无香的。我这般爱热闹浮华的人,对其提不起兴趣。
早知多听听阿耶对其爱花的碎碎念念了……
我想了会儿,胡诌两句:“灯笼青焰短,香印白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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