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褚珩闹了个大红脸后,每逢遇着他我就不由自主地尬了又尬。
这番迷之气氛在饭桌上更是浓厚,阿耶似乎也没什么意识,于是捱的时间格外漫长。
君不见,从前的我是多向往开饭。
在尴尬的饭桌气氛的影响下,又思及我已在云府叨扰许久……倒也不算是自觉,若不是前些日子阿娘飞鸽传书,催我再怎地也要回去看看了——谁才注意到呢。
倒也不是我没心肝,实为初来时,我正满腔热血,写家书的热情高涨,恨不能将菜谱都抄上去,写信如日记,写了没有上百也有几十,阿娘硬是一封都未回。我被阿娘无情的做法伤了心,从此不再写家信,立志学习才傍身。
不过,我的心态是变了又变,以往几个年头加起来的心绪说不定还比不过这里几月呢。
我接下飘落的树叶,黄了。我还未问起这是个什么树。
原来已经这般久了。
想清楚后,我当即收拾好衣物,颠颠儿地跑去阿耶书房。
书房门大敞,阳光打在阿耶正轻拈书角准备翻页的藏书上。
见阿耶入迷的模样,我乖巧地站在门边,先不打扰。
其实就这么站着也不无聊,看着阿耶简直不能用好看来形容的脸,哪怕他如今将近四十,但远瞧着忽略那几根白发,还是那么赏心悦目。
站了好一会儿,我才发现阿耶看得是真的入神,可谓是如入无我之境。他宝贝女儿站门口老半天,都没有抬头哪怕就是瞥一眼的意思。
这哪是无我,分明是无人。
正在我打算要不吱一声,让阿耶赏脸抬个头先之时,有人点了点我的肩。
熟悉的味道从背后隐隐飘来。
我吓得一个激灵,破了望耶功,腿脚分外麻利地往边上一蹦,成功躲开,也成功踢上门框,获抱腿哇哇叫成就一份。
不仅伤己,还废了我站大半天的懂事心思。
罪魁祸首还丝毫不知,添油加醋地问:“多久了,怎么不进?”
我下意识看向阿耶,见阿耶也迷茫地望着我们,我摸摸鼻子,只得放下私人恩怨,先说正事:“我也离南山好些日子了,阿娘念叨啦,来给阿耶辞个行,就走。”
我觉得我刚站那么老会儿就跟个傻子似的。
阿耶肉眼可见的忧心,问:“还来么。”
我点头。
阿耶立刻笑了,道:“姑娘家还是要当心些,懂么?”
点头。
“那叫珮之随你回去如何。”
点头。
待褚珩从我身后走到斜前方对阿耶行一礼,我才反应过来。
好像有哪儿不对?
这可不是尬上加尬吗!
虽阿耶本意是寻一个护我之人,但……
我打量了下褚珩,到底谁护着谁啊!
不过这很好想开。
我没纠结一会儿,也觉得这主意有那么些许的可行。
毕竟,这确实比一个人被绑有安全感。
抓一起还能唠嗑呢。
虽然不咋可能会唠嗑了。
回去这事儿说到底是有些急了。
若不是娘亲信里头千嘱咐万威胁,不速速回去就立刻向山下铁牛村一户人家的傻儿子提亲……
那我肯定还是要回,不过过程得先是“云府有些小事耽搁几日”再是“路上突染风寒”然后“不知哪个山头的土匪见色起意”最后便是“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口渴万分,河边接水,不慎失足”。
总之“路途惊险,身心受到极大创伤,暂回云府修养几日”。
而后再来一遍。
我如何都没想到才离开数月,阿娘竟变得如此之心狠手辣阴险狡诈大义灭亲。
马车上,褚珩不知为何,忽然笑了。
我凉凉地瞥他一眼,并不是很想说话。
“你笑什么?”憋了会,我恶狠狠地问。
“没。不过是柳妹表情丰富得十分可爱罢了。”
“……”如果我现在掐死你你还会说得出“可爱”吗!
讨厌鬼!
我坐在马车上颠来倒去,呕欲之外是百无聊赖——青喜这丫头,结交了几个小伙伴,我估计她是不愿与我一起回土寨无聊了,便放了她长假。
褚珩……掀起眼皮略看他一眼,我觉得我跟他还在闹矛盾,跟没话可说。
于是,我开始趴在小几上写着小记,预备回国子监时给李惟看看。
话说,李惟真是有令人反复心动的本领。
肤白,貌美,有钱,学业优异。
总归比褚珩好。
想着,我又瞪了一眼褚珩。
他怡然看着我。
看着面前不成句子的小记,李惟恨铁不成钢的面容又浮现在我面前。
他痛心疾首地问我:“这作文章一事可那般困难?”
我拧着眉死死望着他狠狠点头。
每当这时,我都能从他的眼睛里清晰看到“孺子不可教也”等大字。
虽则有些不好意思,但总归比不实诚好罢?
由于我作的文章是烂得阿耶都不敢轻举妄动轻易夸我,李惟给我规定每日便用一些小记来记一些趣事儿。
写嘛,终有一日会写出感觉的。
——他是这般错误地认为的。
[起床,吃饭,上学,玩,放学,吃饭,睡觉]
[同上]
当计划实行了两天,他看到我写的玩意之后,便不执着地要看我写的什么了。但我从来便是自觉的人,还是坚持写小记,隔个几日再让他评价一番。
然后,他再吐血三升一番。
这么一来二去的,李惟待我也不如初识那般温柔——那样的温柔带些疏离。如今他已然能正视我的文章,然后说一句重话——
“尚柳,日后别同人说,我教过你。”
我对此很是痛心,也不甚理解为何他要嫌弃。
这可是真情呢。
“写信给谁?”我听见褚珩问到。
“李惟。”说着我还愚蠢地担心褚珩不认得,补了句,“就是那个七皇子,咱国子监的优优优等生。他在教我作文。”自然而然将李惟卖了。
“哦——”
待他这么着回了一句,我忽想起褚珩可是朝堂之人,如何不知李惟是谁?
蠢!大蠢特蠢!
“李慎呢?”
我一懵,并未想起有甚么李慎。只得抬头真诚地望着他,道:“是谁?”
褚珩垂眼也看着我,闻言点点头,便把脸转了过去,仿佛并没兴致回答我的疑问。
“……”
娘的,引起我的好奇又不给我解答,该死。
哼,不愿说我便不问了,何况我也没多好奇,不说就不说,谁怕谁?
再把注意放到小记上,空望了阵。我还是觉着不行,一拍几案,瞪着褚珩:“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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