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童宽聊过后,陈艾卅也终于得以放心把他一个人放在病房里,他没有想着去叫医生,他想让童宽再睡一会儿。陈艾卅不是不好奇童宽经历了些什么,也不是不追究,只是这些事情和让他恢复比起来,太不重要了,戴师傅的话好像又回到了自己耳边,“救人是救人,其次都是其次”。
他走出病房,给梁臣打了个电话,对面几乎秒接,“学长?”
“方便再来一下吗?”陈艾卅说。
“本来就是要来的,学长和宽总聊完了吗,要不要我们带点吃的回去?”
“不用,我们在医院吃了的。”
“好的,我在病房门口,也不敢离开太远,麻烦你和林琦一起回来一趟吧。”
陈艾卅站在病房门口,来回踱步,他知道林子里的那些事与其去猜,不如直接问童宽和郭响来得快,但他总觉得,有些事情需要先去侧面了解一下。
梁臣和林琦没让他等太久,很快回来了,陈艾卅把他们带到了离病房远一点的地方,找了个一排的位置坐下,在这里也刚好能看到童宽病房的门口。
“学长,宽哥醒了有吩咐什么吗,他现在睡着了?”林琦先开口问了一句。
陈艾卅点了点头,“睡着了,他想说我没让他说,让他再睡一觉先。”他看着林琦关切的模样,心里也泛起了一些抱歉,“不好意思啊,让你们夫妻俩奔波这么久来这里,还特意请假了吧。”
没想到林琦叹了口气笑了起来,“学长,你俩这些年我也是看过来的,左右算个花童了,说这个客套话,简直太把我当外人了。”
林琦还是这么幽默,陈艾卅也笑了起来,“是是,你还把你内人带来了。”
梁臣莫名躺了个枪,也跟着笑了笑,接着就直接进入了正题,“学长,你是想查点什么事吗?”
陈艾卅收敛了表情,点了点头,“林琦可能不太清楚,但我们其实和这里的巡林站打过很久的交道了,那时候就一直在说要伐木转保护,现在有大片林子被砍伐,而且是一整片,挺奇怪的,我也不是要调查什么东西,我们本来也不是警察,何况我也担心危险,看看能不能联系下之前的对接人,简单问点情况,具体的我会和这里当地的警察聊。”
说道这里,陈艾卅的脸色变得非常不好看,可能因为他平日里都是春风和煦的模样,脸沉下来的时候压迫感特别明显,“我就是想弄清楚,为什么一个人失踪了三天,连跨省协助都想到了,但就是没下那个断层去看看,而且我找到童宽的时候,他除了脱力,连失温的表现都没有,不太像一个人在野林子里呆了三天的样子。”
林琦还是有些后怕,“不会这里面有什么坏人吧?”
陈艾卅摇了摇头,“不至于坏,但肯定有原因,如果真的是坏人,童宽都不一定能活着被找着。”
梁臣睁了睁眼睛,“学长,我去联系下之前的对接人,我研究生毕业后,其实也没太回过去关心这个项目了,不知道那个对接人还在不在那里。”
“先问问吧,”陈艾卅说,“童宽虽然醒了,但感觉还是没完全恢复,我还是想请医生做个全面检查再说,虽然这里医疗条件一般,但验个血拍个胸透总是可以的。”
“好的,我先问问,”梁臣迟疑了一下,“林琦要不还是跟你们在医院吧,我怕不安全。”
“不要!”林琦声音提高了一下,“我得跟着你。”
“听话,”梁臣对林琦说:“你跟着学长和宽总,顺便也能照顾着他们。”
陈艾卅明白,梁臣是觉得还是有些风险,不想让林琦跟着,万一有什么问题,他一个男的还好扛一些,让女孩子去冒风险,总不是他们男人愿意做的事。
“梁臣,”陈艾卅说,“你也就随便问问,不要冒风险,不然我实在是罪过了,简单问一下就好,别太费心,有个风向判断了就行。”
梁臣点了点头,陈艾卅见他们小夫妻好像还要再说点什么,就起身准备回病房了,走到病房门口前,陈艾卅回头看了一眼他们,梁臣把林琦抱在了怀里,安慰似的抚摸着林琦的后脑勺,陈艾卅觉得,这个小学弟,也已经长成了可以依靠的大男人,对人还得体温柔,他以前总觉得自己缺点什么,今天突然顿悟了,他觉得自己应该对童宽再霸道一些、大包大揽一些,他自我的道德感可以不用太强,那些尊重人的话终究还是太无力了,看似好像在为别人考虑,实际也是在为自己的不用担责而找借口。
他刚前脚进房门,就看到童宽醒了,自己靠坐在床头,在看手机。
“怎么不睡觉?”陈艾卅走到床边坐下,带着笑意看童宽。
“睡太多了,睡不着,”童宽拿着手机对着他晃了晃,“在看你给我发的微信,”童宽也笑了一下,带着点不好意思,“卅哥,你发的微信怎么声泪俱下的。”
“担心你啊,怕你出意外,”陈艾卅如实说,“感觉这辈子的惊吓都在这几天用完了。”
“我其实没想到你会来找我。”童宽看着陈艾卅的眼睛。
“嗯?”
“我从来没见你生那么大的气过,你走的时候我也反思了很久,的确太忽略你了。”
陈艾卅点了点头,这点他不否认,“你知道你不理我,我会疯成啥样了吧。”
“嗯……”童宽讨好似的对陈艾卅眨了眨眼睛,“那你男朋友事业有成,你不觉得很骄傲吗?”
“当然骄傲了,”陈艾卅搓了搓童宽的脸,“但和骄傲比起来,我更希望我男朋友身体健康,吃胖吃胖。”
童宽笑了,又叹了口气,叫了他一声,“卅哥。”
“嗯?”
“其实我们两个是有一点问题的。”
陈艾卅没说话,心里突然紧张了起来,童宽已经不是在学校里会跟在他身后的小男孩了,他在大厂里呆了几年,赚得了第一桶金、又自己开了公司,顶峰的时候公司里有近50个人,他们开发着小游戏,营收用来供给童宽真正想做的app,公司里所有的分歧都是童宽在定夺,陈艾卅即使会出现在公司里,也只是等他下班、接他下班、偶尔探班,对童宽的事业而言,陈艾卅唯一给予帮助的,只是最初的灵感,和对童宽这个人的支持而已。
“我知道。”
“卅哥,”童宽抬头看向陈艾卅,直白地说了出来,“你能接受我比你优秀吗?”
他从来没想过,他们心里彼此都清楚的一个问题,被童宽这样轻而易举地列出来,陈艾卅如当头一棒,终于找到了七年前自己临近爆发的根源。他虽然深爱童宽,但也始终享受来自童宽的仰视,他知道自己在童宽心里举足轻重,但后来童宽来征询的意见越来越少,专注在他的身上也越来越少,反而拿着更多的优秀的成绩、或者说战绩回来,陈艾卅终究无法免俗,他心里有一些羡慕,甚至有一些嫉妒,这些嫉妒不仅仅来自于童宽的注意力被转移了,也来自于他的成就。
陈艾卅的心口仿佛被闷住了,自己和童宽都身为当局者,但始终保持清明的却只有童宽一个人,当年那个用力把童宽从充满恶意的宿舍里拉出来的人,竟然自己也成了童宽苦难的一员,他觉得自己实在是肮脏污秽,他在童宽面前几乎无地自容。
“我接受,”陈艾卅十分坦诚,“一路上我想了很多,包括这种不上台面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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