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也不要觉得自己无能,”徐熠接着说道,“没有你的话,童宽或许不会经历这一遭,但他也不会快乐。”
“你没事的话可以走了,”陈艾卅烦他说这些,“我从来不怀疑这点。”
徐熠站了起来,语气放软了,“我来也不是来和你抢他的,这么些年过去了,大家也都有了各自的生活,就是他实在辛苦,别再把他弄丢了。”
“我知道,这一趟还是谢谢。”陈艾卅站起了身,对徐熠伸出了手。
两个本来互相有些不顺眼的人,终于在多年之后的现在,和解了。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梁臣和林琦走了进来,林琦看到徐熠还有些惊讶,“徐总,你怎么会在这?”
徐熠看了一眼陈艾卅,清了清嗓子,“陈艾卅叫我来的。”
“你们,”林琦左右看了看,“认识?”
可能是因为陈艾卅和徐熠从来没有在学校里有过交集,林琦觉得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很稀奇,陈艾卅笑了一下,“认识,在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了。”
林琦点了点头,然后就往童宽身边走去,又抬起头来问他,“宽哥还没醒吗?”
陈艾卅点了点头,“没醒,医生说他有些脱力,会醒的。”
梁臣也走到了陈艾卅的面前,对他宽慰地一笑,“学长。”
陈艾卅拍了拍他的胳膊,表示感谢,梁臣拿了个小包给他,说一下拿不出太多现金,这里大概有五六万,需要的话他再去银行预约去取,陈艾卅点了点头说暂时先这样。有林琦在,陈艾卅就放心了,他没再管徐熠,倒是把梁臣拉到了外面。
“之前部里搞活动的时候,和他们对接,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陈艾卅问梁臣。
“没有,费用都是合理的,而且最开始我们来的时候,这里的确是伐木林区,后来才专为资源保护林区的,”梁臣顿了顿,“是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我说不清楚,但是我找到童宽的地方,那片树林都被砍了,”陈艾卅说,“理论而言,已经不会有这么大片的砍伐了吧?”
梁臣点了点头,“我要去联系下那边的村支书吗?”
陈艾卅摇了摇头,他想到了郭响的那个眼神,好像想和他说些什么,解释些什么一样。
“晚点说吧,童宽还没醒,”陈艾卅又拍了拍梁臣的胳膊,“这次真的谢谢你了。”
“学长说的什么话,宽总对我们而言也十分重要,林琦都快愁死了。”
“学长,宽哥醒了。”林琦小跑出来,对着陈艾卅说道。
梁臣看了一眼陈艾卅,对林琦说:“我们去吃点东西,一会儿给学长和宽总带点吧?”
林琦点了点头,又回到了病房里,对着徐熠说了一声:“徐总,一起去吃点东西吧?”
徐熠只是看了一眼,就明白他们什么意思了,挨着童宽的耳朵说了一句话,谁都没听清,但童宽笑了笑,就还是有些虚弱,陈艾卅看在眼里,皱了皱眉,没多说什么,徐熠起了身,这次是用大家都听得见的声音说了一句,“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保持联系。”
童宽点了点头,那声谢谢几乎没有发出声音来。
其他人都走开了,就剩下陈艾卅和童宽两个人。
这还是陈艾卅半年后,第一次和童宽清醒地面对面。
他一步步从门口走到病床边上,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蹲了下去,握住了童宽的手,童宽看过来的眼神太深了,看得陈艾卅鼻子泛酸,他几乎把脑袋搁在了床上,脸颊贴着童宽的手背。
“你醒了。”
“醒了。”
“我记得之前我发烧,你也是像这样,一个脑袋冒在床边上。”陈艾卅轻声说着。
童宽闭了闭眼睛,好像想清清嗓子,可还是有些使不出力,眉头皱了皱。
“喝点水吗?”陈艾卅问他。
童宽点了点头。
陈艾卅从热水瓶里倒了些热水进马克杯里,又开了一瓶新的矿泉水往里倒了些,自己用唇感知了一下温度,不烫、也不凉,他这次学聪明了,之前路过别人病房的时候看到他们都用吸管给人喝水,他也去医院门口的超市买了一包,五颜六色的吸管里,他挑了一根天蓝色的,放进了白色的马克杯里,把吸管放到了童宽的唇边上。
童宽吸了一口,咽了下去,看向陈艾卅的时候露了些假意的责怪,“怎么没味道?”
陈艾卅明白了过来,之前他是自己带的一小包白砂糖,可这医院里,上哪去给他弄甜的,他有些犯难,又实在不愿意松开他的手。陈艾卅用着商量的语气对着童宽说:“那你等我一会儿可以吗,我去门口超市买些糖。”
“卅哥,才过了半年,你怎么变笨了。”童宽看着陈艾卅的眼睛里带着笑。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左右思考都没明白童宽所指的是什么,直到童宽努了努嘴,陈艾卅笑着低了低头。
“你也变了,”陈艾卅对着童宽的直球表现甚至有些不好意思,“变坏了。”
“哪有。”童宽缓缓地眨了下眼睛,还是挺虚弱的。
陈艾卅把水杯放到了床头柜上,又握起了童宽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亲了两下,看着童宽依旧可爱的样子,忍不住想要逗他,“医生说你还虚弱着,不能有太大情绪起伏,先亲亲手意思一下。”
可能是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也可能是他太久没见到童宽撒娇,陈艾卅仔细盯着他的表情,他这次看清了,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他的表情里多了一些雀跃,见童宽不说话,陈艾卅又用脸颊贴了贴他的手,“小孩儿,想什么呢?”
童宽又笑了,露出了他的那颗虎牙,“想是不是因为没刷牙,所以我们家大人嫌弃。”
陈艾卅听得心都快化了,站了起来,又坐到了床沿上,“要坐起来一些吗?”
童宽点了点头,陈艾卅就把童宽托起来了些,接着自己靠在了床头,让童宽斜靠在自己的身上。
他们两个谁都没提那片林子的事,在重逢的时刻,他们不想关心世界,也不想关心别人,连这一刻的病房、病床、床头柜、甚至水杯吸管,都变得透明了、消失了,全世界都从身边蒸发,陈艾卅只有怀里的童宽,童宽的背就靠在他的卅哥身上。
“我觉得徐熠有句话说得挺对的,”陈艾卅吻着童宽的耳后,感受着柔软的发丝,“一路过来,我觉得自己挺无能的。”
“卅哥——”童宽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陈艾卅打断了。
“不是我个人无能,而是,”陈艾卅叹了口气,“你不见了,我来找你,我好像使劲浑身解数,都不一定能找到你,无能为力的无能。”
“你还是找到我了。”童宽闭着眼睛,靠在陈艾卅的身上,手也覆到了他的手上。
“如果真的找不到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以后的日子,要怎么活都想不到答案。”
“卅哥,对不起……”
“是我对不起你,”陈艾卅抱得紧了些,“你啊,才是那个历经风吹雨打也不倒的大松柏,我才是那养在温室里的花。”
童宽笑了笑,头转了些过去,看向了陈艾卅的眼睛,“卅哥,我的公司破产了。”
陈艾卅点了点头,随意地点了点头,“我知道。”
“还欠了钱。”童宽继续说着,仿佛在陈述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一样。
“没事,总会还上的。”
“你不怪我吗?”童宽露出了疑问。
“为什么要怪你?”
“把你弄丢了,公司也没做好。”
“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强,”陈艾卅实在忍不住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是我错了,是我只看到了自己眼前的东西,没有关注到你的付出和忍耐,我也挺讨厌的吧?之前?”
童宽笑了笑,也点了点头,“是挺讨厌的,喝醉的次数也不少。”
陈艾卅皱了皱眉,回忆着自己工作的这几年,单子越谈越大,应酬越来越多,先从普通的请客户吃饭,到和客户直接约酒局,有的时候还会逢场作戏碰一下烟和雪茄,最夸张的应该是陪着客户出海,他有男朋友的属性为他挡掉了许多“艳遇”,可他从来也没见童宽抱怨过什么。
“你怎么从来不提?”陈艾卅感觉到怀里的人深深吸了一口气,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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