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嬉闹一通,几人都有些醉了。
小宝已趴在桌上睡着,靳遥见时辰不早便让金钊将小宝抱进屋内,自己也跟着进了屋。至于了无与娄况,暗里其他人自会将他们安顿。
小宝本是熟睡了,但沾上床却警惕地睁开了眼,半梦半醒间瞧见靳遥后又放心地闭上,继而迷迷糊糊伸手抱紧靳遥,小脑袋在她怀中涌动,不多时便吧唧着嘴沉沉睡去。
靳遥会心一笑,一手轻轻屈指碰了碰小宝粉嫩的面颊,一手就着金钊送来的热水悉心替小宝擦了擦脸,顺势也将自己收拾了一番,最后卧于小宝身侧醉意消散有些难以入眠。
破败的屋子里,月光顺着瓦缝倾泻而来,浅浅铺陈于地面。楚都偏南,夜景远不及豫北粗狂,明明风格迥异,可靳遥看来仍旧心中微怆。
前年的仲秋,派兄长入东渝山剿匪的圣命将将下达,家里人都尽心筹备,只想让兄长舒心地过个节。
所有人都明白这道圣旨来得毫无道理,朝廷之中并非连一剿匪将领都没有,兴隆帝偏生要千里迢迢召江家军前锋将军江靖远,兴隆帝一早便算透了江家世代忠良自不会违拗圣意。
兄长领兵出城那日,是靳遥亲自去送的。
她还记得临别之际,黄沙漫天,战旗飘扬,兄长挺着脊背在战马上冲她扬着爽朗的笑,“遥儿,在家好好听话,等哥回来。”
半月后,朝廷急令,兄长剿匪遇袭下落不明,令父亲领兵支援。
谁知父亲前脚入了东渝山,后脚便被兴隆帝派兵围住。大将军江挚诚未得圣命私自领兵回朝,意图谋反,谁能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罪名。
后来,江家满门下狱,全族被诛,兄长再也未能归家。那个最隆重的仲秋佳节,也变成了江家人一起过的最后一个节。
时至今日整个江氏还活着的,唯有一个偷生的自己……
夜渐深,靳遥顶不住疲惫睡去。
清晨,靳遥被面上细碎的痒扰醒,微掀长睫,只见小宝飞速收回手闭上眼假装熟睡。
她故意不做声,翻个身继续睡。小宝见她未醒,大着胆子又挪着小小的身子挤来,依旧伸出小小的指头小心翼翼戳了戳靳遥的面庞。
靳遥倏地坐起身抓住小宝作乱的手,“小宝,你在做什么?”
小宝面庞被羞得红红的,嘟着嘴道:“想摸摸娘亲是不是真的。”
“小傻子。”靳遥用指尖亲昵地点了点小宝的鼻头,郑重道:“娘亲以后一直都陪着你,别怕,乖娃娃。”
“是真的吗?小宝可以一直有娘亲吗?”小宝有些急,挪着小短腿趴上靳遥的大腿。
靳遥正想应答,门前便有了无大嚷道:“什么真的假的,你们两个懒鬼,还不起身?”
“这就来,你别嚷了。”靳遥撇撇嘴,伸手搂过小宝,“会自己穿衣服吗?”
小宝乖乖点头。靳遥笑了笑将小宝的衣物放在他身前,自己也起身去了一侧穿戴。
一大一小收拾齐整,靳遥拉过小宝的手推开房门,了无站在正厅向他们招手。想来今晨他们已将这整座院子都打理好了,缓步走近,了无早已将早饭都摆在了桌上。
“娄况呢?”靳遥舀起一勺肉粥喂给小宝,朝了无询问。
“奴隶嘛,平日里没有人猎便会去做些苦力。”了无在一旁端着茶盏慢慢悠悠开口。
“他每日里都是如此?”
“是啊,怎么了?”
“这样的话,那些东西他什么时候做的?”靳遥抬眼侧向屋后,示意了无。
“不知。”了无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靳遥对娄况所做的机括十分感兴趣,她深知战场凶险,若是能将这些用到两军交战之中定能事半功倍。
只是不知,现下该如何向娄况开口。
这事被靳遥一直被记挂着,以至于午后她躺在树下晒太阳也是心心念念地在琢磨。
秋风划过枝叶沙沙作响,靳遥轻轻一颤自树下躺椅上起身,欲向屋内取件披风。人才刚踏出一步,一团白影忽的向她扑来,而后又在她身前一步停下。
“小白。”靳遥惊喜地唤道。
“嗷呜……”小白小步走近,用头抵上靳遥的手,轻轻摩挲。
靳遥伸出双臂圈住小白的脖颈,“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呵……”了无在一旁嗤笑一声,“它能回答你吗?”
了无上前托起小白左前掌上挂着的锁链,“瞧瞧,肯定是自己逃来的。”
靳遥弯腰抚了抚小白被锁链磨破的脚,目光凉凉,心里十分不痛快。
“啊呜。”小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将头向前送了送,贴上靳遥的脖颈。
“好了好了,我不生气了。”靳遥拍拍小白的头,嘴上扬起笑。
这时,了无提剑而来,靳遥捉住小白的左前掌,白光一闪,脚掌上余下的半截铁链应声而落。
外头噼里啪啦的响动将正在午睡的小宝吵醒,小娃娃光着脚板便冲了出来,睁着懵懂的大眼四处寻找靳遥的身影。
待见到了人立马就淌了泪,呜呜哭出声。靳遥实在有些不懂小宝的作为,愣愣地站着。
了无实在觉得此时的靳遥有些傻,暗里抬手将靳遥推向小宝,靳遥顺势搂住小娃娃,小宝立马就止住了哭声。
靳遥疑惑转头,看向了无,无声询问,“为什么我抱他一下就不哭了?”
了无白眼一翻,不愿理会她,自顾自从怀里掏出一瓷瓶替小白上药去了。
小宝抽搭一阵待平稳呼吸,见着小白觉得稀奇,连忙就迈着腿哒哒地冲向了小白。
后来真适应娘亲这身份靳遥才明白,小宝午睡醒来不见他们心里惶恐才会哭,这时哪需要什么安慰,搂在怀里抱一抱,娃娃也就安心了。
此刻的靳遥尚不懂得,只无奈地抬步进屋,随后拎着小宝的鞋出来,去树下捉住兴致勃勃的小娃娃悉心替他穿上了鞋袜。
在别宫的日子无非也就是如此了,每日里赏景儿摘桃,抱娃逗虎的,十分闲适。
在此住了半月后的一日,娄况夜里回来,在靳遥一番嘘寒问暖之下他终于是抵不住了。
“我说娆妃娘娘,您这半月里如此殷勤待我到底意欲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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