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我?他为什么要杀我?”沈灵薇忍着心头掀起的惊涛骇浪,面上不显,冷笑连连反问。
殷文君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情急之下说了什么话,泪水潋滟的脸上霎时闪过几分慌乱,“你屡屡背叛他,一心想让他身败名裂,他不应该想杀了你吗?”
然而,这一瞬间的勃然变色,却依旧没逃过沈灵薇的双眼。
沈灵薇佯装毫不在意地“呵”了声,从袖中掏出一物,扔到殷文君的脚下。
殷文君垂头看去,却见竟是一把褐色短刀,整个刀身只有大拇指长,柳叶般锋利的刀刃最前方,细若叶柄,一看便是可防身兼之能开各种锁具的神兵利器,她脸上愤恨之色顿消,难以置信地抬眸。
“不管你信不信,但我还是要说,我和司亦尘到底青梅竹马一场,若非中间夹了个你,或许我们两人早已成婚生子,恩爱两不疑,但你也知道我的性子,我的眼里一贯揉不进沙子,哪怕眼下,我和他的婚期将近,皇命难违,可我依旧不愿意嫁给他!”
“你到底什么意思?”
沈灵薇居高临下地睇着她,“而今,他因你之故身败名裂,再想要东山再起已难如登天,我心里虽然恨他背信弃义,但也不愿他为了心中执念而送命,所以........”
沈灵薇语气一顿,低垂的明眸透着几分哀伤,“只要你能说服他,让他收手,我愿意看在以往我们三人的情分上,放他一条生路,成全你和他。”
殷文君瞪大泪眼,伸出一脚,恶狠狠地将脚边刀刃踢开,“我不信你会有这么好心!”
“咣当”一声闷响,刀刃撞到对面的墙根,隐入草堆中消失不见。
沈灵薇对此只蹙了下蛾眉,便无动于衷,冷冷地丢下一句“随你”,头也不回地拂袖离去。
殷文君听到她离去的脚步声,死死地盯着地上那块被沈灵薇弃之敝屣的玉佩,刚才强装出的虚张声势顿时泻下,一时间,悲从心生。
诚然如沈灵薇刚才所言,这块玉佩是司亦尘送给她的生辰礼,礼物虽轻,但却是司亦尘亲手所雕,只这份用心便无人能敌。
她当时听说后吃醋找他质问,他到底是爱她多一点,还是爱沈灵薇多一些。
他似是被她追问得不耐烦了,便敷衍她说,爱她多一些,并拿出同沈灵薇一模一样的玉佩出来赠予她,她见状高兴极了,握着那块玉佩爱如珍宝,迟迟舍不得撒手。
那是她平生收到的第一个旁人送的最花心思的礼物,自此,她的一颗芳心彻底沉.沦。
后来,哪怕她心里明知他对她并不专一,和她在一起,也不过是图谋她父亲在前朝的势力,可她依旧如飞蛾扑火般想要和他在一起。
可情爱一事,从来都是两个人的事,若变成了三个人,便什么都不是了。
而这普天之下,哪个女子不想和自己最爱之人恩爱两不疑的?
她也一样,存有这样的私心,于是,明知不可为,可她还是为了得到他更多的爱,依旧将自己的所有磨成一把最趁手的刀,毫不吝啬地供他驱使。
可到头来,她又换来了什么?
想到这儿,殷文君忍不住埋首在臂膀中,像个无助的孩童般紧紧抱着自己,伤心欲绝地痛哭出声。
与此同时。
伴随着两道轻微回转的脚步声,守在门外的雪玲蓦地拔高音调的惊疑声,隐隐传入屋中:“小姐小姐,眼下宫中传言圣上病危,想要立四皇子司亦锦为太子的事,被传得沸沸扬扬,不会是真的吧?”
殷文君闻言心中伤心未平,又起波澜,再顾不得哭泣,忙抬起泪眼,怔怔地盯着门外。
四皇子司亦锦,乃是谢美人所出。
上辈子圣上病危之时,明明立的八皇子为太子,并临终托孤,命司亦尘和燕王为监国,可这辈子怎么全乱套了?
正这么胡乱想着,殷文君便听沈灵薇渐渐远去的脚步声中,讥笑一声:“这些都是宫廷秘事,我怎会知道,不过此次司亦尘犯下如此大错,牵连了不少朝中重臣,圣上就是想要轻饶他,也没有那个契机,而今前朝后宫又不稳,圣上极可能为了稳固局面,重重罚他,并褫夺他的封号,将他贬为庶人,以儆效尤。”
雪玲惊呼一声:“不会吧?三殿下可是圣上的亲骨肉啊?”
“有什么不会的?”沈灵薇哼笑一声:“自古以来皇家亲情便淡薄,前朝嘉仁帝,不也是为了稳固的太子地位而诛杀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吗?对于一个励精图治的帝王而言,若牺牲一个皇子,能换来天下万民的安康,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
沈灵薇说完,话锋一转:“可惜,我本想成全殷文君和他这对苦命鸳鸯,但她却不领情,也罢,这样一来也好,我心中自此再无负疚感了,我这就回去给父亲写信,让他上表圣上,取消了我和司亦尘的婚事!”
雪玲庆幸地笑出声:“对对对,如此一来,三殿下少了咱们燕王府的支持,届时,树倒猢狲散,他就是有心,也再无余力纠缠小姐了,奴婢只要想想那场面,甚至巴不得他早点死呢。”
“嘘,看守房门的宫女回来,你小声点,别被旁人听到了。”
“是是是,小姐,咱们快点走。”
直至房外的脚步声消失不见,殷文君的脸色已惨白如纸,她“噌”的一声,从地上站起来,跑到墙根处将那枚刀刃紧握在手里,任由鲜血顺着指缝淌出,滴滴答答地滴在地上。
此刻,她眸底的哀伤之色已被疯狂彻底取代,只听她咬牙切齿道:“司亦尘,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死!”
“你答应我,要娶我为皇后,你就得说到做到。”
站在屋外的沈灵薇,仰起头,透窗看到殷文君的纤细身影倒映在墙壁上,一动不动,似是在下定决心。
悬在嗓子眼的一颗心依旧不敢放下,她从袖中掏出两袋金豆子,塞给回返的两名宫女,殷殷叮嘱道:“接下来的这些时日,若殷小姐问你们三殿下的近况,麻烦两位姐姐添油加醋一番,将三殿下说得要有多惨就有多惨。”
两位宫婢一瞬会意。
这是沈灵薇有意磋磨殷文君,而这等争风吃醋的手段,在后宫之中屡见不鲜,只要不闹出人命来,就无人会管,再见沈灵薇给的钱财实在太多,便半推半就地应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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