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初晏觉得自己还是太惯着谢昀宸了,昨晚应该拒绝双修的。
那厮向来擅长顺杆子上爬,一时松口就让他得逞了。
即使早膳是精致的青渊小食,也无法令余初晏心情愉悦。
平日管理王府的胡人管家两种语言混合着,费了半天才解释清谢昀宸特意“请”来的厨师刚到府上,日后余初晏就不用担心饮食不适。
余初晏挑拣着用了些,道:“你让谢昀宸不用白费功夫,我不需要吃东西。”
她语速很快,管家未能完全听懂,余初晏也不打算重复第二次,暗卫自然会将她的话带到。
余初晏还未出府,就撞见想要硬闯王府的阿古音。
王府的侍卫拦着她,又不敢动真格,只能好言相劝。
阿古音手中的长鞭蠢蠢欲动,几度差点挥出,又像是有什么顾虑。
几人说了半天,谁也不肯让步,僵持不下,直到阿古音抬头看到了坐在墙上看热闹的余初晏。
阿古音简直要气笑了,“余初晏!”
字正腔圆的中原话,吼得中气十足,侍卫吓了一跳。
余初晏歪头,“你要进王府?”若是她想,带她进去又何妨。
“谁要进这种丑地方,我是来找你的!”阿古音一把甩开拦她之人,要不是谢七说什么余初晏甚少出府,她才不会踏入这边地界。
尽是些四不像的建筑。
“找我做什么?”余初晏轻盈地跃下墙,某种意义上来说阿古音和她可是情敌。
之前看阿拉特部落的意思,可是有和谢昀宸联姻的打算。
阿古音上前抓住余初晏,打定主意不让她跑,漂亮的眼睛闪闪发亮,“跟我出城打猎!”
余初晏:“……好吧。”
她们怎么都喜欢找她打猎。
至于谢昀宸提到的让她近日不要出城,谁管他。
半个时辰后,两人骑着马,避开正在入城的部落勇士们,走西城门外出打猎。
余初晏对打猎无甚兴趣,象征性地带了些弓箭,慢吞吞地骑着枣红马跟着阿古音。
见她如此悠闲,阿古音不满地瞪了她几眼,“你也太容易轻信他人了吧,说出来就跟我出来,也不怕我做了你?”
做了谁?余初晏思索是不是阿古音的言语意思和中原话还是有些出入。
但阿古音握着鞭子的右手抬起,在颈间比划一个割喉动作。
余初晏委婉回:“你可能还没那个本事。”
阿古音倨傲地放声大笑,空旷的大地回档着她的笑声,她忽而夹紧马肚,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余初晏策马跟上,一前一后奔跑在广袤无际的平原。
身侧是冰封的碧水湖泊、远处是灰蒙蒙天笼罩的连绵山丘、雪山。
寒风卷起细雪,将两人的长发拂乱,也将阿古音清脆的哨音吹向天际。
但听一声嘹亮的鹰啼,盘旋于天际已久的猛禽应召俯冲下来。
阿古音平抬着右臂,稳稳地接住了这支巨大的鹰。
骏马的速度慢下来,冬日也如太阳般明媚的女孩举着手臂,朝着余初晏介绍她的伙伴。
“这是哈萨,我的战友。”
哈萨仿若听懂般,用喙轻啄着阿古音脸侧的碎发。
余初晏眼中闪过惊叹,光看外表就知道这是一只勇猛的成年体雌鹰。
“漂亮又强壮的女孩。”余初晏并不吝啬赞扬。
夸哈萨就等于夸她,阿古音得意扬扬哼笑,“算你有眼光。”
“今天我们狩猎就全靠她了。”她引着哈萨熟悉余初晏,之后才将哈萨放飞。
随着另一种短促的哨音,哈萨腾飞向湖对面的山林。
阿古音示意余初晏赶紧跟上,她可不打算空手而归。
不得不说,阿古音是名合格的猎手,哈萨找寻猎物,而她潜伏在树林中,搭弓拉弦,箭离弦必有所获。
这幅胸有成竹的模样,让余初晏想起了峥表姐,她打马球时也是这般沉着自信,放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不多时,她催促余初晏加入狩猎。
但余初晏不能杀生,象征性地放了几只箭,反将猎物吓跑。
阿古音无语抿唇,倒也没嫌弃余初晏,像是早有预料般叹息几声就自己上了。
冬日里动物大多藏得很深,加之雪地、林木掩藏,狩猎本该艰难。
但在哈萨协助下,阿古音收获不小。
本想继续深入,结果遇上了争斗中的雄鹿,只得避让,去空旷之地暂歇。
阿古音大小猎物挂满马侧,余初晏布袋里的沙棘果、松塔、山民漏网的松茸,看得阿古音啧啧称奇。
甚至还有一副脱落的鹿角,也不知她何时捡的。
午时刚过,山间狩猎消耗能量,阿古音顺势就着雪水处理猎物。
在处理猎物前,她先在临时营地周围撒了些液体,臊味很重,余初晏下意识闭气。
阿古音显然习惯了这种气味,她晃了晃水袋,所剩不多了。
“这可是好东西,老虎的尿液,这样即使血腥气很重也不会有狼群过来。”
看来阿古音很有经验了,余初晏索性关闭嗅觉,就地生火。
等阿古音提着两只处理过的兔子过来火边,余初晏的松茸沙棘果汤也煮得差不多了。
阿古音看她面不改色给自己盛汤,挑眉,“你居然受得了这个味,我娘每次都躲得远远的。”
“久了就习惯了。”其实余初晏根本没有嗅觉。
看阿古音的架势,又是烤兔子,余初晏默默多喝了几晚松茸汤。
“你的口音很奇怪,不太像中原人。”阿古音好奇问。
余初晏道:“本来就不是,用你们的话来说,我是南人。”
“啊?”阿古音呆楞,她连中原都没去过,更别说更远的南地,“那你这么远跑来西凉做什么?是因为要跟着鲁伽?”
“不是,就是想知道西凉的人和其他地方的人有什么不同。”
谢昀宸还没那个面子,游历四方寻道也算是余初晏最初的目标吧。
“那你看出什么不同了?”阿古音好奇。
“这才几日,没看出什么。”
况且这座城中中原血统之人太多了,让余初晏觉得他们和天启人没什么两样,或许她应该将目标改为阿古音和她的族人。
听她这么一说,阿古音的不满挂上脸,嘟囔着余初晏根本没有认真看。
掰着手指头数,中原人无论男女都干瘦、不怎么能打、说话磨叽。
尤其中原的女人,总哭哭啼啼,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弱小得不堪一击。
余初晏疑惑,“你见过很多中原人吗?”
阿古音沉默了,一边用小刀切下生肉喂哈萨,一边陷入了回忆中。
“我娘就是中原人。”吐出这句话后,她唇线抿直,再也不说话。
看来阿古音母亲大抵就是她口中所说那副模样。
也不尽然,余初晏一直觉得人总会下意识忽略对亲近之人的观察,尤其是亲子之间。
她慢吞吞翻烤兔肉,“话不能说绝对,就像在中原人口中,你们蛮夷长得五大三粗,空有武力没有脑子,野蛮至极,跟未开化的野人差不多……”
“简直胡说八道!”阿古音忍无可忍打断她,“我们阿拉特部落的人善骑善猎、能歌会舞、驯兽养马都不在话下……”
阿古音很在乎她的族人,洋洋洒洒夸了一大堆。
怕她口渴,余初晏递给她温热的水。
等阿古音说累了,才浅浅一笑,“我也不怎么信传闻,所以我来了。”
火光将余初晏的睫毛染上一层暖色,她宁静又自然的笑意叫阿古音看呆了。
支吾着咬了一口兔肉,发现内里还没完全熟,又呸地吐出。
余初晏笑意加深,将手中的递给阿古音,“我的已经熟了,吃吧。”
阿古音双颊微微泛红,也没客气,接过来就咬。
兔子只抹了些盐巴和沙棘果汁,谈不上多好吃,可阿古音吃着眼中也冒起了热意,“你好像我娘哦。”
在扒拉火中松塔的余初晏一顿,神色莫名,下意识怀疑阿古音的娘不会也是韩家人吧
“对不起,我不是说你老的意思。”看她脸色不太好,阿古音笨拙地解释,“以前我娘也总是这般,笑着给我做吃食。”
在阿古音颠三倒四地解释中,余初晏大概听明白了,她娘身体一直不太好,草原无药可治,不得不回中原,之后就再也没回过草原上。
阿古音的阿吉,大概是祖母,便说她娘抛弃了父女两,阿古音便一直这般觉得,甚少提到自己的母亲,连带中原女人也不太喜欢。
“所以,你娘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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