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到了别院门口,因府上人手稀少,林溪月便将桂枝也安排在这所别院伺候,桂枝正在门口侯着,见人过来,忙要请安,林溪月及时摆手制止。
她在一旁瞧着,见那人一张脸越发的冷,修长的手指也攥了起来,只那人已气到极点,心中越发着急,却也无法阻止那二皇妃。
“行了闭嘴。”幸而那二皇子及时制止。
“别在意,你也知道芸儿这性子,口无遮拦的,那件事是我不对,酒后失态,什么都往出说,一直想同你道歉的。”陆景安收起一脸嬉笑,郑重道。
“无碍,都过去了,你们累了一路,先休息吧。”说罢,也不多做停留,转身便沿着那条石子小路而去。
林溪月忙招呼桂枝过来,领着那二位贵人入院休息,告了个罪也追着陆少虞而去。
那人走得慢,不多久,林溪月已看到了那人的身影,便放慢脚步,跟在那人身后。只是没走几步,或许因为在城外淋了雪,她又不适应这寒冷干燥的气候,竟一时没能忍住,打了个小小的喷嚏。前面的人脚步顿了一下,又继续向前走去,只是到了通向自己院中的那条岔路口时,林溪月犹疑了。
“你与他们二人,以及我父亲,真没有任何交集?”陆少虞停下脚步,背对林溪月问道。
“妾身出身低微,也未曾入过那皇城,自是没有机会识得老王爷与二位贵人。”林溪月分析了一番父亲的官职,以及嫡妹平日里在府中的炫耀,规规矩矩答道。
“嗯,你回去吧,休息一番,换身衣服,晚间还有夜宴。”陆少虞说罢,便沿着石子小道离开了。
“多谢将军。”林溪月应道,然后立在原地,看着那人走远,直至看不见时,才回了自己院子。
快至黄昏时,林溪月被丁香叫醒。只是她起来时,便感到头昏脑涨,伸手摸了摸额头,竟已是滚烫。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丁香端着夜宴时要穿的衣裙进来,见林溪月脸颊通红,正坐在床上发呆,忙跑过去摸了摸。
“婢子去找府中大夫来。”她放下衣服,就要往出跑。
“回来,你忘啦,我就是大夫。”林溪月忙将人喊回,打起精神笑着道。
“可能是早上在城外着了凉,不打紧的,此时熬药已是来不及,取冷帕子来敷一会儿,先退了烧再说,将军眼睛瞧不见,晚间夜宴还需我去操持,可别耽误了。”林溪月说罢,便下了床。
换了好几条冷帕子,额间的温度才降了下来,但身体的乏力与头脑晕眩却无法解,但林溪月已顾不得那么多了,换好衣服,便带着丁香前往陆少虞住处。
她过去时,陆少虞已换好了衣服,正坐在榻上,品着茶听祥安磕磕巴巴读这几日的文书。
“是赫不是赤,是憧不是童。”陆少虞啪一声,重重放下茶杯,气道。
“将军,您放过小的吧,明知小的不识几个字,偏要这时候听,您等赵宣来读多好。”祥安放下信函,哭丧着脸。
“若非这信函紧要,何需要你来读,接着念。”
“妾身来吧。”林溪月适时解围。
“你也识字?那便来吧。”陆少虞摆摆手,让祥安退了出去,祥安感激地望着林溪月,丁香见状,也识相地退了下去。
林溪月于是接过信函,语调温柔软糯,不急不缓读了起来。陆少虞听着听着,不觉陷入三年前的往事之中。
那年他拜祭完母亲,下山时遇到一伙黑衣人,一照面就对他下死手,他见情形不对,果断向山下奔去,却被一辆马车拦住了去路。那户人家许是将他当作了山贼,竟将自己女儿推出车外,想要送给他,好给自己和儿子寻条生路,他当时就想给那家人一个教训。
不料那名被推出来的女子,因为那位老妇人用力过大,竟连带着将他一同撞下山崖。那恰如其来的一撞,正好使他躲过了一枚穿心而来的暗箭。他坠落时被山石磕碰了不少伤,也摔断了腿。不知是他一直护着,还是那女子运道好,竟是半点伤也没有。
于是那约莫十三四岁,半大的小姑娘,也不知从哪里学了一身医术,用娇小的身体,支撑着他寻了一处山洞,竟慢慢治好了他的伤。于是两人便在那山谷里,共度了近一月之久,只是好景不长,一个漆黑的夜里,那帮歹人竟寻到了他,为了不牵连那小姑娘,他独身一人,引开了那些黑衣人,幸而遇到了前来寻他的赵宣,才得以脱险。
等他再回去时,那小姑娘已不见了踪影。数月之后,他发现,自己竟早已对那小丫头情愫暗生,便又回去找寻。找遍了金陵城,但那小姑娘仿佛自人间消失了一般,而他的这番举动,也令站在二皇子一派的,自己的父亲,放在心上。
一次宫宴上,他正与太子陪同桑南的王子饮酒,陆景安也一同过来。之后那桑南王子想去别处转转,他因陪了两场酒,已有些醉意,太子便陪同那桑南王子走了,留下陆景安与他。不曾想,这秘密竟就被同样喝多,乃至有些兴奋的陆景安打探了去。
不久之后,自己的父亲竟也知晓了这件事,之后便按着他的心迹,每隔一段时间便送来一些女子,苦口婆心劝他早些成亲。而这些女子,或多或少的,都与月儿有些相似之处,要么名字中带个月字,要么出身金陵福陵山一带,要么会些医术,且个个都温言细语。这之后,本就与父亲不和的陆少虞,更不愿与父亲来往。
如今更甚,趁他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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