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缨不仅如此想了,自然也将这话说了。
“我如何,景王如何,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左小姐如此知晓我们夫妇之事,到底是亲闻亲见还是趴在我们床底知道的?”
此话一出,满地寂静,只有风吹过花树发出几丝沙沙声。
这些闺秀皆是愣住,没想到秋缨说的话如此直白。
纪临也正是此刻到的假山处,他在的位置隐蔽,一路有花草作底,轮椅也并未发出任何声音,是以她们并未发觉。
他未曾听到左清婉说什么,但也能从秋缨的反应看出,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
这些人惯会拜高踩低的,左家亲近长公主,左清婉自然也是要巴结熹微郡主,熹微厌恶的人她自然也是要打压。
想到此,他的眸光暗了暗,还在宫中时熹微便不遮掩的欺辱他,他腿废了后倒是也寻机报复了,但显然她并未记住教训,才让左清婉对付秋缨。
只是他没想到,秋缨竟会为他说话。
她不是怕他又讨厌他吗?
他透过海棠花,只见她立在那,虽是一个人,但气势极强,一句话便将四五个闺秀噎得说不出半句话。
倒是比对着他的时候伶牙俐齿多了。
左清婉也是涨红了一张脸,瞪了她一眼:“果真出自乡野之人,粗鄙不堪!”
秋缨满不在乎地拍了拍衣摆,往前踏了几步,“比不上左小姐,喜好听别人家的墙角。”
无人瞧见她甩手时洒出的细微粉末,借着拂袖的微风送到了面前几人的口鼻内。
秋缨微微挑眉,“我再如何也是王妃,景王也还是王爷,还轮不到你一个官家小姐来说三道四,莫不是你认为自己比官家还有威势?”
官家不喜欢纪临,宫中的皇子公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罢了,可不代表也能容忍自己亲封的王爷被一群闺秀欺辱。
蔑视皇威的帽子扣下来谁也担待不起,便是如今水涨船高的左家也禁不住御史言官的弹劾。
此言一出,左清婉也偃旗息鼓,只狠狠地瞪了几眼秋缨,越看越觉着此人碍眼,竟还是个硬茬。
一旁的闺秀扯了扯左清婉的衣袖,示意她看向花园另一侧。
一旁的牡丹花娇艳欲滴,而花厅的矮墙后便是开的极为旺盛的曼陀罗,她回眸,定了定心神。
复而扬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若是犯了事,便是官家也护不住你!”
此话说完,便带着几人扬长而去,顺手也拉走了秋娮。
秋缨只觉得莫名其妙,她看了看方才左清婉看过去的方向,自然也主意到了那些曼陀罗花。
她心中一惊,难不成她们胆子大到要在长公主府投毒?
但细想有觉得不太可能,这东西搞不好自己也容易中招,毒源也极其容易被查出,她们是不会冒着得罪长公主府的风险做坏事的。
秋缨沉思,眸子凝了一瞬。
有些想不通她们要做什么,但瞧着不像是什么好事,还是要警惕些。
她冷冷地望着那处,又慢慢浮起笑意。
不管她们想做什么,今日先出丑的人怕是她们。
她最是睚眦必报,自然也是有仇当场报!
身后传来响动,似是轮子滚在地上的声音,她回头,对上纪临探究的目光。
她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
不应该在男宾处吗?
又注意到他胸前湿了的衣襟,衣袍颜色显得更深了些。
秋缨蹙眉,“衣裳怎么湿了?”
世家大族皆重礼仪,便是纪临也是时刻注重仪表的,更别说这是在外面,想来是有人故意的。
他不说话,秋缨便看向他身后推着轮椅的梁内官。
梁内官低头快速撇了一眼纪临,见他没有反对,他才开口:“在席上有侍女失了手,将茶水打翻在王爷衣襟上,正准备去换,中途听到王妃的声音,这才耽搁了。”
他说完,眼睛里含着笑意,似是暗示秋缨什么。
可秋缨只面色如常点了点头,压根没接收到梁内侍的暗示。
梁内侍心里着急,却也只能叹气,罢了罢了,急不来。
纪临手扶着轮子,轮椅往前滚了几步,梁内侍和翠鸣见状便知晓纪临有话单独与王妃说,便垂下眸子不远不近的站着,也四处提防有人靠近偷听。
阳光早已铺满园子,海棠树下倒是有些树荫遮蔽,纪临背对着阳光,秋缨站着俯视他。
她顿了一瞬,从袖中掏出帕子递给他:“擦擦吧,眼下也有日头,不一会儿就晒干了。”
她自小跟着师兄师姐们野着,上树掏鸟蛋,下河捉鱼虾都干过,夏日湿了衣裳就躺在卵石滩上晒一会儿便干了。
便是到了京城也不曾改过,袖口沾了洗脸水时,侍女们忙着找新的给她换上,她却觉得这点水渍走到门口便干了,见纪临这样自然而然便把帕子给他了。
却是忘了纪临再如何也是养尊处优的。
纪临眼神顿了一瞬,还是抬手将手帕接了过去,象征性擦了擦衣襟。
他抬起眸子,仔细地盯紧她,语气有些玩味:“你给她们下了什么药?”
秋缨的那点小伎俩能瞒过那些养在闺中的女儿家,却是瞒不过他的眼睛,她自以为动作小心,却早在出手的一瞬间便被他瞧见了。
秋缨心头一紧,有些惊慌失措,但又想着本就是左清婉她们无礼在先,她不过是反击一下而已。
况且那药对身体无害,只是会让这群自诩清高的贵族小姐出点小糗罢了,便是有人去查也查不到她身上。
还能让人怀疑长公主府的饭食是否出了问题,便是左清婉她们真的起疑也不敢去证实,这个哑巴亏她们无论如何也要咽下的。
秋缨对上纪临的眼睛,狡黠的笑了下:“那东西不会损人身体,更不会被人发觉是我做的,王爷放心,绝对不会连累王爷的。”
她笑眼弯弯,脸上满是灵动。
纪临眼底划过一丝异样,移开眸子不看她,面色冷了几分。
“你最好安分些,外面比你精明的多的是,别仗着那几分小心思就肆意妄为。”
秋缨忙不迭点头,“是是是,一切都听王爷的。”
她这副狗腿子一般的模样倒是让纪临有些狐疑,她依旧是扬着嘴角,却是比平日多了几分谄媚。
莫不是还做了什么别的事,他还未发问,秋缨便凑上前来蹲在轮椅一旁的石板上,压低了声音。
“王爷,我听秋娮的意思,王爷前几日便将我师姐救出来了,今夜回去能不能让我见我师姐呀?”
纪临微微歪头,长长的羽睫遮住了一半眸子,叫人看不清神色。
他沉默不语,秋缨胆子更大了些,又往前挪了几步,仰着头看他,一双眼睛亮闪闪的。
“王爷,先前那个药方虽是有效,但并不完全符合王爷的病情,若要尽快痊愈,须得师姐同我给王爷号脉后才能尽快研制出最适合王爷身体的药。”
她循循善诱,只盼着纪临尽快点头。
纪临凝眸看了她一会儿,收回了视线:“嗯。”
这便算是应下了。
秋缨笑得开怀,纪临答应了便好,她一定认认真真给他治疗,起身时又不知怎的目光落在他双手搭着的双腿上。
她眉间微动,想说什么,却被前面的动静吸引。
园子里除了他们还有别的闺秀,只是聚在亭子里喝茶,方才跑来一个侍女不知说了什么,她们惊讶出声,叽叽喳喳讨论着什么,又羞红了脸颊。
她们显然是没发觉秋缨与纪临也在园中,有性情豪迈的闺秀笑的大声,被一旁的提醒这才止住了些,但小声与议论声还是传到了秋缨耳中。
她听不真切,只听到什么私通,什么残废,旁的再没听到什么。
亭中的闺秀也手挽着手离开园子,许是要去看热闹。
秋缨拧眉,起身想往前去,却被纪临拉住了手腕。
她顿住脚步,回眸迎上纪临的凤眸。
没什么情绪,面色也仍旧是淡淡的,只是此刻好似多了几分顽劣的气息。
她又看向抓住她胳膊的那只手。
骨节分明,清瘦却不失力量,掌心传来丝丝凉意,透过她的衣袖传到她的手腕上,不知怎的,她忽然感觉脸颊有些发热。
纪临也意识到什么,倏地把手放开,常年冷着的一张脸罕见的出现一抹不自然。
他喉结上下滚动一番,才开口:“熹微想算计我,茶水有异,我并未饮下,但是…”
纪临说到此处顿了一瞬,在厅上时他并未饮用桌上的茶水,点心也未动过。
他有心防着长公主府,内宅中最常用的手段便是在吃食上动手脚,是以他不论是宫宴还是私宴,从未碰过任何酒水。
也未曾想到侍女会如此大胆,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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