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天的时候,孙阿婆方回到家中。起初她压低声响开门,怕扰了杜时笙休息。
杜时笙此刻刚喝过药,正准备拿出自己所有的家当—此前抵押给孙阿婆做房租的匣子一查究竟,听见孙阿婆推门的声音,怕她误会,连忙将匣子放进被子里。
不多时,孙阿婆便敲门,道:“杜娘子,老身见你房内烛火未熄,进来和娘子说说话。”
“阿婆进来便是。”杜时笙答道。
“今日老身真是对不住啦!娘子如今病才好,正是需要照顾的时候……”孙阿婆走进屋来,抱歉地笑着,手里提着一个楠木盒子和一个绣绷。
“不碍事,阿婆,我今日活动活动,反觉精力充沛了些,所以这会儿也不觉困乏。”杜时笙笑着收拾被角,给孙阿婆腾出地方放置东西。
孙阿婆端详了下杜时笙面庞,确觉她气色好了很多,便笑着点了点头,道:“不过杜娘子做的饭啊,着实比阿婆强的多啦!不不不,许是比那莲香楼也强些,这家常菜做的如此美味,真是难得!难得!”
孙阿婆一边说,一边拍了拍杜时笙白嫩纤细的小手,心下叹道,这双秀气的手能做出如此菜肴,杜娘子必是吃过苦头的,如今又大病一遭,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哟!
杜时笙被夸的不好意思,直笑道:“哪里哪里!阿婆谬赞了。”
“老身今日啊,确有脱不开身的事情,绣庄接了布庄一单生意,说是哪个大官家的私塾啊,要订一批襴衫,衣服领口不知为何,都要绣上杏花,绣庄的绣娘刚好随夫家离京省亲祭扫,掌柜娘子急得什么似的,央我给绣个花样子出来。老身这又画又绣,掌柜娘子又留我给其他年轻绣娘指点一二,差一点儿坊门关闭前都赶不及回来。”孙阿婆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摆弄着绣绷。
“便是这个吗?”杜时笙也是头一遭见到绣绷,好奇地接过端详。只见一块白绸布上面绣着一朵盛开的杏花,白色花瓣,粉红细蕊,开在绿枝头,仿佛迎风微颤,暗香浮动。
“今日这生意,布庄掌柜怕得罪大官,急得不行,这布庄又是掌柜娘子最大的东家,她也急得无可不可。平日这掌柜娘子待老身不薄,时常明里暗里接济老身祖孙二人,见她如此,我如何能不帮……”孙阿婆兀自唠叨着。
杜时笙已是被孙阿婆的绣作吸引,手指细细摩挲杏花,叹道:“阿婆的手艺真好,这杏花微雨竟似真的一般。这杏花呀,也叫春风及第花,书塾必是想取个状元及第的好兆头。”
“哎哟哟,还是娘子知道的多,娘子必是读过书的吧?”孙阿婆有一丝羡艳地问道。
本朝自开国皇帝起便治国开明,女子也可读书,只是不可与男子一样去书院书塾读书,皆是由家中聘请教书先生来教学,因此能够读书的大多是官宦富户,在普通百姓眼里,女子读书都是身份的象征。
杜时笙穿越过来并不了解这些,只能含混回答:“略读过一点。”
孙阿婆只道杜时笙是谦逊之词,点头笑道:“我便说杜娘子不似一般人家的娘子,果真是读过书有见识的。老身的女儿若是..….”
孙阿婆伸手想要摸一摸杜时笙的头,见她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忙住了口,将拿来的小盒子打开,说道:“老身唠叨起来便忘了事了,这是掌柜娘子今日特地给送的,说是那户大官赏的清明糕点,老身拿来给杜娘子也尝尝。”
只见盒子里有白色绿色两色糯米团子,白色团子上点缀粉色桃花瓣,绿色团子则用白色花瓣儿装饰,晶莹剔透,卖相甚是不错。
“这是青团吗?”杜时笙问道。
“正是,但是可比我们平日吃的艾草团俊多啦!老身都舍不得吃了……”孙阿婆左看右看这稀罕物件儿,越看越觉好看,笑眯眯地扣上盖子,递到杜时笙手里。
“阿婆,时笙在阿婆家借住养病,银子尚未偿清,再收阿婆如此贵重的糕点,如何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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