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得岿天,共八段,三段则可出入武林无障,五段小成则可树一方霸业,七段浅出则天下无敌手,八段至臻则可得道百岁。
此功法传至丐帮第十一任帮主闻录鸿。
自她身殒后,一百年间,纵使众人将天地捣覆,江湖上也再无人窥见玄得岿天的踪影。
云海竹林内,一道白影闪过。
繁施带着内功的掌力打过,带起的层层气浪吹起了一阵阵竹海翻涌,惊起了三两飞鸟腾起。
女郎按住自己身上抽痛的部位,拼尽全力想在自己晕过去前找到一个可以栖身隐藏的地方。
不同于世人讹传的那样,她现在玄得岿天已至六段八重。
用丐帮帮内姐妹们的话来讲,自己现在哪怕横着在江湖上浪荡,也不会有人多说半个字。
在今天之前,繁施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她偷喝了塞婆儿的珍藏在山口地窖里那坛不知道什么年份的绝世好酒,不仅眼前开始出现重影,冒着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的星星,连自己身上一贯安稳醇厚的内功也开始莫名地躁动起来。
向来千杯不醉地繁施感觉自己都能飘飘然地打起醉拳,自打她喝酒开始,记忆里从未什么酒能给她这般坠如仙境的痴迷感。
哪怕察觉酒里有东西,但繁施仗着自己有内力傍身,可化解世间大部分药物,所以便忍不住贪杯,想要再多来几口。
烈酒入肠,才能彰显江湖肆意女郎的风貌。
繁施斜靠在盘龙棍上,随意地拎着酒壶三口两口地往嘴里灌着,甚至还惬意地眯着双眼,细品着醇厚绵长的竹叶清香和夹杂在其中那一抹淡淡的甜蜜回甘。
下在酒里蒙汗药的后劲渐渐涌上来。
这是什么药?这么给劲?
随手扔了酒罐,繁施拎起盘龙棍刚打算提息而退,谁料摇着引云铃的哑奴竟用法器弄出回音阵,一大片雾气霎时间将酒窖笼罩。
手腕一翻,繁施借着盘龙棍的反冲力轻松跃上石屋侧檐,在暗处屏息闭气。
即使昏沉着大脑,她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今天要是让“猫耳朵”捉到了,她怕不只是丢脸,往日偷喝的那些酒水估计也要让人一一算清了。
钱这东西,繁施一向不为在意。
金银铜铁在她看来没有什么不同,都是身外俗物。奈何赛婆儿的酒价太贵,她实在是出不起那个大价钱天天来喝。为了口腹之欲,繁施无奈之下只能行此险招,以达一时之快。
每每得手,她便给赛婆儿寻些珍奇的药草植株,也算抵了酒钱。
“铃铃铃…”
引云铃的声音渐远,繁施才放下心来,顺着屋脊翻身跃上树梢,飞快地往丐帮栖身的镖局里赶。
没想到繁施堪堪躲过赛婆儿的哑奴,却迎面撞上了和自己一样前来偷酒吃的古涵。
两个人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瞬即错开身形各自离去。
是好姐妹就要轮流来偷酒吃!
繁施和古涵深谙这个道理,两人轮着互相给对方做着伪证,已经不知道糊弄过赛婆儿多少次了。
只是繁施没想到自己还有会翻车的一天。
在昏过去的最后一刻,她还想着这赛婆儿真是讲究人,弄这么大剂量的蒙汗药搀着这等绝世佳酿等她去偷,也真是看得起她。
倒也不是心疼自己,繁施是有些心疼那酒。
加了药都这般好喝,那要是不加药那谁喝了不得原地成仙?下次再去酒窖一定都给搬空,一罐都不留……
这是繁施昏过去前,脑海里最后的念头。
狂暴的气流在经脉中四散奔逃,玄得岿天六段八重的瓶颈也在悄然间松动。
等她再睁眼,却是在一方垫了软滑锦被的黄花梨嵌云石罗汉床上。
难得睡这样好的床,繁施虽然不懂这玩意具体叫什么,但隐隐明白它的价格大抵比赛婆儿那几罐掩在石板下的好酒还要贵上许多。
原本来去如风的女郎顿时有些束手束脚,生怕自己的一个大力扯坏了这些珍贵的软被,或者又是坐坏了这嵌着石头的床榻。
没得以后酒没喝成,还平白赖一屁股账。
一想到这里的主人可能见过自己的脸,繁施就不能像躲着赛婆子一样,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走人。
况且,这宝贝床的主人按说还是她的救命恩人。
繁施有些拘谨地摸了摸被子上的暗花纹理,这还没报恩呢,怎么说也不好意思再给恩人破财。
三足莲花瓷器香炉在屋内缭绕着珠链,悄悄吐着暗香。
青带束发的侍从卷起玉石串坠成的珠链,踱着碎步移至繁施身前,双手缓缓托起一封扎着彩色尾羽的信笺。
那般郑重的模样让繁施下意识地想搓搓手缓解尴尬。
“家主有事无法亲自招待女郎,还望女郎多多谅解。”
侍从垂着眼,没什么表情地说道,“他临走时留了书信,让奴势必奉给女郎细览。家主说了,女郎看了信便可自行离开。无论决定是何,还请女郎于三月三日望鹤楼亲自说于家主。”
说完话,侍从就将信留在桌几上,只留给繁施一个稳步离去的背影。
繁施虽然心下有些疑惑,但她看了看窗外暗沉的天色,想着和帮里姐妹约好的时间要到了,也来不及想太多,轻手轻脚地将被子叠好,然后抄起床边的盘龙棍,一并顺手将桌几上那封华丽的鸟羽信揣进了怀里。
单手一撑,轻轻松松地跳过雕花的窗子,繁施沿着林立的墙沿飞跃着赶回了镖局。
闻着街巷里传来的阵阵炊饭酒菜,繁施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从后面摸进了东厨房。
果不其然,晚间的饭食已经准备上了。
繁施脚尖勾着房梁,身体倒垂在半空中,笑着问道:“胡婶儿,什么时候可以开饭啊?我可忙了一天了,都没吃什么东西,就指望着你晚上这一顿呢。”
“对了,今天邬姐来,别忘了给他备酒。”
繁施隔着油烟菜香给下面忙着备菜的胡春秀递了一个“你懂”的眼神。
胡春秀有些无语地瞟了眼她这位不靠谱的帮主,“喝酒伤身,你今天干什么去了我能不知道?想必又是去赛婆儿那儿偷酒吃了吧,这么晚才回来,还好意思来我这儿再讨饭吃?”
越说越气,胡春秀一手叉腰、一手挥着大锅铁勺,恨不得掰开繁施的脑袋瓜,看看这人到底有什么特别的,竟然能让老帮主和江湖那么多人推崇备至。
世人都是说繁施是天降武人,神仙根骨,那些赞誉和夸耀让年幼的小繁施负累甚多。
纵使丐帮退隐的多年,老帮主也没能给她一个安逸童年。
六岁继任,总是要比别人多经历些,一棍定乾坤,繁施总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出手为丐帮立威扬名。
现下年至十八,丐帮帮主之名已然打响,但在胡春秀眼里,繁施却还是当初那个爱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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