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韩率抬起沉重的眼皮,看着那倾泻而下的液体,缓慢地摇了摇头,声音含混不清。
“不,不行了……真不行了。” 他嘴上拒绝着,手却好像有自己的意志,颤巍巍地伸过去,接住了那杯再次被注满的“水”。
指尖触到冰凉的杯壁,带来一丝短暂的清醒,然后又被更深的混沌淹没。
“最后一杯!就,就最后一杯!”李璨在旁边帮腔,他比Gabs醉得更明显些,半个身子歪靠在椅背上,手里还捏着自己的空酒杯,眼神发直地盯着翻滚的火锅。
他的声音洪亮却空洞,带着醉酒后的亢奋,“喝完这杯就,就结束!”
崔韩率看看Gabs,又看看李璨,好像在努力理解结束的含义。
他涣散的眼神聚焦在杯子里晃动的液体上,透明的酒液倒映着天花板上模糊的光影。
最终,像是被那句结束说服了,也像是身体里残存的最后一点清醒被酒精彻底瓦解,他深吸一口气,仰起头,将满满一杯高度白酒一口气灌了下去。
辛辣从喉咙一路烧灼到胃底,像点燃了一把野火。崔韩率猛地放下杯子,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他身体剧烈地晃了晃,试图用手肘撑住沉重的头,但所有的力气好像都在刚才那杯酒里耗尽了。
手臂软软地滑落,额头砰地一声重重磕在了铺着白色桌布的桌面上。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一动不动地趴伏在那里,只剩下微微起伏的背脊证明他还活着。
“成……成了!”李璨见状,猛地一拍桌子,试图站起来庆祝,结果身体一个趔趄,差点带着椅子一起翻倒。
他扶着桌沿,勉强稳住身形,对着Gabs咧开一个大大的、傻乎乎的笑容,伸出拳头。
Gabs也咧着嘴笑,蓝发随着他晃脑袋的动作轻颤。他伸出拳头和李璨的碰了一下,声音带着浓浓的醉意和成功的喜悦。
“击……击掌!不对……碰拳!干,干得漂亮!” 他用力过猛,碰完拳后身体也跟着向后仰了一下,赶紧抓住椅背才没摔倒。
短暂的胜利好像退潮一样迅速消散,酒精的浪潮以更凶猛的气势反扑上来。
李璨脸上的傻笑定住了,然后被一种茫然的痛苦取代。他松开扶着桌沿的手松开,身体软软地滑回椅子里。
眼神彻底失去了焦点,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上旋转的吊灯,嘴里含糊地嘟囔着:“灯……灯在转。好晕……想吐。”
Gabs也没好到哪里去,刚才强撑的精神一泄,醉意像沉重的棉被将他裹紧。
他扶着桌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双腿像踩在棉花上,深一脚浅一脚地绕过杯盘狼藉的桌子,踉跄着走到崔韩率身边。
崔韩率依旧安静地趴在桌上,呼吸均匀悠长,好像已经彻底沉入了梦乡。
“Ver……Vernon啊。” Gabs的声音含混不清,带着浓浓的鼻音。
他伸出手,用力推了推崔韩率的肩膀,碰到的是温热的、带着酒气的身体,“别……别睡啊。起来,聊……聊会儿。”
崔韩率毫无反应,连呼吸的节奏都没变一下。
Gabs不甘心,又推了几下,力道更大:“呀!听……听见没?别……别装死……哥有……有正经事问你呢。”
他喘着粗气,脸颊滚烫,感觉包厢里的空气又热又闷,让人窒息。
似乎是哥这个称呼起了点作用,又或许是推搡的力度终于起效。
崔韩率趴在桌子上的脑袋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动了一下,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模糊不清、拉长了的:“嗯?”
尾音带着浓浓的睡意和被打扰的不满。
微弱的回应好像一剂强心针,让醉得同样厉害的Gabs精神一振。他索性一屁股坐在崔韩率旁边的空椅子上,椅子腿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凑近崔韩率的耳朵,努力让自己的舌头捋直,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诱哄,开始执行计划中最重要的环节:套话。
“Vernon啊……”他先抛出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像在铺陈一张柔软的网,“你,你最喜欢吃啥?糖醋肉……还……还是炸鸡?”
崔韩率的脑袋在臂弯里蹭了蹭,闷闷的声音传出来,像隔着一层棉花:“……牛…牛肉……” 回答得言简意赅。
Gabs满意地咧咧嘴,继续施法:“平……平时爱打……打游戏不?比如……那个……那个新出的……”
“……嗯” 又是一个模糊的鼻音,表示肯定。
“那……那你觉得……” Gabs话锋一转,开始触及边缘,“净……净瀚哥最近……是不是怪怪的?老……老跟shua哥嘀嘀咕咕的……”
崔韩率趴着的身体极其轻微地绷紧了一下,沉默了几秒,才又发出一声含糊的:“……有,有点……”
网好像撒得差不多了。
Gabs的心脏在酒精和紧张的双重作用下狂跳起来,咚咚咚地撞击着胸腔。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感觉喉咙发紧,凑得更近了些,温热的、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崔韩率的耳朵上。
终于,他问出了那个压在心底、盘旋了很久的问题,声音因为紧张和醉意而微微发颤:
“那……那天晚上……你跟,跟胜哲哥他们……”他顿了顿,清晰地吐出那个关键物品,“为什么要捡我丢……丢掉的创可贴啊?”
创可贴三个字,好像投进平静湖水的一颗石子,瞬间打破了崔韩率酒精构筑的浑噩屏障!
趴在桌子上的人猛地一震,像是被无形的电流击中,原本瘫软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崔韩率猛地抬起头,动作迅猛得差点撞到凑近的Gabs。
他不再是那个眼神迷离、动作迟缓的醉汉,那双总是平静眼睛瞪得大大的,瞳孔深处好像有火焰在燃烧,直勾勾地、一眨不眨地看着Gabs的脸。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而急促,胸膛剧烈起伏,嘴唇微微翕动着,好像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
包厢里安静得可怕,只剩下火锅底座微弱的电流声和三人粗重不一的呼吸。
Gabs被崔韩率突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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