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不吃。”
傅弦音轻声说:“食堂人太多,我懒得下去挤,基本上都是点外卖。”
“吃了就行。”
顾临钊看着她,说:“不然怕被人以为星帆科技太抠门,连饭都不给傅老师吃。”
傅弦音哼着鼻音笑了声,看着顾临钊,又问:“顾总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这么说就是打算结束这场话题了。
顾临钊也没留她,说道:“也就这些,主要是想问问傅老师在这里习不习惯。”
他说:“如果有不习惯或是不方便的,随时和……”
话语顿住了,再重新开始时,似乎转了个弯:
“和陆河宇说,他会帮忙办妥。”
傅弦音起身,说:“谢谢顾总。”
顾临钊点点头:“客气。”
她拽了拽毛衣的下摆,却恍然发现,坐在顾临钊桌前的时候,哪怕再不规整的衣角,其实也是看不到的。
于是她就把手放下了。
毛衫下摆随意地堆着,袖口卷起的褶皱也左右不对称。
但是傅弦音也没有再理了。
她只是站起身,轻轻关上门,临走前视线似有若无地瞟到顾临钊。
他又戴上了金丝眼镜,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
连眼睛都没有转一下。
项目组例行开会的时间是周一,周一大家汇报上周的工作内容,并定下来下一周的工作目标。
傅弦音给负责技术的四人定的是周五向她汇报。
李依然周四就来给她看过一次进展,傅弦音给他指出了几个不完善有纰漏的点让他回去做更改。
李依然改了一天,又在周五去找了傅弦音两次,最后好歹也算是通过了。
王越和宋佳琪相较李依然来说顺利点,两人负责的部分完成的都还不错,第一次找傅弦音的时候还差一些小细节的问题,第二次再找傅弦音的时候基本就没什么问题了。
最不顺利的就是高柠。
她在周五上午九点时,拿着自己做的东西来给傅弦音看。
那些部分和数据做的简直是稀烂,傅弦音也没说别的,直接让她回去重做。
高柠当时在她办公室听见“重做”二字后,说话的语调都变了:
“重做?傅老师,我从周一做到现在的东西,你让我重做,现在就一天了,我怎么重做?”
傅弦音轻嗤一声。
她出口毫不留情:“从周一做到现在?你用了四天时间,结果给我看的是一堆狗屁不通的东西,然后告诉我你花了足足四天才放出来这个屁,是么?”
高柠面色涨红,还梗着脖子道:“这、这就是我做出来的东西。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傅弦音说出来的话简直算得上是刻薄:“你的眼睛和脑子也都跟着屁一起放出去了?”
这样的事情在下午又演了一次。
高柠拿着只更改了细微部分的东西过来,再一次毫不留情地傅弦音打回。
她这次的语气更加冷:“如果你还是拿给我这堆垃圾的话,还不如去楼下垃圾桶翻翻,那里面说不定有比你做的更好的垃圾。”
高柠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愤恨地瞪了她一眼,就抱着电脑就跑出去了。
傅弦音看着紧闭的大门,心中莫名腾起来一阵烦躁。
是那种,如果放在六年前,她会直接给顾临钊脸色看的那种烦躁。
可现在不是以往。
京市也不比北川。
理是这个理,傅弦音本想给自己讲讲道理消消气,谁知这通理讲完,她非但没有消气,反倒心中烦躁更甚。
她噌地一下从转椅上起身,而后走了两步,整个人直接大喇喇地瘫在了沙发上。
真皮沙发柔软轻盈,能完整地承托住她整个身子。
傅弦音躺在沙发上,仰头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
她其实,都有点不知道自己在烦什么。
是在烦不配合工作的高柠吗?其实不是。
这两周,顾及着情面,她其实没怎么治高柠。只是口头上讥讽的两句只能让高柠稍微安分些,但也并不能让她彻底老实。
可她真的就没有办法治高柠吗?
其实也不是。
情面什么的,意思意思地顾及一下就好了。傅弦音已经礼貌了两周,这在她整个为人的生涯里都是一个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更何况,高柠虽然发癫,但她在乎的东西很多。
她在乎这份工作,在乎这个项目,在乎这个项目完成之后的奖金。
而傅弦音其实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因为不在乎,所以她为人做事也不必如此谨慎小心。
所以这其实并不能算是一个问题,它只是当下会给在保持“留三份情面”状态的傅弦音身上添点堵罢了。
且不说给高柠那边添得堵更多,从归根结底上来讲,这件事情是可以被解决的,而且是可以很轻松地被解决的。
傅弦音不会为能解决的事情而烦恼。
沙发上的靠枕托着她的脖颈,傅弦音感觉脑袋浸在一片柔软里。
她似乎不得不承认,让她烦躁的,是这个无法被宣泄的情绪。
无法像从前一样,对那个能够承接她情绪的人宣泄。
透明洁净的玻璃窗外灰蒙蒙一片。
天上浓云攒动,不时有几朵大块的云还掺杂着乌黑的浓稠。
傅弦音忽然就想到了她六年前离开的那天。
那天的天色似乎也很差,倾盆大雨浇得整个北川都氤氲一片。
而京市则是晴空万里。
傅弦音在一片艳阳天里,乘着飞机,飞往了大洋彼岸。
好像是为了顺应她的心境,回忆才翻起没多久,滴滴答答的雨点子就打在了落地床上。
不过顷刻,窗外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傅弦音事后有在网上搜过当时北川的天气。
大雨倾盆,铺天盖地地浇下,甚至在路边都积了一层水汪。
她于那场暴雨中,抛下了自己所有的一切。
而被她抛下的人,看着那场暴雨,又会是怎样的心境。
傅弦音不知道,也不敢想。
噼里啪啦的雨点砸在玻璃窗上,也砸在傅弦音心上。
烦躁并未消失,反而愈演愈烈。
傅弦音叹了口气,抬手就把窗帘关了。
屋内实在是待不下去,她推开办公室门,打算漫无目的地随意溜达溜达。
迎面却撞见了陆河宇。
陆河宇手中拿着一大兜子的奶茶,看见傅弦音时有些惊喜:“傅老师,刚还准备叫你呢。”
傅弦音条件反射般开口道:“顾总又找我?”
这个又字就很有灵性。
陆河宇嘿嘿一笑,说:“哪能啊,您不是刚从顾总办公室出来。不过其实也和顾总有关。”
他提了提手里的奶茶,说:“今天周五嘛,顾总请大家喝奶茶。”
他手上提得挺满,傅弦音想帮他拿点,结果被陆河宇拒绝,于是就跟着陆河宇一起去了项目组的方向。
顾临钊似乎还挺经常给大家买点奶茶甜品之类的,大家的表情只是欢欣雀跃,并没有面对不熟悉时间的惊讶。
两大包奶茶杯放下,傅弦音瞟了一眼,发现基本都是一样的。
她正准备随便拿一杯,却忽然被陆河宇叫住了。
陆河宇说:“傅老师,这杯是您的。”
在一众一模一样半糖常温奶茶中,陆河宇手中举了一个黄澄澄的东西递给她。
是一杯杨枝甘露。
傅弦音愣住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她,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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