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后,傅弦音神清气爽。
她放下杯子,一屁股坐在柔软舒适的办公椅上,甚至还握着把手,双脚一蹬,在椅子上欢欣雀跃地转了个圈。
转椅丝滑地转动,傅弦音眼角都还带着愉悦。
办公室的不止在她眼中划过,实木的书架,墙角的盆栽,落地窗外高耸林立的写字楼,悬挂在天花板上的投影仪,还有厚重结实,此刻正虚掩着的大门——
以及门外,看着她笑的顾临钊。
傅弦音几乎是瞬间就给自己来了个紧急制动。
她脚刹住还在转圈的转椅,有些不自然地清清嗓子,视线飘忽地落在办公桌上,而后不紧不慢地拿起鼠标,专心致志地浏览着显示屏上的数据。
显示屏甚至都是漆黑一片。
上面清晰地倒影出了傅弦音懊恼且绝望的神情。
为什么。
为什么她没有关紧门,为什么顾临钊站在门外。
傅弦音都不敢想她到底看到了多少。
前一秒,她还在跟所有人贴脸开大,忽略胡程程伸出的手,指尖伸向顾临钊,像下战书一般张扬地对他说:“顾总,合作愉快。”
下一秒,她就被顾临钊看到在办公室欢欣雀跃地转椅子。
那她刚才摆出来的拽得要死的一面又是为了干什么!
她还怎么在星帆科技,怎么在顾临钊面前做人!
虚掩的门外,那道身影似乎消失了。
傅弦音又在心里默默数了十个数,这才伸了个懒腰,借着动作,佯装不经意地往门外撇了一眼。
门口空荡荡。
傅弦音瞬间如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动作敏捷而迅猛,嘭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门外,项目组的人听见了这道关门声,纷纷对视一眼,而后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那道紧闭的大门。
而不远处的走廊,顾临钊听见那道关门声后脚步一顿,下意识回头看。
目光触及到那扇紧闭的大门时,他低下头,没忍住,笑出了声。
……
似乎是那天傅弦音说的那番话有点作用,接下来的两个星期,项目组的人和她相处得还算融洽。
当然,这个融洽究竟是隔阂在逐渐消弭的信号,还是伪装出的和平假象,傅弦音懒得管,也不在乎。
氛围是能装出来的,但是数据和项目进度是骗不了人的。
而傅弦音也用实际行动佐证了她第一天说的那句话——
“今天,会是我在这整个项目期间,脾气最好的一天了。”
的确如此。
她的严苛程度让高柠叫苦不迭。
高柠半趴在桌子上,愤恨地折着桌面上的一份废弃图纸,口中不住埋怨道:
“她说得倒是简单,这么多的任务量压下来,要求还这么高。她自己能不能达到这个要求都不一定,还让我们这么做。”
旁边,李依然听见这句话后忍不住小声辩驳了句:“我觉得傅老师还好啊,没有你说得这么严苛。我去找她汇报工作的那几次,哪怕有些地方有纰漏,她也很耐心地给我指出来了。”
高柠白他一眼,说:“那是你,她这个人肯定区别对待,就看我不顺眼呢。”
李依然给她使了个颜色,低下头,没再说话了。
高柠顺着李依然的视线往后看了一眼,刚好看见傅弦音拿着杯子走出办公室。
她音量不大,按常理来说,傅弦音应该听不到她说话才是。
但是莫名地,高柠还是一阵心虚。
她余光瞟了一眼傅弦音手中端着的杯子。
那是一个小狗造型的杯子,并不是她第一天看见的,和顾临钊一套的那个杯子。
似乎是勘破了什么大秘密,高柠戳了戳身边的王越,说道:“哎,她用的杯子和傅总不是一套的了。”
王越问:“换下来了?”
高柠点点头。
她说:“我就说吧,她和顾总能有多熟悉。估计是故意做给我们看样子的呢。”
傅弦音确实没听见他们在这的小声议论。
或者严格来说,傅弦音压根就没把注意力往他们这群人身上放过。
她被子里的茶包颜色快要变淡,傅弦音正犹豫着要不要换一包,却也懒得再多跑一趟回去拿茶包,于是就这么将就着接了水。
热水在浇在杯子里,腾出了袅袅的热气。
傅弦音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杯柄,盯着饮水机发呆。
温热的水漫过了杯子的大半,傅弦音端着杯子准备离开,刚一转身,就碰见了在她身后站着的程宇。
程宇视线落在她身上,笑问道:“傅老师,换杯子了?”
傅弦音说:“啊,早换了,这个杯子大点,能少跑几趟。”
两人闲聊了几句,程宇抬眼时,忽然看到了陆河宇。
“陆总助。”程宇叫道。
傅弦音听见声音也转头过去,叫了声:“陆老师。”
陆河宇笑着点点头,视线落在傅弦音身上,问:“傅老师现在方便吗?”
傅弦音捏着杯子的手一顿,而后点点头,说:“方便的,陆老师,有什么事吗?”
陆河宇说:“顾总有事找您一趟。”
傅弦音感受到了程宇的视线落在了她身上,似乎停顿了一下,但又很快移开。
傅弦音把杯子放在茶水间边上的吧台上,说:“好,我现在就过去。”
不知是不是怕她不知道顾临钊办公室在哪,陆河宇还专门把她带上了电梯。
电梯的后面是一面镜子,傅弦音往边缘占了占,余光瞟着镜子,把自己翻起的衣角整理好。
星帆科技的员工没有特别正式的dresscode要求,也有可能是他们这个项目组在不见客户的时候不需要打扮得太正式,傅弦音除了第一天来公司的时候穿了身偏正式的衬衣外,之后的这个两个星期,基本都是怎么舒服怎么穿。
陆河宇一直把她带到了顾临钊办公室门前,替她敲了敲门,听见屋内传来的声音后,帮傅弦音按下把手,推开了门。
傅弦音轻声道谢,进了办公室。
顾临钊正对着电脑屏幕看些什么,傅弦音莫名有些局促。
她就站在门口,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羊绒衫,确认衣角都还算服帖。
刚来星帆科技的时候,傅弦音最担心的,其实就是和顾临钊抬头不见低头见。
虽说过去这么多年了,可要真是那种高频词的见面的话,傅弦音觉的仍然是不轻的折磨。
但事实上,她的担心其实有些多余。
顾临钊很忙,非常忙,除了这个项目外,他还有无数的事情要做。
开会、应酬、监督项目、谈合作。
再加上她和顾临钊的办公室不在同一个楼层,傅弦音来星帆科技这两个星期,除了几乎就没怎么见过顾临钊。
视线从脚尖移到前方的地面,又一点点,小心翼翼地,落在了办公桌前的那个人身上。
顾临钊穿了件深灰色的西装,内里是一件羊绒衫。他鼻梁上架了一副眼镜,视线落在电脑屏幕上。一双剑眉偶尔轻蹙一下,又很快再舒展开。
好像有很久,没有这样认真地看过他了。
鼻梁上架着的那副眼镜似乎是没度数的平光镜,只是为了防蓝光。
鼠标被他修长的指节包住,骨节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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