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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四章 簪娘的职业素养

小说:

我在汴京做绒花

作者:

玉台冰鉴

分类:

古典言情

常春飞快地跑在船舱中,胸腔弥漫着火辣辣的窒息感。

这具身体实在太柔弱了,她心里暗暗发誓,若今日有机会逃得出去,一定把太极八段锦广播体操当成每日必修课程。

她跑过后舱,身后跟着三名闻声而来的水匪,他们似乎知道后舱的大通铺没什么油水,不耐烦地砍倒几个人后,又执着地跟了上来。

常春跑到甲板上,张皇地望了眼水中,随即绝望地背靠着栏杆,看着围上来的三名水匪,露出了无助的表情。

她怕得神情苍白,泪水大颗大颗划过脸颊,如同枝头一朵在寒风中摇曳的小白花,纵使再铁石心肠的人看到了也会心软两分。

她咬唇道:“众位好汉,妾孤身一人回乡投亲,若哥哥们肯放妾一条生路,妾所负细软财物便尽数交予各位。”

她将包袱解下捧在手中,一双眸子如剪秋水,怯怯望着他们。

中间的水匪哈哈一笑,挥手挡住其他两个跃跃欲动的弟兄。

他几步上前便扯住了常春的包袱,调笑道:“钱我们要,人我们当然也要!小娘子这般容貌,跟我们回去当个压寨夫人也是绰绰有余的!”

常春似是羞恼至极,死死抱着包袱不放。

那水匪却只当是一只野猫儿发怒罢了,还欲伸手摸一把这小娘子的脸,却见她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

他的第六感提醒他不太妙,但他的所见又告诉他这不过是个柔弱可欺的女子。纵使反抗也不过是被小野猫挠一爪子,怕是痒比痛还多些,因此依旧狞笑着逼身上前。

常春又向后看了一眼,船上遭了水匪,早已无人顾得上掌舵理帆,晃晃悠悠地离岸边苇荡越来越近,眼看就要搁浅。

她回头看着水匪,贝齿轻咬红唇,似笑似嗔睨他一眼,伸手微微打开包裹,水匪被那一眼看得神魂都失了小半,情不自禁跟着探头去看……

“噗嗞!”一声脆响。

那水匪当即瘫倒在地捂脸痛叫,滚滚鲜血和着一些黑的黄的物事从指缝间涌出,竟是被利刃从他左眼刺入,又横贯鼻梁切到了右眼!

常春手上一柄利剪泛着森森寒光,还往下漉漉滴着鲜血。

须知,磨剪刀是一个绒花簪娘的基本职业素养。

老娘就是穿越到石器时代,也要找块最上乘的磨刀石,日夜打磨我的宝贝剪刀好吗?!

几百米外一艘白帆行船破开雾气,船舱未见灯火,迅疾而无声的驶来。

听闻前方有水匪滋扰民船,凌肃下令张满帆疾行,却在快到时正巧看到了常春持剪刺瞎水匪的一幕。

他身侧的侍卫眼珠子几乎都快掉到了地上,惊道:“好个悍勇女子!”

此时悍勇女子常春同学看着逼近的剩下两名水匪,目测了一下船和岸的距离,遽然抬臂将手中包袱向反方向甩了出去,自己则一个翻身,像只轻飘蝴蝶般跌下了船。

凌肃呼吸一滞,道:“快,靠过去!”

两名水匪,一名去另一侧水中追那包袱,另一名则跟着常春跳下了船。

所幸岸边泥土湿软,常春并未因跳船受伤。她一踩稳土地,便片刻不停地钻进了深且密的芦苇荡中。

芦苇叶片割人,根须纵横,穿行其中十分困难。

常春时不时跌倒在地,脸颊脖颈都划出了深深浅浅的血痕,脚踝也不知道扭了多少次,但每次还是很快又爬起来,咬牙继续朝前狂奔。

直到身后那道浊重的呼吸越来越远,最后再也听不见,她才停了下来,轻轻蜷在一个芦苇窝子中,慢慢发起抖来。

肾上腺素退去,后知后觉的恐惧让她全身上下止不住的颤抖,像得了最严重的疟疾般,连牙齿都发出了轻微的‘扣扣’声。

凌肃甫一上岸,就沿着芦苇被踩踏的痕迹追去,在一条岔路上寻到了水匪踪迹,一刀便了结了他。

他定了定,又沿着另一条岔路上,似乎是不停的摔倒又爬起来的泥泞痕迹,慢慢向前寻去。

他在一个芦苇窝子前停了下来,静静隐在苇丛后,看着蜷在那里的女子。她神情苍白,满脸冷汗,唯独一双眼睛中像燃着两簇幽幽鬼火,亮得惊人。

她已经怕到极限了,不是故作可怜,也不是虚与委蛇,是那种精疲力竭,随时准备放弃这条命的怕了。

凌肃得出这个结论,又想起他和她之间不太友善的初见。想了想,反手割下一截袍角系在脸上,这才走了出去。

寂静的苇荡中,靴子踏上芦苇枯叶的咯吱声格外令人惊心。

常春抖了一下,看见一个蒙着面,佩着刀的男子一步步靠近,随即向她俯身下来,伸出手似想抱她起来。

她温顺地任由他将她抱起,竟还抬起右手,自然地揽住他的脖颈,左手抚向他的心口,似乎是想抓住他的衣襟,好借此保持平衡。

电光火石间,男子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另一手还保持着稳稳抱住她的姿势,声音微沙道:“老实点,我是来救你的官兵!”

常春被扣住的左手中,赫然还拿着一把绣花小剪,同样闪着寒光,锋锐无比。闻言将信将疑地盯着他,见他半晌不再说话,又剧烈地挣扎起来。

凌肃终于忍不住,疾步带她转过岔路口,给她看被他砍翻在地的水匪。

怀中女子紧绷如同弓弦的身体这才悄悄放松下来,竟还含糊着道了句谢。最后才终于力竭般,将额头抵在了他胸前,闭上了眼睛。

凌肃手腕紧了紧,只觉得怀中人似乎轻得像一片羽毛。

就是这样一个人,刺韩宽,杀水匪,三言两语哄过差役赎回罪奴,差点还将他捅了个透心凉。

忆起自识得她来的桩桩件件,又想起方才侍卫说她‘好个悍勇女子’,凌肃唇角情不自禁勾起一个笑容,可不是悍勇么?

他看了一眼她苍白的侧脸,反手脱下身上大氅,牢牢覆住了她。

翌日,常春自一阵浑身脱力后的酸痛中醒来,一眼便看见了云雀守在一旁焦急的小脸。

她咳了两声,云雀急忙过来倒了盏茶,将她扶起来喂了一口,喂着喂着眼圈又红了。

常春笑道:“我们两个都好好的,你哭什么?”

又环视了周围一圈,舱舍整洁,窗明几净,比之前所住客舍大了不止一倍。

她挑挑眉:“哟,让你小丫头管钱,竟给我们升到头等客室了,咱家明天不过啦?”

随即又想起来了什么,顿时心疼得呼吸一滞,立即就要下床穿鞋退房去:

“小姑奶奶,能省一点是一点吧,咱们的材料包全部打了水漂啦!”

云雀急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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