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这么说?”
“是,没规没矩,满脸无辜地说些难听的话,明摆着是不想见您。”
说这话时,元柳无甚情绪,心道那小姑娘此般,说不定正讨夫人欢心。
果然,李寒玉极感兴趣地笑起来,饶有兴味道:“怕是见到你,她便知晓我身份了。难怪我儿倾心于她,不仅聪明,还有主意。”
她坐在公堂后方,有帘遮挡,百姓嘈杂,因此纵然说话也不会有人发觉,她却能清晰看见底下人的一举一动。
瞧着某处,李寒玉微抬下巴,呵笑一声:“我就说了,能见到他,来得倒还真快。”
“云洇,具体出什么事了?”
唐季扬刚至李府,就被在街上看见向弥被抓捕的唐明带了过来。
眼尖地看见云洇,他立刻将唐明抛到后头,与她挨到了一块。
云洇退开了些,猜测太尉夫人或许正在某处看着他们,颇觉不自在:“别靠我太近,你母亲也在。”
突如其来的冷落,唐季扬本来不明所以,一听母亲也在,心突地一跳,下意识也退了一步,旋即又紧紧挨住她,将人藏在衣袖下的手寻出来,紧紧牵住了。
他小声说:“又不是见不得人的关系,有什么需要避嫌的?”
云洇微微撇过脸,没答,只回握住他。
反正提醒过了,他想牵就牵罢。
“没什么大事,不过怀疑向医师随意用药,害得赵窈娘陷入昏迷,再过不久应该便能结束,你先回去吧。”
“你在这,母亲也在这,我回去做什么?既然快结束了,我便陪你。”
两人说话时,不由自主越靠越近,像对交颈的鸳鸯。
李寒玉看在眼里,脸色辨不出喜怒。
云洇说得不错,此案审理的确接近尾声。
对吴英才所谓自己胡乱用药的指控,向弥确承认了在知晓赵窈娘有药瘾的情况下,仍给她服用了玉骨丸,但他却否认致人昏迷,坚持说:“草民离开时,赵窈娘情况分明安稳下来,断不可能昏迷,还请大人允许草民再为赵窈娘把脉,看看究竟是何原因?”
“胡闹!你如今乃嫌犯,还能让你把脉,替自己自证清白不成?”
府尹拍响惊堂木时,郝志云已快从衙役用于拦人的水火棍中挤进来:“大人,大人!由老夫把脉,由老夫把脉,这样总行了!”
“郝大夫,谁人不知向弥是您老徒弟?本官虽信任您,但也怕传出您包庇徒儿的风言风语不是?”
府尹一口一个“您”,一口一个信任,却一派公事公办的口吻,丝毫不是尊重人的态度。
郝志云脸颊的肌肉抽动几下,还想开口,已被衙役噤言。
见他一副毫无办法的模样,府尹心里暗自得意,终于舒出口郁气。
从前有李氏撑腰,这郝志云得意忘形,敢在他面前作威作福便也罢了,如今风水轮流转,现在有人撑腰的,是他。
微抿口茶,吕府尹眯了眯眼,缓和了语气:“本官已命三位大夫查验过,赵窈娘久久不醒,却与那玉骨丸脱不了关系。念吴英才亦有不听医嘱之过错,向弥,本官判你收监七日,收缴回春堂全部玉骨丸,并承担医治赵窈娘的一切费用,你可有异议?”
收监七日……听着吕益不容一点商量的话语,向弥死心地闭上了眼,知晓是没有周旋的余地了。
一日之间接二连三的事故令他心力交瘁,他试图拎出这一切事端的罪魁祸首,最终怪到了替他算出良辰吉日的那位算命瞎子那。
狗屁的良辰吉日……
向弥心疼自己塞给他的那些银子!
不过也好,反正蝉红也不想嫁他了,出了这事,甚至不用再去找应付宾客的借口。
蝉红,蝉红,蝉红……向弥挺直的脊梁渐渐颓下来,她怎么就,突然不肯嫁他……
“大人,大人……大人!”
师父的声音由远及近,将向弥与苦闷短暂剥离开来,他感动地扭头看去,见师父一脸焦急担忧,真真切切关心着自己,他不免热泪盈眶,至少师父,是念着他的……
“大人,此事全然是向弥所做,与回春堂毫无关系,求您大人有大量,多收监他几日也可,别将玉骨丸全数收缴呐!”
……
向弥平静地擦去几乎要掉出来的泪,对着吕府尹磕头,中气十足地喊:“大人,草民没有异议。另外,回春堂现存玉骨丸十九颗,悉数被藏在第五和第六层药柜的夹层里,您可千万别漏了。”
没回头,他便知师父一双眼已快将自己瞪死。
呵呵,师父啊,这可怪不得我了,是您大义灭亲在先,我做徒儿的,自然需青出于蓝。
况且,他施施然站起身,反正接下来七日他都在牢里,任师父多大火气,也发不到自己身上。
年轻的医师起身,认命地伸出手,要由衙役给他戴上镣铐之时,一店小二装扮的人却慌慌张张从衙门外跑进来,大惊失色:“不好……不好了……回春堂走水了!”
又走水了?云洇纳罕,这虔州曾经是火焰山不成?
紧接着她又听那店小二道:“我看的清清楚楚,蝉红姑娘一进医馆,便将医患全赶了出去,关上门后,紧接着浓烟四起。吴大夫见状,立即冲了进去,嘴里还大喊‘蝉红、蝉红,就算弥儿出了事,你也千万别想不开呐!’”
蝉红姐姐,要自焚?!
云洇几乎站不住,第一时间跑了出去,其余看热闹的人既惊又急,也匆匆赶去救火。
见手下的人面面相觑,一个也不动,吕益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蠢货,你们也不快去去救火!”
若是玉骨丸损毁了怎么办!
“大人,我也去,我也要去!”
听到此般噩耗,向弥几乎要昏厥过去,见吕益已着急离开,自己的乞求不被理睬,又看大堂内除了吴庸才和赵窈娘,瞬间没了人,他便也要往外赶去。
“师兄、师兄!”
刚跨过门槛,他便听身后传来道极细微、又极熟悉的声音,向弥难以置信转过头,竟看见本该困在回春堂的蝉红,奇迹般地出现在这。
他喃喃:“你不是、你不是要……”
“我不是什么?要自尽?”蝉红咬着唇,眼圈还有些发红:“师兄是想说这话?你放心吧,我对你的情意没有这般深厚。”
……向弥一时没说话,却是在掩盖心里迸发出的狂喜。
情意不深么?那也会为了他与吴庸才撕破脸。
“那你来做什么呢?”
“来治赵窈娘。”
蝉红拿出药箱,示意向弥将试图阻拦的吴英才控制住,自己已拿出银针给赵窈娘施针。
吴英才奋力挣扎:“别碰她!”
“为什么别碰?”蝉红抬眼,想学着云洇,露出冷静又犀利的表情来震慑他,但天生的温和性格却令她睫毛止不住颤抖,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堂兄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属意她么?如今我想诊治她,你却不肯?”
“我是、我是怕你害她!”
“是怕我害她还是怕你阴谋败露?!”
蝉红难得用这么大的声音说话,随即便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强迫自己与吴英才对视:“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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