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钰?金钰?
于清没法辨认男孩儿的身形,但或许是男人之前的提醒作祟,她往住宅楼走去。
女人正低头拨弄个人终端,被喊住:“你好。”
她正焦灼着,不太有耐心地嗯了声,又冲终端叫:“阿钰跑了!”
终端的界面是受到生物屏蔽的,于清看不见通话的人,只觉女人眉头越拧越紧,又打量起她来。
那是张丝毫看不出岁月痕迹的脸,美丽雍容,耳边坠着圆润的珍珠,此刻正随身体颤动而轻微摇晃。
不知对方说了什么,女人蓦地尖叫:“他可是你儿子!”
于清被吓到了。
女人挂断电话,胸口剧烈起伏,好久才想起身边有人,脸转过来。
两厢对视下,于清看得出对方情绪并不好,踌躇着问:“你是金钰的——”
不料女人直接打断:“你是谁?”
呃——于清卡了下壳,对面眼中当即充满警惕,手微动着就要摸向终端,她大惊,正要张嘴,却听身后传来掷地铿锵的一句:“我们是金钰的读者。”
男人一直没有离开,见女人看过来,很自然地上前,与于清肩并肩地站定:“你好,我叫章律,这位是于清。”
“读者?”女人狐疑,“他个毛头小子,哪来的读者?”
好问题,我也想知道……于清心想。
先不论她怀疑金钰压根就没写出过东西,眼下亟待解决的问题是,这个自称为“章律”的男人,居然敢信口开河?
虽说确实阻止了刚才女人的行动不假,可现在该怎么编?就算能编出来,他们又没看过金钰的作品,被发现说谎是迟早的事!
果然,女人和于清想到一块:“他写的什么?”
“呃,他——”于清六神无主,偏过脸求助。
只见章律面不改色:“抱歉,这是他的隐私。”
于清脑门瞬间炸开。
不会说就不要说,哪有给人浇油的?
顾不上心中哀嚎,她匆忙回头,女人已经涨红了脸:“我是他妈妈!”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于清瞪着章律,用凶狠的眼神暗示——赶紧道歉!
不知道为何,男人脸上似乎有一闪而过的笑意,她心里狐疑腾地冒起,怕对方嘴上没把门,赶紧重新转向金母,速度让自己表现出一种难言的赧然:“其实,前段时间,我在公共飞行器上见到了金钰。”
正处于发飙临界点的金母一下子愣住,脸青一阵白一阵。
于清悄悄观察,心里有了成算:“那天我就坐在他身边。”她假意沉重地叹口气,“不瞒您说,我在意识方面略有研究,所以帮了下忙。”
金母本来不自在,闻言眼睛睁大,激动地去拽她:“你是修复师吗?哪个机构?我有钱给你,能不能让我儿子先去治疗——”
于清没料到她会这样大反应,想跑跑不了,原地挣又挣不脱。
突然间,一只骤然横来面前的胳膊打断金母动作,对方悻悻收手。
章律将于清挡在身后,小臂上的青筋隐约跳动:“具体相关,这里不方便多说。”他语气里含着种沉沉的神秘感,配上挺拔的身形,说一不二的气势呼之欲出。
金母沉默片刻,呼出口气:“那,去于小姐的工作地方?”
于清刚松下去的心又紧起来。
这这这——怎么回?说地下是不可以的吧!
“七岭街,知道吗?拿着这个。”只见章律扬手,抛给金母一样东西,“入口边上有个平平杂货铺,你把它交给店主,自然会有人带你去。”
他说完转身,将尚在呆愣的于清拉一把,低语:“先走。”
“你——她——我——”于清语无伦次。
耳边却笑了下,将她的手腕拢进掌心:“你不想让她发现不对劲吧?”
……刚撒谎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谨慎?于清翻了个白眼。
“嗯,事急从权。”章律不看她,却好似完全明白她心中所想,从善如流道,“现在,先回去。”
回去,当然指的是回到地下。
于清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表示同意。
两人一同走入7-138时,云舒眼珠子都瞪圆了。
明明早上还赶人走,怎么转眼工夫,就成了并肩进门的交情?
屋内光影昏暗,章律不苟言笑的脸被砸下道道阴影,云舒看得更心惊,跳起来就往于清身边跑,小声问:“他怎么来了?”
“有事。”于清言简意赅。
不是说好这人不能太过接近吗?云舒茫然,却无法开口,又向第三人瞧去,结果正遇上对方视线过来:“打扰了。”
这口吻,倒是在地下众人里少见的有礼貌?云舒突然觉得章律变得无比顺眼,指着唯一桌椅道:“你们这儿坐吧……需要我回避吗?”
“不用,这里本来就是你的家。”章律这次露出一抹微笑。
“我们聊的对你也不算秘密,想听随意。”于清也点头。
两人温言相对,云舒心里更是一阵熨帖,但想了想还是婉拒:“没事,你们聊,我去给你们弄点热水泡茶。”
可以听而不是出主意,看来这事儿自己帮不上忙,不如去保障后勤好了——她打定主意,笑着挥挥手,转身出门。
地下能源供给有限,除了基本的居住空间,其他地方能省则省,加上这里居民基本以营养剂为生,厨房也为公共设施,而且比不得浴室占地面积大,常常需要排队。
于清估摸着这姑娘一时半会回不来,干脆从头问起章律:“你到底是谁?”
章律面不改色:“我说过,一个需要工作的普通人。”
她脸色复杂,忍了忍才没喷他:“我说实话吧,我现在连哥客户都没有。”
闻言,对方忽地往前探,阴影半掩眉眼,有点点兴味跃动:“不一定。”
于清愣住。
他指……谁?
“我们可以把金钰拿下。”章律说。
狭小的桌子根本挡不住他健硕的身形,气息逼近,徐徐掠过于清耳畔。
湿热的,带着点琢磨不透的痒。
于清心脏猛然跳窜,人当即后缩,椅子在地面划拉出刺耳的噪音:“什么我们——”
却被对面笑声压住。
然后,只见对面轮廓重新融于阴影中:“抱歉,我有点激动了。”他的声音低到难辨情绪,“请理解我很想争取这份工作的心情。”
于清摁了下眉心:“你别是指他妈妈过来一趟就能谈成。”
就那样家境的女人,为儿子考虑得只会更多,她会不会来地下都成问题。
对了,说到地下——
“你给了她什么东西?”
章律倒不藏私:“之前帮人跑腿没用完的通行码,验证后可以进来。”
于清捕捉到关键词:“你在这里做过其他工作?为什么一定要选我?”
即然有过地下的工作经验,找活干应该不算难事,也会知道哪些靠谱,总之不该对她这种刚起步的过于热衷啊。
“我需要钱,很多很多钱。”章律顿了下,“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于清语塞。
明明是很询问的语气,她却似乎听出了点被冒犯的不悦?
多奇怪。
把无用的苗头赶走,于清才道:“话说前面,我可没同意你来工作。”
“这我明白。”章律面不改色,“所以我觉得——可以是试用期。”
她是这个意思吗?于清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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