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那是什么意思？
他开了“读心”？
疑惑一闪而过，但其他人已经穿好了防护服，开始做进入白洞的准备，周遥只好抛开念头，和他们一起整理东西。
枪和子弹是不能少的，冷兵器也要配，匕首或是小刀，他们这一队人还没来得及做近战训练，刀剑这种需要技巧的武器不适合他们。
装配完成后，周遥确认过每个人的状态，才对郁沉柯点了点头。
车门打开，透明的气压层将黑雾和他们隔开，没有一瞬间全涌进来，但是，隔着一层空气玻璃，涌动的雾气仿佛正在搅动着什么，变幻着不祥的深灰色泽，反倒更令人反胃。
“坐标正确，白洞离我们大概八十米，可以看见入口。”
郁沉柯先下车，他刚一走进雾里，身体便被深灰色雾气笼罩了，只剩一片影影绰绰，即使他打开了防护服上荧光追踪灯，也只是堪堪看清他在什么地方。
“军部和指挥所的人已经下来了，我们也走。”
魏心音深吸一口气，率先跳下作战车，示意组员们跟上。
她原本有两个E级异能，经过一场污染手术后，又觉醒了一个C级异能，是可以范围内感应所有活物的“追迹”，在辅助系里极有价值。
“程晚，你跟魏心音一组，”周遥扔给她一把短刀，“保护好她。”
“我懂我懂，我是DPS嘛，”程晚唰的一下拉开刀鞘，银光一闪，流转在刀刃上，泛着细小光泽，她又把刀塞回去，深吸了一口气，“秘银做的，是不是？”
“嗯，遇见危险的时候，直接捅死就好。”
周遥抬了抬下巴，示意段响和卓长冬下车，他跟着程晚和魏心音，一边走，一边说：
“魏心音，你给程晚上个‘追迹’，她的能力跟你很配，你们俩最好不要分开。”
程晚是四个人里唯一觉醒出B级异能的，攻击系，叫做“流光”。
联盟持有者27人，不论是什么样的物理攻击，只要她愿意，都可以瞬间加速，令其接近光速，一击必杀。
配合魏心音的“追迹”，她们在能力范围内，几乎是无敌的。
“羡慕我已经说腻了，”段响摇摇头，“我也想要这么好的运气。”
卓长冬点点头，表示赞同：“我怎么是奶妈啊。”
“打过游戏吗？”郁沉柯轻笑一声，顺势揽过周遥的肩膀，“得治疗者得天下啊。”
“队里有治疗，我就不客串了，”周遥拨开他的手，对卓长冬说，“愣着干什么？开‘净化’啊，这么大的雾。”
“真不愧是科研所，还是这么游刃有余。”
雾里响起一把戏谑的声音，军靴停在他们的面前，来人的语调里全是笑意，说道：
“周遥，好久不见。”
周遥礼貌的点点头：“好久不见。”
似乎是不想多说什么。
看了他这冷淡的样子，副手正要说点什么，云镇川已经摇了摇头，继续跟他寒暄：“你们俩这次带的四个全是新人啊？”
“嗯，”周遥终于给了他一个正眼，“我们科研所青黄不接，哪里比得上军部家大业大，你说是吧？云少将。”
他在军衔上咬了重音，郁沉柯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个云镇川，在周遥沉睡之前，就已经是少将了，这么多年过去，不知道多少次提衔失败，他表面上云淡风轻，其实心里不知道有多在意，每次出现场都要抢在前面，偏偏又豁不出去，做事畏手畏脚，总被人压着一头。
自己满身破绽，还敢拿话刺周遥……
被踩着弱点嘲讽，纯属是活该。
云镇川果然变了脸色，隔着防护服，也能感受到那股低气压。
“哪里，鄙人不才，怎么比得上你们艺高人胆大，敢带着全是新人的队伍出来。”
白洞入口近在眼前，云镇川压低了声音，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一般，说：
“石像污染虽然评级不高，但你们这几个新人，都是昨天刚觉醒的吧？你们科研所要是有什么秘籍，可以这么快学会控制异能，一定记得上报指挥所啊。”
“这种事哪来的秘籍？云镇川，你没事少看点武侠小说。”
雾气渐浓，空气中弥漫着异种熟悉的腐臭，周遥闻着这股味道，愈发不耐烦起来，声音更冷几分。
“我们以前带着白板都敢进，现在有什么不敢的？”
“镇川，在白洞面前，我们周教授才是最权威的，你就放一万个心吧。”
郁沉柯勾着个玩世不恭的笑，一本正经的打圆场，惹得周遥瞥了他一眼，他才收敛了笑意，声音沉下去，问道：
“我们谁先进？”
指挥所那一队人听他们打了半天嘴仗，终于有人回过头，说：“郁队，你和周教授决定吧。”
“嗯，你们这么长时间不说话，我还以为指挥所有别的想法。”
郁沉柯轻笑一声，目光落在云镇川身上，说：
“那就按照老规矩，军部先进吧。”
他往前半步，不露声色的站在周遥身前，抱着手臂，看着云镇川，示意他带着人先走。
魏心音一行人站在周遥后面，被周遥以眼神示意不要乱动，更是一点不敢动，听话得不得了。
最先进入白洞的那一组，将承受最大的压力。
云镇川额头冒汗。
以前周遥在科研所的时候，都是周遥先进白洞，确认过没有危险，再让其他人进去，但自从他出了事，郁沉柯像是疯狗一样，每次行动都冲在最前面。
久而久之，就有了这种传统。
遇见白洞，军部先上。
简直就是有病……
云镇川深吸一口气，挥手招过自己的人，示意他们跟上。
现在郁沉柯接管了第一区，周遥又是最了解白洞的人，这种节骨眼上，不能得罪他们。
军部小队的身影一个接一个，消失在白洞入口。
不知道是不是魏心音的错觉，随着他们的消失，雾气似乎更浓了，几乎成了浓得化不开的墨色，像是被什么喂养了一般，泛出隐隐的红。
她已经看不清三步之外的周遥，只能看见近在咫尺的程晚。
魏心音忍不住伸手，拉住了程晚的衣角。
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狂乱呓语，钻进了每个人的耳朵。
音调扭曲低沉，听不清具体在说些什么，只有断断续续的字词，正在重复着……回家……回家……
刚刚还开着“净化”，帮助队友保持清醒的卓长冬第一个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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