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旁侍卫没有丝毫犹豫,将谌良架起往屏风往外拖。
谌良大惊,退了两步,张大嘴指向魏姝娩,“你...你个悍妇!”
“给我拖走!”
谌良被架起,不住叫喊,最后干脆坐在地上,直喊天理王法,
卫明姝站在一旁看着,屏风外却传来几声谈笑的声音。
“这不是表姐吗?”
约莫十五六岁的年龄的男孩向屏风外望来,身着青色长衫,面上白净,显得有些文弱,身后跟着一般大的姑娘,穿着一身藕色罗裙,尚未及笄,显得有些俏皮。
两人似是双生,眉眼间却均是和卫明姝有些相似。
卫明姝自是认识两人。
甄家这一辈虽是仕途不顺,可毕竟宫中还有一个淑妃,又是京城的世家。
圣上极力平衡新贵和旧氏族,这次春猎甄氏自也受了邀请。
面前这两位便是甄家五姑娘甄昭和三公子甄宥,两人为双生子,长得十足十相像。
她的阿娘本是甄家长女,甄家长子甄言培早些年托卫直打点,在兵部谋了官职。卫直后来被调去兵部,甄家那位反倒是不愿在卫直手下做事了,哭天喊地托淑妃开口将其调去礼部。
可这么多年,也只在礼部当了个员外郎。
从前卫家风光时,这家倒是亲戚长亲戚短的,说是和她阿娘断绝了关系,却常常派人来她家拜访,她阿娘顾念亲情,也帮扶过一二。
如今说与他们划清界限,却也还爱顾面子,甄家上下小辈在外碰着还是会叫她一声表姐。
兰芝面露担忧,“小姐…”
卫明姝叹了口气,提了裙摆想走,不欲与两人纠缠。
甄宥却又走近了些,挑起眉毛,似是大惊,“这位可是康王世子?怎么坐在地上?”
魏姝娩不耐烦,手腕一转,示意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人都赶出去。
却见谌良站起身,甩开拉扯的侍卫,对着甄宥啐了一口,“管你什么事?”
兄妹两人皆是一愣。
他们刚才还给他指路来此,这转头便不记得了,莫不是真的傻子?
就连魏姝娩也有些意外,看着周围越聚越多的人,怕事情闹大传到自家阿娘耳朵里,收手没了进一步动作。
议论声渐起,甄昭掩面轻笑,“世子莫怪,我们只是觉得表姐和世子郎才女貌,颇为登对。”
谌良听到这话,态度骤然一转,“这话说得倒好听。”
兰芝气急,想去理论几句。
卫明姝拉住她,余光一扫四周看热闹的人群,听着低声议论,目光一冷,低头轻笑,“本是想和县主一处清净的地方,真是可惜。不过我记得表妹颇爱热闹,什么时候竟改了性子,也喜欢往清静的地方钻?”
她漫不经心走近两人,“表妹今日甚美,莫非表弟是特地带着表妹来见世子的?”
甄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你.....”
卫明姝瞧了两眼对面的人铁青的脸色,却是盈盈一笑,眼眸微微弯起,道:“看来我们呆在这里,打扰了表妹和世子认识,倒显得不知趣了。”
听到这里,兰芝也不禁掩面偷笑。
魏姝娩看明白了这以牙还牙的招数,不嫌事大,继续添油加醋,“不说我倒差点忘了,甄家前些年是不是还找让卫家帮忙寻亲事呢。”
“我听两位一口一个表姐,想必外面两家不和的传闻也是虚言。”
卫明姝顺势接了一句,“是呀,都是传言罢了。”
魏姝娩点了点头,又打量了两眼兄妹两人,轻飘飘道:“那两位这次可也是…来托明姝讨亲事的?”
话音一落,聚在屏风外的众人议论声更盛。
甄宥高喊道:“都闭嘴!”
“那表弟表妹也要记住,莫扰人清静。”
“你!”
魏姝娩不欲再吵,“来人!全都给我赶远点。”
谌良刚将腰间的香囊摆正,便听到魏姝娩又要赶人,眼睛瞪圆了些。
看热闹的人俱是一惊,纷纷往后撤。
忽然人群中又传来一阵动静,“甄家妹妹?”
一约莫十三四岁的姑娘穿着红色襦裙,朝甄昭走去,跟随的婢女穿着也比普通的世家好些,花团锦簇,秀而不俗,人群主动让出条道。
那是王家旁支的四姑娘。
这王家本是第一大族,极盛之时就连皇家都不放在眼里,三十多年前的动乱重创了世家,如今世家大多凋敝,王家嫡庶两支也分了家。
然而现在兴盛的是旁支。
那庶出的王冕如今坐在当朝中书令的位置,嫡支家主却只靠关系在鸿胪寺混个闲职,家里剩下几个也都是烂泥扶不上墙。
甄昭见到她,三步两步跑过去,“王四姑娘可别听,表姐她污人清白,说起话来好难听的。”
嘴上这么说着,却挽着王诗雀不走。
谌良听了这话,心里却很不是滋味,“什么清白不清白的,你都是什么话!
卫明姝没有说话,看着周遭形势,只眉头微微蹙起。
甄家和王家都有女儿在宫中,淑妃是皇后身边的人,王贵妃同皇后向来不对付。
这两家的姑娘竟是能好上?
卫明姝还在仔细揣摩,王诗雀已经上前一步。
这卫明姝惯来欺人,昌陵伯府的堂兄都曾被她羞辱了去,总要让她长点记性。
她将甄昭往后一拉,质问道:“你凭什么欺负人?”
卫明姝回过神,脸上倒没什么愠色,笑得云淡风轻,“这里那么多人,王四姑娘不妨问问,是谁先惹事生非。”
王诗雀扫过看热闹的人群。
旁观者却皆是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个所以然。
想到周围的人多数是世家,甄宥得意地仰起头,“王姑娘现在也看到了,是她先诬我妹妹的婚事的。”
王诗雀便走上前,指责道:“某些人都不小了,婚事还没定呢,与其想着怎么搅和我们的姻缘,不如多想想自己,早些找个人嫁了。”
此话一出,甄昭和甄宥皆倒吸一口凉气。
这丞相家的县主和卫明姝同岁,婚事也没着落,刚才也帮卫明姝煽风点火来着...
这家他们可得罪不起。
卫明姝面色不改,“我的婚事自有长辈决断,轮不到王四姑娘数落。”
魏姝娩却脸色紧绷,来回涮动画笔,“明姝说的在理,不过听这话,王姑娘也已经开始寻婚事了?”
她啧了一声,语速渐快,连插话的机会都不给,“十三岁便想着寻亲事,想的真长远,不知是哪家的公子这般有福气。”
“刘家的?李家的?还是...沈家的公子?”
王诗雀脸上急出团红晕,说不出的慌乱。
魏姝娩忽然想到什么,手一松,笔啪嗒掉进笔洗里,惊起一阵水花,“是被我说中了?”
王诗雀眼睛瞪得澄圆,“你在说什么?”
魏姝娩呵呵一笑,心里说不出的畅快,“我想这有福气的,该是那位沈家的公子了。”
阿娘整日里念叨,想叫她来宴席见沈家的世子两面,听得她烦。
既是逮到这个机会,她只想过把嘴瘾。
她语重心长道:“我看王姑娘还得再好好相看,你还太小,那沈家将军如今年有二十,整整差了七岁,你这身板不怕......”
“一树梨花压海棠。”
这话说得太过轻浮,在场之人均倒吸一口凉气。
就连卫明姝舌头也打了结。
她见过那沈轩,眼神着实凶的可怕。
这沈家和魏家都是数一数二的权贵,若是这话传到那人耳朵里,两家对上,怕是不妥。
魏姝娩不觉得有什么,再也没了耐心,端起桌上的笔洗,作势要往前面泼,“都赶紧滚。”
众人皆往后退了几步,小声指点,说什么的都有。
王诗雀面上羞红,却斜了眼卫明姝,“等着吧,卫家过不了多久好日子了。”
这话清清楚楚落入耳中,卫明姝眸光逐渐暗沉。
*
在魏家帐中用过午饭,便回了别院。
兰芝将药炉搬到院前,用蒲扇扇着,给她煎药,“甄家的人还是那么不讲道理。”
卫明姝坐在石桌前,若有所思看着掌心,只道:“回府后找些人打听打听,问问王家最近同甄家有什么交往。”
兰芝一时想不通,她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两家有什么往来,忽然想到什么,面露忧色,“小姐,今天的事……”
卫明姝抿唇,蝶翅般的眼睫渐渐垂落,说出了顾虑。
她亲手离间了淑妃和甄家,如今甄家送进宫的女儿算是指望不上。
可若是攀上了王家......
只要有她在一日,甄家就永远别想有翻身的机会。
兰芝继续摇扇,默默听着,也明白过来其中弯绕,未劝说什么。
她从小跟在卫明姝身边,同甄家的恩怨她再清楚不过。
他们家侯爷从前在吏部,每年同礼部一起主持科考,得罪不少人。
圣上刚即位那年,科考任用的多是寒门子弟,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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