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钝响。
陈由己的炁刀遇到了金刚不坏,前进不得,未能贯穿男子胸膛。
身后的沉稳节律的脚步声并未被刻意隐藏。
陈由己回头,见玄真带着照泉正向这边而来。
照泉未及走近,便见到了陈由己身后的男子,又闻到血腥味,他不禁皱起眉,问:“你在干嘛?这是怎么了?”
陈由己答非所问,扯开问题:“你和法师怎么的也来了此处?”
此时玄真与照泉已走到陈由己面前,站定,玄真做一合十礼道:“贫僧见施主今日举动不似寻常。虽与照泉离开,心中仍有疑问。想是前日施主与人有些龃龉,又受了伤,怕施主心中有怨气,与人再起冲突。故而贫僧今日与照泉在集市上也不时关注施主的炁之波动。方才感知到施主调了炁,且炁中似有杀意,便追根溯源,寻找施主来此。”
玄真一番话说得清楚,陈由己也不想藏着掖着,便将此事的来龙去脉讲了,只是其中有几处,诸如她对徐子坚用的是杀招、她用银蛛丝缠绕徐子坚颈间想要将他的头颅割下等事,她便含糊其辞地揭过了。
说完,她又道:“此人要杀我。我不过是防卫自保罢了。”
男子听了陈由己避重就轻的这一番,似乎错与狠尽在他了,自然是不能的。
可是正要开口间,他不知是被陈由己踩断了肋骨还是怎么的,一开口便吐出了一口鲜血,继而又嘶哑咳嗽几声。
陈由己一皱眉,眼中沁出不耐。最好是让此人不能开口,然而玄真在此处,着实是不好下手了。她有些懊恼方才还与他逼逼赖赖。
陈由己正想间,听得那人道:“多谢大师。”
玄真淡然道:“施主不必言谢。施主还是先静心养伤、不要说话的好。”说着,玄真又问,“施主是失了……”
未等说完,陈由己便截断:“法师这是在给他疗伤?!”
“是。”玄真答。
他怎么还答得这样稀松平常,陈由己火上来了:“这人要杀了我!”
玄真道:“施主勿要动气。贫僧观这位施主乃是积流阁人。积流阁乃是名门正派,其间弟子应当也都是志士仁人,或许其中是有什么误会,此其一;即便者这位施主与陈施主确有龃龉,然而俗话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此间或许有可解之机,并非需要你死我活方可,此其二;佛法教义引人普度众生,纵使这位施主是十恶不赦之人,贫僧亦不能见他流血而亡,此其三。”
“法师前日也看见了,我被他伤成那样。若不是那日我命大,或许已经死在他手里了。”
若是那日她一着不慎,或许是真的已经死了。想到此处,陈由己心中怒火更盛、满是怨恨。
若是那时候她死了,这秃驴会追查她的死因么?想来是不会的。哪怕这秃驴阴差阳错地知道了她的死因,面对杀她之人,他会帮她报仇么?想来也是不会的。这秃驴若是见杀她之人受了伤,他还会如眼下这样出手救他么?想来,这是会的。
陈由己冷笑一声:“法师非要和我过不去?”
玄真道:“贫僧并非与施主过不去,只是贫僧不能任施主杀人。施主或许心中有些怨气,然而施主福寿绵延、善缘增长,前日化险为夷,受了些伤,终究不曾有性命之忧。何况今日施主不是也伤他了么?”
陈由己又一声冷笑:“呵!法师好宽广的胸襟,能慨他人之慷。受伤的是我,差点儿死了的也是我,反正就算是我死了于法师而言也是无碍的,法师在路上还少了累赘和麻烦呢。”陈由己说到这儿,愤怒中还生出了点儿真切的悲凉来,“而且法师也说了,他是积流阁人,他见了我的脸,和我结了仇怨,他回去与积流阁人一说,我便成了整个积流阁要杀的人,法师觉着我能活多久。”陈由己摇了摇头,“积流阁人于法师而言是不能死的,我于法师而言,只要不死在法师面前,想来是死了也无妨的。”
玄真看着陈由己道:“施主,不至于如此。据贫僧所知,积流阁人乃是名门正派,不会做这等事情。若是今日在此,施主二人能解开心结,便是消除业障,施主日后自然是无虞。”
陈由己勾起一抹凄凉的笑,摇摇头,不说什么了。
玄真道:“贫僧可与施主保证,只要贫僧在,必定让施主性命无虞,亦不会让人伤了施主。”
“那到了苏州以后呢?”陈由己的声音低下来,似是有些落寞,“到了苏州以后,法师也能一直同我一道么?”
玄真不说话了。
陈由己笑了一下:“法师如此轻率承诺,日后难免会落入背信弃义的境地。法师在日后做出承诺的时候,不如再深思熟虑一番吧。”
说着,陈由己走到玄真面前,看着玄真漆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法师让开。”
照泉到她身边来拉她衣服,她轻轻拍了拍照泉的手,示意他放开。
照泉没放。
“贫僧不能,请施主见谅。”玄真道。
陈由己垂了眸,有些自嘲地一笑,心想,她早知玄真是不会退让的。
她抓住被照泉抓住的那块衣料,猛地用力一撕。
“哗”一声,布帛断裂,照泉抓着手中陈由己的衣料,还未及反应,陈由己将炁灌注在双足,飞掠而去。抓过地上她的包袱以后,头也不回地消失了。
玄真脚尖微动,终是停在原地。看着陈由己渐小的背影,直至隐没于某处。
进了树林间,陈由己终于停下。
一望回路,果然如她所预料的那样,玄真他们没有过来,而是留在原地继续为男子治伤。
摸摸被自己扯坏的衣服,陈由己心中不禁为衣服心疼,又忿然,什么狗屁秃驴!与他们一道尽是麻烦!
还真以为她需要他护着了?若她自己一人去苏州,还能快些,也少麻烦,既不用与他们一道七折八折地去收集舍利子,也不用听那些秃驴唠唠叨叨个什么狗屁经文智慧。
她想好了,到了苏州,就去找昭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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