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玄真说陈由己受了伤,不如继续在此处休息一日,不急着启程。陈由己还想着晚些要找那白衣男子报复,自然是应好。
又过一日,陈由己觉着自己恢复差不多了,借故说自己总还觉得呼吸不畅快,气力不支,想要再去药堂抓些药,问玄真能否再留一日。
玄真应好。
照泉这没眼色的也道要一起去,陈由己装出柔弱不能自胜的模样,被照泉看破,照泉鄙夷地让她不愿意就直说,不用这样装腔作势的。
最终,玄真说可带照泉去街上走走。
玄真与照泉带了必要物品,其余的玄真想以金刚不坏护着,放于原处。正要将陈由己的包袱也护了,陈由己一把拿起了自己的包袱,道:“法师不用护我的包袱,我今日带着包袱。”
照泉有些奇怪地看她:“这包袱里这么多东西,你都要带着?你刚才不是还说没力气么?拿得动吗?你拿出必要之物不就好了。”
“你不懂,”陈由己理直气壮道,“谁知道街上会遇到什么,我貌美如花,若是遇上了登徒子,不就需要些防身之物,有备才能无患。”
照泉又鄙夷地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了。
待与玄真、照泉二人分开,陈由己便从包袱里找出了装有史怀瑜血液的那个水囊。正待取出一些血液好用在那白衣男子身上。
可是一打开水囊,陈由己便傻了眼。
这血结住了!
难怪她在方才拿水囊的时候就觉手感有些不对,只是那时她倒也未细想。眼下想来还真是,血液离了体,不就会凝结么?
对着这既坚实又有些韧性的血块,陈由己是一个头两个大,心道真是出师不利。
无奈,陈由己又从自己腰间拔出匕首,割开水囊。
谁料,这水囊一破,水囊中便有淡黄色透明液体渗出,流到了陈由己手上。
陈由己大惊失色,怎会如此!
不及细想,陈由己赶紧将水囊放平,有破口那面朝上,这淡黄透明液体才躺成了一个安静的圆形。
陈由己皱眉嫌弃,想着黄色液体到底是什么。
她毕竟杀过人,见过不少血,想起来血液中大概确实是有淡黄色的成分。若伤口不大,偶尔渗出的也是这种淡黄色透明液体,非鲜红血液。
如此看来,这淡黄色的液体或许血液的一部分。
若是血液的一部分……
陈由己感知自己体内的炁。
开始散失了!
这么说来,史怀瑜血液有散炁的功效,这功效是由这黄色液体部分发挥的。
陈由己立刻拿了清水洗去自己手上沾染的黄色液体。
就像有一个空洞被堵上了一样,炁的散失停止了,方才散去的那不多的炁又重新开始在她体内汇聚。
陈由己心中反倒轻松不少,因着这黄色液体还未凝结,又有用,那便不用去管这结块的暗红了。
将这黄色液体重新灌入几个小瓶中,陈由己带上便出发了。
原先设想是在积流阁门口蹲点,然而她今日一想,她停留在此的时间不多,未必能有机会遇着他;况且若是惊动了积流阁中其他人,她怕是也讨不了什么好。于是她改了计划,打算先去原先那酒楼探听探听。
街上,她看准了一个衣服破旧的孩子。
给了那孩子一些铜钱,让他帮忙跑一趟腿,去向之前那家酒楼的茶博士问问关于那白衣男子的消息。
陈由己躲在暗处,过了一会儿,见那孩子远远地来了,没有带什么人,到了两人约定好的地点,左顾右盼地找她。
陈由己又等了一会儿,没见出现什么异状,便轻灵一跃,从房脊阴影处跳下,从背后一拍那孩子的肩膀,“嘿”了一声。
那孩子明显是吓了一跳。
陈由己道:“怎么样?探听到什么了么?”
那孩子一开口便让陈由己别去那酒楼。
陈由己自然得细问为什么。
那孩子便絮絮叨叨、颠三倒四地说了,说那酒楼的茶博士一开始根本不理他一个小孩,后来听到他说是一个身形高挑的漂亮女子想要打听,那茶博士这才惊恐与他道,让那女子千万别来。
陈由己一面听、一边厘清了。
原来,昨日那白衣男子便来了,就坐在店里等陈由己来,要与她将恩怨结算清楚。
今日,他也来了,就在酒楼中。
陈由己讥屑笑起来。好啊!原本她还想如果探听不到消息该如何,是否终究还是要去积流阁蹲守,眼下看来,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陈由己拍拍那孩子的肩膀,道:“你干得不错。”一面说着,陈由己从荷包中摸出了一块小银饼,“我这儿呢,还有一块银饼子,若你能再帮我做件事情,这银饼子便是你的了。”
那孩子看着银饼子,点点头。
陈由己道:“好孩子。”她将装有史怀瑜黄色血液的小瓶拿出,举在孩子面前,“你再去一趟那酒楼,经过那白衣男人的时候,将这个东西弄一点儿在那人身上,注意不能让他察觉,还有,你需得……”未说完,便停住了。
随后,她摇摇头:“罢了。”将那小瓶收回,握在自己手中。
她与那男子的恩怨怎么能将一个孩子牵扯进来呢。若是将这孩子牵扯进来,让那男子甚或积流阁之人以为这孩子是她同伙,到时她还能一走了之,这孩子是在这里的……
看着孩子的衣衫和布鞋都脏脏的,脸上黑黑的,还有冻疮和鼻涕的痕迹,陈由己想,这种孩子便是人人可欺的。那些正道人士看着个个是好人,然而真到要处,怕也是不惜对孩子动手的。
那孩子吸了一下鼻涕,有些急切道:“我能做。”
陈由己摇头:“这银饼子不是你能赚得的。”
说着,她从荷包中又掏出几个铜钱:“拿了这些也抵你几天的卖货钱了。”
见那孩子有些犹豫要不要接,似乎还是想要那银饼子,陈由己道:“你别看这银饼子好,若是要你用命去换,你还肯吗?能过上安生日子便就过安生日子吧。”
那孩子有些愣愣的,陈由己将几个铜钱塞在孩子手心,推了他肩膀一把:“去吧,在这世道里苟且度日,然后长命百岁。”
那孩子便走了,回了一次头,陈由己瞪了他一眼,露了凶相,他又吸一下鼻子,之后像是受了些惊吓,哒哒跑走了。
陈由己将那装了史怀瑜血液的小瓶在手中一抛,接住,继而往那家酒楼去。
她绕着酒楼看了一圈,在酒楼的后方,她运炁唤出银蛛丝。一面用银蛛丝缠住装血液的小瓶,一面在暗中注意着酒楼中的动静。
静听片刻,酒楼中似乎没有什么动静。那白衣男子似乎并未察觉她运炁?若果真如此,那白衣男子的境界或许并不在她之上。
陈由己心中算计一番,便绕到了酒楼正门。
甫一踏进门,她便没有任何停留,一面往里走,一边在酒楼中环视一周。
茶博士来迎,可是一见她就变了脸色。到底是见惯了鱼龙混杂江湖事的,茶博士没有声张,到了她近旁,一如既往地露出一个谄媚笑容:“郎君今儿个用点什么?”说完,立刻压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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