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穿书]道侣为摆脱我修无情道了》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殷和泽明白他又做梦了。
他最近经常做梦,内容都和昙镜有关。
这次他梦到的不是让他脸红心跳的画面,是黑漆漆阴森森的无底深渊。
他面无表情地想,师尊说的对,是他把师尊关在这种地方。这么冷,这么黑,没有一点温暖一点光的地方。
是他亲手废了他师尊修为,将玄铁打造的锁链穿进他师尊琵琶骨,给他师尊下了咒,一个不会轻易让师尊死,每天都会从昏迷中被痛醒的咒。
最初还有蛇,一条一条地被他扔到他师尊身上。
师尊怕蛇,虽极力保持镇定,但脸色苍白如纸,抑制不住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他看得出他师尊想后退,想躲。
他把他师尊牢牢锁在墙上,无处可逃,也无处可躲。
昙镜被他关了好多年,他折磨昙镜的同时也在折磨他自己。有时候他去看昙镜,在昏暗光线中沉默,在等待。
他在等一个解释,或者一个道歉。他清楚的,只要他师尊开口服软,他立马就会放昙镜出去,好吃好喝地供着。
他更清楚,他师尊有多倔,有多骄傲。他用了很多法子,他将昙镜的傲骨寸寸打断,将昙镜的尊严碾成齑粉,都没让昙镜说一个字。
后来他累了,倦了,封印自己关于昙镜的记忆,禅位给其他人,和翟凉离开魔界。
视线一黑,很快又一亮。
率先映入他眼帘的是南湖秋水的蓝楹树,他坐在树下的石桌上,望着愈发高大粗壮的蓝楹树发呆。
这时离他师尊去世已有五十多年了。这几十年间,凡间祸乱四起,隐隐有灭亡之兆,可笑他身为前魔尊,不仅没趁火打劫,反而四处奔波,妄图将这人间从水深火热中拯救出来。
他拒绝去想其中原因。
他师尊死的那天,他心慌到彻夜难眠,自损修为和翟凉解了道侣契。
翟凉没多说什么,他们那并不浓烈的爱情已经在平静如水的日子中消磨尽了。
翟凉怨他对昙镜心狠,他同样怨昙镜心狠。他们分离时,向来温柔善良的翟凉失望至极地看着他,说他什么都不知道。
“好哇你个臭小子,你又把老子的兔子宰了,看老子今天不把你的皮扒下来!”
刻意放大的声音从南湖秋水门口传来,他猛地转过头,看到小时候的自己上蹿下跳地窜进南湖秋水,也没什么顾及,一进门就往昙镜屋里钻。
跟在自己后头的是四师伯,一个爱养灵宠的体修。
他师尊将他护在身后。
他们说了什么他没仔细听,无非就是一只兔子而已,改天他师尊抓只更好的,赔给四师伯。
从小到大他闯的祸不少,每一件都是他师尊替他收拾残局,不轻不重训斥他几句。
昙镜把他宠到天上去,叫他知晓被人宠被人爱是何等滋味,又亲自把他打入最深的地狱,冷眼看他九死一生的狼狈挣扎,看他跌落尘埃,过往种种皆成利刃,刺的他鲜血淋漓。
他在神魂撕裂般的疼痛中想,他要报复昙镜。
最终,昙镜因他而死。
几十年不见,他以为他都快忘了昙镜的模样,可他没有,随着时间推移,他记的越来越清楚。
他走近他师尊,以他如今的身高,足以将他师尊搂进怀中。
他保持着僵硬的姿态,看方才还被抱住的人,被幼年的他牵着,一同走出南湖秋水。
他们越走越远,远到他再也看不见昙镜背影,而后又化作几根枯骨散落在他脚边。
是昙镜的尸骨。
世间万物褪去色彩变为黑白,目所能及之处,唯有南湖秋水的蓝楹树鲜活如旧。
——
“师尊,师尊……”
昏睡中的人低声喃喃,从梦中惊醒。他额上满是冷汗,下意识想找昙镜,转头便看见昙镜伏在他床头睡着了。
昙镜很累。他本就旧伤未愈,这几日强行破幻境,使用搜魂术,原主和狼妖主人打了一架,他又给殷和泽梳理经脉疗伤,灵力损失近半。
即便是吞了好几颗丹药,依旧感到很疲惫。
殷和泽攥的紧,捏的他手都在疼,他正想强硬掰开,便听到殷和泽一声带着哭腔的师尊,一时心软,由殷和泽握着。
单手掐诀结印,昙镜闭上眼小憩片刻,没想到竟睡了过去。
雪青色衣袍的人缓步走向床榻,他看了殷和泽一眼,一抹流光从他指尖飞入昙镜眉心,后者紧蹙的眉头渐渐松开。
确认昙镜伤势并无大碍,他简单给昙镜治了治,整个人消散在空中。
他离开后不久,殷和泽就醒了。
察觉昙镜睡的熟,殷和泽放轻动作掀开被子下床,弯腰将昙镜抱到床上,除去鞋袜外衣,再拔去发簪,乌黑发丝铺了一床。
细细掖好被子,殷和泽坐在床沿,凝视他师尊。
昙镜有张极美的面孔,并不柔弱,他的美是剑锋上最艳丽的一滴血,冰冷又漂亮,醒时眼神凌厉,睡着便收敛了所有锋芒,成了枝头最柔软的那朵花。
昏迷前的记忆模糊,但不妨碍他想亲昙镜。
他心跳砰砰作响,仿佛要从胸腔跳出来,他头一回忘了师伯叮嘱他的话,忘了他和昙镜的身份,忘了伦理纲常,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他想亲昙镜。
身子一点点伏低,昙镜平稳的呼吸拂在他脸上,又轻又柔。
比蜻蜓点水还要轻的吻落在昙镜脸颊。
被亲的人毫无所觉,偷亲的人心如擂鼓。
他回味唇上触感,小心翼翼叫出藏在心底的称呼,不是恭恭敬敬,拉开他们身份的师尊,是不可与人说的,只能他自己无声默念的阿镜。
一张青春洋溢的脸庞猛地闯进他脑海,让他满心欣喜退了七八分,红透的脸庞也白了下去。
翟凉。
回归的理智告诉他,他不该亲昙镜,他喜欢的应该是小师弟,然而他仔细想了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在经历过梦中那种任何事情都无法让他欣喜一两分的失落后,此时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看着昙镜,听着昙镜绵长平稳的呼吸,他竟感到无比的满足。
好像上辈子自昙镜去后空荡荡的心脏一瞬间被填满了。
那梦太真实了,仿佛上辈子发生过一样。
他怔怔地看着,回忆跃到昙镜在玉渊宗强吻他那一次。
他师尊眼里的凶狠,他小师弟哀伤痛苦的表情在他眼前交替闪过。
他忽然间就迷茫了。
——
傍晚时分,天边不见霞光,也不见炊烟,唯有整日未散的浓重白雾。
昙镜醒来时只觉通体舒畅,昨日不舒服的地方通通好了,内视发现灵力也恢复了不少。
殷和泽闻声从书中抬起头,把那些杂七杂八的心思重新收回,重新做回以前那个敬爱师长的徒弟。
“师尊醒了,要喝些水吗?”
昙镜颔首,穿好鞋袜抿了口温热的茶水,他推开窗,外头白雾弄到几乎看不清东西。
殷和泽低声给昙镜解释。他知他修为低,不敢出去,更不敢离昙镜太远。他受伤被掳都无关紧要,关键是他怕连累昙镜。
碧秋剑意很好的保护了着间屋子,殷和泽开门看过,那白雾有生命力似的向他取扑来,被剑意阻挡在外。
昙镜嗯了声,关窗的手顿了顿,他凝目盯着结界一角不言不语。
那里有朵很小很淡的梅花。
昙镜关上窗户,问殷和泽饿不饿,殷和泽摇头,略有沮丧地说:“师尊饿了吗?可是徒儿不会做饭。”
他们都已辟谷,可昙镜还是没习惯不吃东西的生活。倒不是饿,就是觉得有点奇怪。
“出去吃。”
“可是师尊,徒儿怕这些东西有问题。”
他们来时还能看到百姓,如今连百姓都看不见了,整座城空空荡荡,不闻别的声音。
昙镜不曾停步,他行经之处,白雾自动避让。
“自然是有。”
殷和泽没想到,昙镜说的地方居然是何无酒家里。
因白雾前所未有的浓,何无酒正在努力加固阵法。他自认为他和昙镜闹翻了,故而昙镜携殷和泽登门时,他拿着朱砂笔的手都忘了放下来。
昙镜开门见山:“想吃馄饨。”
殷和泽:“……”
不愧是他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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